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英望着她面帶不解問道:“什麼?”
上輩子陸紅英也是個生意人,只是確實她生意做到最後也是不大不小,到了那個年代,自己賺的也只是比普通人家多了一些,但是絕對算不上大富大貴。
“你缺少的是眼光,鑑賞商業的眼光,有些東西只有你抓住時候,你認爲他能賺錢,願意相信自己的想法,他才真的能賺錢,如果你自己都不確定的話,在賣給別人的時候你自己本身底氣不足,這東西還怎麼賣?”
付良三姑望着陸紅英有理有據的說着,這一番話着實讓陸紅英醍醐灌頂,之前陸紅英總是想着賠了怎麼辦,所以做任何事情只敢做的不大不小,可三姑說的沒錯,作爲一個生意人,就是要做到不怕賠,有膽子去做,才能真正的把生意做大。
“可是如果真的砸在手裡呢?”
陸紅英猶豫許久還是望着三姑如此問道,陸紅英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這樣說三姑一定滿心的嫌棄,可她也確實這樣想,這個年代有誰賠得起呢?
“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眼光,你的眼光要放開了,把你的眼界打開,我說人造革鞋子一定比女包賣的好,因爲你要知道包不是必須品,只是個別女人之間攀比的東西罷了,但是鞋子不一樣,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要穿鞋,滿大街所有人穿的都是自家做的鞋子,不夠美觀,這個時候有更好的選擇出現,你說他們會不會願意嘗試?”
付良三姑的話讓陸紅英久久不能平靜,她之前以爲自己的想法已經很全面了,可和三姑比起來,着實是小巫見大巫,自己根本還不及人家隨隨便便的一個思路,她的一句話,就可以讓陸紅英頓時明白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對,您說的對,是我之前思想太侷限了,那您說我們還可以做什麼?”
陸紅英點頭的同時又想到了別的問題,應該說對於陸紅英來說這樣的談話內容等同於取經,付良三姑有經驗,自己也願意虛心學習。
“是我可是看在你這丫頭腦袋瓜好使,人也不錯的份上纔對你說的啊,其實所有皮具能做出來的東西,人造革都可以嘗試去做,比如腰帶,皮質手套,錢包,男鞋女鞋等等一系列,只看你敢不敢了。”
付良是三姑繼續說着,語氣中滿是篤定,她保證自己的想法一定能成事。
陸紅英狐疑的點點頭,腦海裡卻已經開始勾勒各種新東西的樣式了,因爲付良三姑的話說的沒錯。
週日下午王偉來接陸紅英回淮水去,坐在吉普車上陸紅英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他在那個地方有多遠,你知道如果去的話要怎麼去嗎?”
“他才走幾天啊,你這就想去看他了?”王偉以爲陸紅英是要去看霍律營,一臉壞笑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是好奇他當時是怎麼走的,這麼長時間也不能回來一趟,我覺得應該很遠。”
陸紅英忙垂首不肯承認自己是想見霍律營,其實她是有這個想法,只是不是現在,至少陸紅英覺得自己現在還沒辦法抽身去做自己的事。
“其實也不遠,只是軍隊有軍隊的規矩,所以他不能說走就走,但是你要是想去看他的話,確實可以去看看,那邊風景不錯。”
王偉分析了許久,最後給了陸紅英一個準確的答案。
陸紅英沒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第二天到學校,陸紅英就聽說魏書煙被生產隊要求寫檢討書還要張貼到很多地方,讓所有人認識到與黑市來往的下場,魏書煙這一下算是出了名了。
“英子,你這一次做的真是解氣,太棒了,是魏書煙這種惡人就要惡治,一定要讓她知道咱們的厲害,否則以後她還覺得你好欺負。”
趙丫看到陸紅英的時候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獎陸紅英這一次做的十分厲害。
“這有什麼的,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其實她不把我逼急了,我絕對不會這麼對她,我不想毀了誰的前程,是她要毀了我。”
陸紅英無奈的搖搖頭,她的想法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就是的,這個人太惡毒了,英子你以後絕對不能這麼好說話了,否則所有人都以爲你好欺負了。”
趙丫也忙跟着點點頭,滿臉憤怒的模樣,是其實趙丫只是害怕陸紅英受委屈。
新的成績要報到省城去,只是路上忽然成績單就丟了,誰都沒想到這個節骨眼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怎麼辦,省城要成績,咱們的本來中間就出了一次錯,這時候還不送上去,要視爲所有學生都棄權了嗎?”
校長急的在辦公室裡打轉,召集了所有老師在辦公室裡開會。
“校長……我那裡還有一份試題,因爲之前有個學生在考試之前退學了,只是那時候試卷已經印刷下來了,所以我就想的多了點……要不咱們現在在陸紅英他們班重新考一次,結果偏差不會很大,今晚就送到省城去?”
學校裡的一個班主任想到了好辦法,說話時卻還是有些猶豫,畢竟自己私自留了一張試卷,容易被人誤會她的用意。
“好辦法,好辦法,這辦法可取,就這麼做,你先去準備試卷,陸紅英他們班的班主任,趕緊去通知要是測驗,咱們速戰速決。”
校長聽到這話別提有多開心了,這幾乎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了,任是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學校裡一個不太說話的老師幫上了大忙。
“怎麼忽然要重新考試啊?”
“就是的!”
“不過也好,考了一次了,這次很多題目有把握多了。”
得知要重新考試許多學生都充滿了詫異,只有陸紅英知道是因爲成績報告丟失的原因,陸紅英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大概不管魏書煙怎麼想都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效果吧?
陸紅英不想冤枉魏書煙,只是她知道有理由這麼做的人,只有魏書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