“毓澤,生老病死乃是自然法則,節哀順變吧！你現在要做的,是扛起川西的這副重任！”內閣首相樑興榮拍了拍王毓澤的肩膀,安慰道。
“樑叔叔,我知道。”王毓澤點了點頭。即便是這樣說,但他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毓澤,大帥的後事,我會安排人處理的。你不用擔心,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王全也說道。王瀟逝世,他心中的悲痛不比王毓澤少。只不過,他更加知道,現在是幫助王毓澤穩定局勢的時候,悲慟之類的,都只有暫時放到一邊。
“嗯！”王毓澤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各位叔叔,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決定的嗎?”。王毓澤問道。他現在,腦子裡有一點混亂。
“毓澤,大帥的逝世的消息,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明天就公佈吧！就在川西日報上公佈,讓全川西的老百姓,都知道這件事。”樑興榮說道。訃告之類的東西,內閣辦公室會準備好的。到時候只需要在報社排版之前送到報社去就行了。
“嗯！就這樣辦吧！”王毓澤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於是說道。
“毓澤。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持川西的穩定。大帥在的時候,那些即便心懷不軌的人,也不敢表現出來。現在大帥不在了,那些跳樑小醜恐怕會立刻就跳出來吧！川西的大好局面,不能受到影響。我已經命令教導師做好了秘密動員了,一旦有事,立刻鎮壓！”熊武臉色帶着厲色說道。王瀟死了,接替人顯然就是王毓澤了,是他的女婿。將來王毓澤當了皇帝,那他的外孫不就是太子了麼?這使得熊武無論如何也得確保王毓澤順利的接替才行。
“嗯！不僅僅是教導師,駐紮成都的其他部隊,也可以進入秘密動員之中。另外,召集川西的所有省長、副省長,各師的師長和重要城市的市長,五天後趕到成都,爲父親送行吧！高原、青海、甘肅、新疆這些偏遠地方就算了！”王毓澤說道。新疆在8月初的時候,已經被川西軍第二騎兵軍給佔領了,新疆巡撫以及伊犁將軍,都被遣送回了京師。使得川西的統治區域,有增加了一大塊。
“這個辦法好！作爲川西的高級官員和將領,他們來送大帥最後一程,那也是應該的。如果不敢來的話,那麼,就證明他們心裡有鬼了！”副參謀長蔡雲說道。
“那好,就這麼辦吧,我們分頭行事！”內閣首相樑興榮說道。
安排好這些事之後,王毓澤返回了後院,爲王瀟守靈。現在,王瀟已經被裝入了棺槨之中,只是還沒有最後合上棺蓋而已。靈堂也被佈置起來了,巡閱使府的衛士們,守護在四周。王瀟的幾個妻子,除了大夫人熊夢涵之外,其餘的都跪在靈堂前面。
王毓澤也來到靈堂前跪着,爲王瀟守靈。同時,安排幾個妻子去休息。她們都是女人家,身體本來就弱,這樣跪一晚的話,哪裡吃得消。
當天晚上,內閣首相府就草擬好了訃告,交給王毓澤看了,確定了沒有問題之後,立刻送去了報社。川西日報的報社,原本正在爲明天的報紙排版,但突然接到內閣首相府來人。
主編接過了首相府傳遞來的訃告,看了之後,頓時嚎啕大哭。主編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也是和川西一同成長起來的,對王瀟,自然是非常敬愛的。原本,他只以爲首相府是送了什麼通知命令之類的,要求發佈在報紙上。完全沒有料到,首相府送來的卻是王瀟的訃告。
“大帥啊！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你讓我們這些人怎麼辦啊?”主編大哭道。
“李主編,還請收起你的悲傷,先把報紙排版吧！”內閣首相府的工作人員催促道。
主編這才收起悲慟,開始工作了起來。但是,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川西日報的報社,報社中的工作人員,聽到王瀟居然已經逝世之後,也紛紛痛哭起來。可以看出,王瀟在他們的心中,有着多麼崇高的地位。幾乎已經成爲了大家的精神寄託了。
康樂是一個普通的川西人,在銀行上班,也算是有一份非常體面的工作了。每天閱讀川西日報,瞭解國家大事,已經成爲了今天的習慣。不過,當他來到那個熟悉的報亭的時候,卻發現有一些異樣。那個往日笑呵呵的報亭老闆,居然坐在哪裡抹着眼淚,無聲的痛哭。
“老闆,來一份川西日報！”康樂說道。
“自己拿吧！”老闆頭都沒有擡,似乎依舊沉寂在他的悲傷之中。
康樂只得自己拿了一份報紙,然後丟了五分錢在報亭老闆裝錢的盒子裡面。川西的物價水平,並不高。以康樂爲例,他只不過是銀行的普通職員而已,每個月的薪水加上獎金,也有五十多元錢。這在川西來說,已經算是中等偏上的工資了。
買好報紙之後,康樂一面走一面看。當他翻開頭版的時候,只見上面有大黑色的字體寫着:訃告！下面則是介紹王瀟逝世的消息,逝世的時間,以及讓川西的民衆悼念的時間等等。
康樂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轟然炸響。他被這個消息,完全給震驚了。
“怎麼會?大帥怎麼會就這麼去世了?不,這肯定是謠言！”康樂想到。但隨後,他就想到,這可是川西日報,向來是川西的喉舌,怎麼可能會亂髮消息呢?那麼,這就只有一個結果。大帥王瀟是真的逝世了。頓時,康樂就感覺悲從中來,鼻頭一酸,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這樣的場景,在成都的街頭普遍發生着。整個成都,都陷入了悲哀之中。不少年紀大的人,更是哭的昏天暗地,昏厥過去的人都不在少數。川西的崛起,使得大家都過上幸福的生活。在他們的眼中,王瀟就是救苦救難的神,想他們的信仰。王瀟逝世,讓他們怎麼能夠不悲痛呢?
並且,這股悲慟,以成都爲中心,快速的向四周蔓延着。很快,不到一天的時間,凡是通了電報的地方,都陷入了一片悲傷之中。川西的民衆,無論身份和地位,無論是在做什麼事?都哭的昏天暗地的。
同一時間,內閣和參謀本部也發出了命令,要求各省省長和副省長,各師的師長旅長,工作交給副手處理,趕往成都參加大帥的悼念儀式。當然,高原和新疆等偏遠地方,可以不用趕來,自行組織悼念儀式就可以了。
各省的省長副省長們,以及軍隊的師長和旅長們,也都紛紛放下手中的工作,向成都趕去。某些路程較遠的,甚至在接到命令之後就立刻起程,深怕趕不上了。在這些官員和軍中降臨們的心中,王瀟逝世,對他們的打擊也非常的大,同時,也讓他們陷入了悲傷之中。
不過,這些人更知道,他們此去成都,除了參加王瀟的悼念儀式之外,恐怕還有王毓澤的接任川西巡閱使的儀式了。大部分的人對此,並沒有異議。子承父業,這是中國亙古不變的道理。另外,王毓澤這兩年的表現,也讓他們看到了王毓澤的能力。在大多數人的眼中,由王毓澤來統帥川西,並不是一件壞事。
至王瀟逝世的消息發出之後,前往巡閱使府悼念的人就絡繹不絕。當然,這些都是川西的政府、軍方以及社會上的頭面人物。至於那些百姓,則是沒有這個機會的。即便他們想要寄託對王瀟的哀思,但大帥府豈是能夠隨意盡出的。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每天都有不少的人自發到大帥府外面的廣場上,給王瀟下跪磕頭,焚香燒紙之類的。對此,政府也沒有阻攔,只不過派遣了警察控制,避免出現安全問題等等。
在王瀟的後事處理事項中,出殯的那一天,會環繞成都一圈,到時候成都乃至川西的百姓,自然能夠有機會給王瀟送行了。巡閱使府內,暫時也只接受重要人物的悼念。
各國駐成都的領事,也在第一時間趕來了,向王毓澤轉達各國政府的慰問。當然,不少的領事,表面悲痛惋惜,實際上心裡卻是笑開了花。如日本領事川口雄一和在川西手下吃過苦頭的法國領事皮埃爾,英國領事朱爾典等人。在他們看來,王瀟這隻老狐狸逝世了,即便王毓澤能夠順利接管全力,恐怕在今後一段時間內,都得把時間放在鞏固自己的統治上。這樣的話,就沒有時間對他們在遠東的利益構成威脅了。當然,另外還有一個觀點,那就是小的總比老的好對付吧?
滿清方面,也特意派遣了人趕來悼念。不過,從北京過來路程太遠,根本就趕不上,只得讓駐成都的一個郡王,代替滿清來表示哀悼。不過,即便是傻子都知道,王瀟逝世了,最爲高興的應該就是滿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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