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子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孫子,不由搖了搖頭。
“你到底下手慢了一步,我看着小悅就挺好,要是能娶回來那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兒,不過哪想到韓少也有這想法……”
不說宋老爺子了,就是古老爺子又何嘗沒有過這個想法。不過晚了就是晚了,而且那人是韓少,想爭也抵不過這強大的對手。
宋臨愣了一下,面上卻是不無所謂,笑了笑。
“這種事也強求不來的,這丫頭向來把我當哥們兒看,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就算韓少不出現,恐怕她也未必會有其他的想法。”
宋老爺子只覺得可惜,放眼看過去,今天的這些女客他也掃了一遍,當下的千金小姐們各個都是嬌滴滴的,要麼就是喜歡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這種。
這要是嫁到宋家來,還不亂翻天了。
宋老爺子洗靜,對於鬧騰騰的環境一向反感,剛纔慕容家的那兩位鬧的他頭疼。
“說起來以後慕容家應該不至於這麼猖狂了,就算宋家不整,韓少也不會放過這些人。”
寧承天下臺,這背後是有林悅的影子,如今一個小小的慕容家,韓少一根手指頭估計就能碾死了,十年二十年基本是休想翻身的。
而此時。
宋家後院的迴廊裡,慕容嫣然順着那黑影走了過來,再走到無人處,她沉着聲音道,“現在沒人吧,還躲躲藏藏有躲什麼意思,出來!”
藏在暗處的人這時候也沒再躲,黑暗中,露出了真容,“嫣然,好久不見。”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出來的這人可不正是從前風頭向來很盛的寧大小姐寧惜羽嗎。
可是如今寧家人落敗,寧惜羽自然風光不同以往,即便是宋老爺子壽宴,寧家人也沒收到請帖,真正收到的是寧老二寧承偉一家。
寧惜羽看上去消瘦了許多,從前身材是稍有豐滿,現在,一張鵝蛋臉早上瘦成了錐子臉了,只是黑色的眸子看上去比從前更多了幾分惡毒的氣息。
慕容嫣然和這一位關係一般,不算不對付,可是也覺得算不上好朋友。兩家都是從商的,寧家在上,慕容家被壓了一頭,換做誰也不會高興。
可是如今寧惜羽風光不再,慕容嫣然一下子成了名媛中的大哥大,心情自然舒暢了,“你怎麼來的?還有剛纔你是故意引我過來的,找我什麼事?”
寧惜羽淺淺一笑,只是仔細看,眸子裡的笑意卻如堅冰一樣寒冷,她的脣角勾勒起一絲極淡的冷意。
“宋家沒遞帖子,我也一樣有我的辦法過來,只是我找嫣然你,自然是有事情商量,而我相信,這件事,你也一樣會感興趣。”
慕容嫣然比寧惜羽還要大上一點,雖說寧惜羽從前的作爲就讓人喜歡不起來,可是現在,慕容嫣然總覺得和她接近,怪冷冰冰的,有些後怕。
“什麼事?”
“剛纔在大廳裡的事我都看到了,你和你媽被一個背景全無的丫頭片子教訓,你心裡是不是也很怨恨!
我知道你心裡也喜歡韓大少,可是他的眼裡只容得下這麼一個小賤人,難道你不想把她趕走,讓韓大少真正看清楚她醜陋的面目?”
慕容嫣然面上一怔,“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韓大少?我記得,從
前你可是一直追着韓大少,還追上過京城呢!”
寧惜羽面色不變,“是有這麼回事,可是我總是會變的。如今我家遭遇這麼大的變故,我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嫣然,我只問你願不願意整死那個小賤人?”
整?她自然是想過,可是和寧惜羽合作,她是有些猶豫。
“你爲什麼這麼恨她,難道她曾今得罪過你?”
寧惜羽也沒有隱瞞,她知道如果她不透露出一些事,想要把慕容嫣然拉上船絕非易事。
“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也就不瞞着你了。
我家如今發生的這些事,大抵和那個小賤人都有關係。
上回在俱樂部的事情你恐怕也知道,我哥哥突然在舞池裡發起了癲症,我過去的時候抓了我一臉,到現在,下巴上還有一點痕跡。
這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我哥哥一直沒有這個毛病。
在去舞池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不過就是和那個小賤人在一起後,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我哥就不大對勁了。
後來回家之後一睡覺就開始做噩夢,精神狀況很不好,總說是那天見到惡鬼了,而夢中也有惡鬼在糾纏他。
後來我媽就帶大哥去心理診所找了知名的心理醫生。
醫生卻是說是有人對大哥下了很重的意念,只是這種類似瘋魔的病症一般醫生不能治癒,非得是對大哥下手的這人親自解開才行。”
慕容嫣然動了動嘴角,顯然是有些驚呆了,“不是吧,這怎麼聽起來這麼玄幻?”
寧惜羽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恨聲道,“可不是,誰又知道現實生活中會有這麼惡毒的術法,如果我沒猜錯,就是那小賤人下的手!
可恨我大哥現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這個仇我必須報!”
寧家人最初並不是把寧老大寧遠強送心理醫院的。
只是送到一般醫院治療,可是花了再多的錢,到了夜晚,寧遠強仍舊會夢到一堆紅粉骷髏,驚得到後來根本不敢睡覺……
再到後來從心理醫生那裡回來,寧母找了民間的風水師這一類的人,起初一些人說的都是渾話,倒是有一個人說中了。
這是一種幻術,普通的幻術不難解開,只要下點心理暗示就行,可是顯然,給寧大少下這幻術的人手法老練,而且是個高手。
若非本人,又或者是更厲害的大師級人物,寧大少基本是沒戲。
寧家不過就一個傳宗接代的,寧母聽到這話幾欲暈厥,如今丈夫的心也不在這個家裡了,而且氣得中風,家中大兒子又是這樣……
小女兒原本在霖城市也是數一數二的一隻花,可是現在……
家裡出了這樣的情況,那些貴婦們早就避的遠遠的,生怕惹來禍事。而女兒年紀也不小了,卻仍舊不能成家。
寧母早已快支撐不下去了,而家裡能主事的只有寧惜羽一人,她自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林悅身上!
這一切就是這小賤人所爲,而公司易主這件事,她雖然懷疑是林悅所爲,可是卻沒證據。
只是虎威幫原本是家中一大助力,現在卻全被林悅佔了去,這叫她如何不恨!
“嫣然,該說的我已經都和你說了,從前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兩消,我只問你,想不想對
付那小賤人,若是不願,我一個人來!”
寧惜羽是吃準了她的脾氣,故意如此道。
果然。
慕容嫣然最吃的就是激將法這一套,面上一沉,緊緊地咬着牙關。
繼而道,“你的仇和我無關,可是我和我母親今天被那丫頭所侮辱,這個仇我同樣也得報!否則我慕容家的裡子面子早就沒有了!”
沒有說出口的事,她如此愛慕韓少,可是卻不被正眼相看……如果真能讓韓少厭惡那臭丫頭,這種事她還是非常願意爲之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這麼來……”寧惜羽勾了勾脣角,滿意地附耳上去,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個計謀。
慕容嫣然越聽越驚,到了後來乾脆問道,“這麼做會不會太……萬一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真那樣的話,慕容嫣然的名聲幾乎就不要了。
寧惜羽不以爲然,“凡事都要冒險,不過我倒是覺得失手的可能性不過千分之一,只是就看你做不做了!”
慕容嫣然思慮了許久,捏緊拳頭道,“我做!”
……
被韓某人直接在大庭廣衆強抱回車裡的林悅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兩個女人的算計中了,這時候她正忙着和韓某人算總賬呢。
“韓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林悅就差用指着韓大少的鼻子開罵了,她這時候火着呢,面上火,心裡也火,叉着小腰,顯然一副不說明白以後再也不見的架勢。
韓大少聳了聳肩,“我不僅知道,而且還非常清楚。”
“我從前就說過,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
“剛纔是意外。”
“我明明反抗了,那麼多人在,你怎麼……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
韓大少面色可是無辜的很,“我以爲你那是欲拒還迎,而且你不是早說我已經不是黑戶了,既然不是,讓大家知道又有何妨?”
更何況,得讓那姓蕭的,還有一大幫覬覦小傢伙的人死心纔是王道。
林悅氣道,“我又還沒答應過你,哪來的這些歪理!”
“可是我連岳父岳母都見過了,這還需要答應嗎?”韓某人越說越離譜,林悅有些聽不下去了。
“你那明明……明明就不是,不行,我現在要下車,我要下車!”
韓大少早就在上車的時候就已經把車門給關的死死的了,根本開不過來,這會兒聽到這話,他乾脆猛踩油門,扭過頭衝着她挑了挑眉。
“下車?不行,萬一你跑了我找誰要去,所以還是乖乖呆着。”
“這樣,我放心。”
林悅,“……你怎麼能這麼無恥!我以前爲什麼就沒發現?”
韓大少勾脣以對,“人總是會變的,我只是想把你牢牢地鎖在懷裡,這也沒錯。
要說無恥,嶽小樓剛剛還和我說起,男人越壞女人越愛,男人若是連無恥這個優點也沒有,就注意追不過女人了。”
下面一句還有,就更睡不到女人了。
林悅,“……”
從前她怎麼還覺得嶽小樓這人還挺紳士的,原來骨子裡這麼的……看來以後,得這樣,見一次打一次!
無恥嗎?
好啊,那就打到不無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