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期貨上的問題我也反應過了,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他們會努力的。”
約翰聽到這話方纔把一顆心放下來,他不知道的是,這件事兒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極其高的高度,英國正在努力阻止太陽落下,不管是香江還是對非洲的影響力,都在顯示日不落可能要落下來了。
陸峰每天跟馬萬軍進行着溝通,得到批准的第一時間趕往機場,隨着飛機起飛,陸峰暗暗希望這一趟能夠順利。
隨着飛機降落開普敦,大使館的車已經在機場等着了,上了車陸峰簡單瞭解一下情況,大使館的人讓他不要前往公司,先下榻大使館的住處,現在的情況比較危險。
傍晚時分,陸峰見到了國內駐當地的使者,客套了幾句後,陸峰問道:“我們無法確保自己在當地的產業?”
“米國方面提出抗議,說我們收購不合法,而且在施壓。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和米國的關係,我只能告訴你,現在情況非常複雜,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複雜的局面,如果當地認爲我們收購不合法,我們除了打官司外沒有任何辦法。”大使無奈道。
“他們的判定依據是什麼?”
“我們涉及壟斷,並且在收購過程中沒有國家同意,程序不合法。”
陸峰看着面前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問詢了一番國際上的情況後就回去休息了,到房間後第一時間給馬萬軍打電話溝通。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陸峰接二連三的接到使館的幾個電話,他們努力在溝通,出示各種證據,並且告訴對方,我們國家的人和財產正在遭受侵害,可是對方根本不予理會。
電話一直通到後半夜一點多,陸峰內心深處的無力感讓他頹廢異常,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弱國無外交,不管你多有理,人家都不怎麼搭理你,說破嘴皮都沒用。
後半夜兩點,陸峰堪堪睡去,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陸峰猶如應激反應一般清醒過來,用手抓着手機問道:“有什麼最新的情況?我能跟他們見面嗎?”
“陸峰,鳳霞生了,我是鳳霞媽媽。”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冷清。
“是嘛?太好了,鳳霞辛苦了。”陸峰坐起身道:“母女平安吧。”
“都挺好的,我給你打電話,是覺得你作爲孩子的父親有必要通知你,還有就是,我作爲鳳霞的媽媽,你也該把結婚的事兒提上日程了,總的給個名分吧?”鳳霞媽媽問道。
陸峰坐在那愣住了,好一會兒道:“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好好處理的,您放心。”
“好好處理是什麼時候?”對方追問道。
“等我把手頭這些爛事兒處理完了,鳳霞現在也需要安心修養,您說呢?再說了,我也跑不了,不急於這一時。”陸峰解釋道。
對方也沒有緊逼,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陸峰靠在牀頭上睡不着了,點着一根菸默默的抽着。
香江,白天,陸峰離開後,馮家的事兒就從媒體上消失了,馮志城和大哥馮志雄私底下達成和解,現在一切都穩定了下來,只是馮志城不知道馮先生的情況,上一次他從醫生的口中得知時日無多。
馮先生一天不死,馮志城都只能頂着馮志耀的名字在公司裡上班,這不是他想要的,更何況權利沒有過渡,他無法讓新鴻基投資自己的金融公司,更沒有辦法去拓展他的地產加金融模式。
辦公室內,馮志城剛剛開完會,坐在那顯得有幾分憂慮,對面站着振坤,他對於這位父親的老朋友還是比較優待的。
“我家那房子也有二十年了吧?”馮志城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1971年買地,1973年入住,二十三年了,後院和書房那一排是1978年建起來的,那時候你爸沒錢,分批蓋起來的。”振坤回答道。
“該修繕修繕了,這樣吧,拿一筆錢出來修一下,讓志耀先住酒店,你去通知一下,順便找個施工隊。”馮志城吩咐道。
第二天馮志耀就接到了電話,讓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搬出去,說要修繕房子,馮志耀還挺高興,就拿兩個行李箱,自己開車離開了馮家別墅。
不到兩天的時間這裡就搭建起了施工手腳架,把整個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馮志耀除了每天去醫院就是等房子修好,期間給馮志城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馮志耀還認爲二哥太忙了,就沒放在心裡。
一週後,幾個律師帶着法院的人找到他,要把車子開走。
“這是我的車啊!”馮志耀看着眼前七八個人有些發懵,問道:“你們來明搶啊?”
“不好意思,這車屬於新鴻基名下,用於董事長馮先生用的,屬公司財產,現在需要收回。”律師回答道。
“馮先生是我爸,新鴻基是我家的啊。”馮志耀已經感覺出好像哪裡不對。
“我是受馮志城先生委託,現在新鴻基的所有權歸他,包括馮先生名下的部分財產,按照財產分配,這輛車要收回。”
律師說完把相關的資料遞給他看,馮志耀看完人都傻了,連說不可能,急忙掏出手機給馮志城打電話,可是根本打不通。
律師和法院的人剛把車子開走,酒店前臺人員就走了過來,問詢道:“您是住在888至尊套房的馮先生吧?”
“是我,怎麼了?”
“不好意思啊,房費今天到期了,您續費嘛?”前臺面帶微笑的問道。
“不是續費半年嘛?”馮志耀急切道:“不是我哥給我開的房子,他說讓我在這住半年的啊。”
“不好意思,只續費了一週,今天到期。”
馮志耀慌了,他出來的太匆忙,只是從家裡帶了一些衣服和自己的錢包,好在銀行卡帶着,拿出卡遞給對方。
服務人員刷了一下卡,有些尷尬道:“這張卡顯示凍結了。”
馮志耀又遞上了兩張卡,全部凍結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包裡還有一萬塊錢的現金,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在包裡的。
續上房費,馮志耀給二哥打不通,只好給振坤打,振坤打不通,他只能去公司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相比較他上一次去公司不管面對誰都是笑臉,這一次迎接他的只有冷漠,直接上了樓,馮志城不在辦公室,他堵住了振坤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振坤看着眼前的馮志耀略帶幾分憐憫,深吸了一口氣道:“人家只是歸攏自己的財產而已,你的車屬於公司的,自然要收回來,企業要嚴格管理。至於凍結卡,那是因爲這幾張卡里面全是你爸的錢。”
“我花我爸的錢,怎麼了?”馮志耀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爸的遺產裡這些資金的處理,全部歸你大哥,你拿到的是公司的股權,你也無條件贈送給你二哥了,明白嘛?”振坤沉聲道。
“可我二哥說他負責管理公司,我什麼都不用管,我有權花錢啊!”
“那是你倆的私下約定,又沒有書面協議,隨時可以不作數的。”振坤看着他安撫道:“你好好生活,找個地方上班吧,一個月怎麼也有幾千塊,夠你生活了。”
“幾千塊???”馮志耀不敢相信這些,朝着振坤道:“坤叔,我二哥在哪兒。他怎麼能這樣呢?我爸還沒走呢,當初他可是跟我說的........。”
振坤顯然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從兜裡摸索了一會兒,掏出幾千塊錢放在了馮志耀手上,說道:“看在你叫我一聲坤叔的份兒上,這些錢你拿着,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馮志耀看着手裡的錢已經傻在了原地,他不太敢相信這是那個什麼事兒都替自己想的坤叔,一瞬間的恍惚,讓他感覺這個世界那麼的冷。
馮志耀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律師去告,可又一想,當初籤的合同可是在老別墅,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站在那楞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來之前跟陸峰去內地市政辦事兒,對方不答應倆人鑽車底的事情。
馮志耀想到這,直接推開馮志城的辦公室坐在裡面等,他要看看自己這位二哥現在跟自己是一副什麼嘴臉。
等了好半天不見人,傍晚時分馮志耀又站在他車子旁邊等。
司機把情況告訴了馮志城,馮志城惱怒的很,朝着身邊人抱怨道:“他從哪兒學的這種無賴辦法?換個車在後門等我,他不是喜歡堵着嘛,那就讓他堵着,我看他能撐多久。”
馮志耀連着堵了幾天都找不到人,在公司內晃盪已經引起公司很多人的議論,結果被保安趕了出來,他深夜回家,發現家裡有人看着,差點讓人打一頓,手裡的錢快用完了,馮志耀有一種走投無路的悲涼感。
他跑去醫院站在馮先生病房前大哭了一場,決心徹底跟馮志城翻臉,找到媒體想要曝光這件事兒,接受完採訪後,報紙卻沒刊登,他跑去報社質問爲什麼不刊登,人家根本不搭理他,直接被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