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文如果側身閃開,那鐵棍勢必砸在寧琰的身上,他想也不想,擡起手來,硬抗了這一下,跟着反腳猛踹,再次給對手的膝蓋一次重擊,這一下恐怕即使骨頭癒合也要成瘸子了。
“江西文,你怎麼樣。”寧琰用盡力氣,支撐着椅子站了起來,江西文衝她笑了笑,上前想伸手扶住她,卻是一陣鑽心地疼痛,他呲牙咧嘴道:“沒事!”
寧琰看着他這個怪模樣,不由得也笑了,老寧站在那裡也搖了搖頭,無聲的笑着,笑聲感染了王五,這個大塊頭也笑起來,兩大一小三個一身是傷的硬漢,和一個堅強的小女孩,站在黑暗之中,舒心的笑着。
“嗚喔嗚喔警笛聲正在這個時候,由遠及近,江西文說了一句:“靠,怎麼和電視裡似的,警察總是最後纔來!”說話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揮動了一下傷手,這一次,疼痛讓他無法忍受,咣咚一聲倒在了地上,痛暈過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話:“媽媽的,骨折了!老寧,田衛東在……”
刑警隊吳隊長拿着的電話裡早已經傳出了嘟嘟的聲音,但他始終沒有放下。
陌生的電話不奇怪,知道他是刑警隊副隊長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打這個電話的人非常清楚劉大山綁架的全部事實。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還知道劉大山在另外一條路上行不通的時候,要藉助田衛東這條路開私立學校地事。這一點警方也是最近才通過安插在劉大山身邊的秘密警探才查到的。
這個奇怪的人,他怎麼能知道劉大山和田衛東在今天約見呢?上面通過臥底傳來的消息,只是說田衛東這兩天到陽江。
“爸爸,爸爸。快來放煙花……”正在上小學的女兒的脆亮的喊聲打斷了吳哲的思考,他放下話機,扭頭衝女兒笑了笑,道:“爸爸今天有急事,你和爺爺奶奶還有媽媽一起玩。”
說完話之後,神色又恢復了方纔地凝重,他大步邁到衣架前,取下外套,穿在了身上。。妻子見到他的模樣。趕忙走了過來,道:“又要去局裡?”
“嗯!”吳哲點了點頭。
父母還在裡間看着電視,吳哲怕跟他們說又要嗦好一會,就囑託妻子在自己離開之後,再告訴父母。
“注意安全。”妻子的眼神充滿了關切,但聲音卻很平淡。她已經習慣了丈夫這樣的工作,雖然她不想,但是在丈夫執行公務的時候,她一定要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問題,她不能給丈夫壓力。
“放心吧,今天的事沒什麼地”吳哲的話音剛落,電話鈴又一次響了起來,他一大步衝了過去,接起了電話。
“小吳,我們派去跟劉大山的警探出事了。迅速帶人去河鮮館對面的地下停車場救人!”電話裡傳出了了市局局長焦急的聲音。
“明白!”吳哲放下電話,沒再多說,三兩步衝出了家。
“媽媽,媽媽,爸爸又去抓壞人啊。”
“嗯……”妻子摸了摸女兒的頭。忘着丈夫遠去的背影,數秒鐘之後,才關上了門。
局長的電話讓吳哲徹底相信了前一個陌生電話所說的事情,他立即駕車以極快的速度回到警隊,調集人手,兵分兩路,一隊去停車場,另一隊由他自己帶領,去陽江賓館。
陽江賓館這邊涉及到陽江市兩大最強地企業家,萬一劉大山沒有軟禁田衛東。或者田衛東答應了劉大山的請求,那他貿然進去,一定會打草驚蛇,這樣的話所有針對劉大山的佈局都很可能重新歸零。所以他要親自跟進這一邊,等待劉大山和田衛東談崩的時候,再進去抓人。
吳哲沒有拉響警笛。但卻以超高地駕駛技術。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陽江賓館,跟着他的幾名警探都穿着便服。幾個人裝成不認識的模樣,先後進了賓館。吳哲來到前臺,在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他的時候,悄聲報出了警察的身份,出示了證件之後,查到了劉大山爲田衛東開的房間。
依照事先約定,留下兩個人在大廳,一是防止劉大山逃跑,二是怕劉大山的人會問前臺是否有人找過他們老闆,雖然吳哲叮囑過前臺,任何人問起,都說沒有,但他長期的刑警生涯讓他養成了謹慎的習慣,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吳哲在酒店工作人員地協助下,換上了送餐服,推着餐車來到了田衛東的房間門口,在按下了門鈴之後,裡面傳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吳哲很熟悉,這人正是劉大山。
“誰,什麼事。”
“服務員送餐,咱們賓館特意給田董事長免費做了家鄉的小年菜,歡迎田董事長回來。”這樣的說辭絲毫不會讓人懷疑,田衛東在陽江企業界的名聲十分大,雖說劉大山是陽江地首富,但也只限於本地,在華夏,田衛東是唯一一個從陽江走出去地企業家。
幾秒鐘之後,門從裡面打開了,劉大山看了看吳哲,點頭道:“進來吧。”
吳哲推着餐車走了進去,房間裡除了田衛東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穿着西裝,看樣子很精幹,他坐在另一邊地沙發上,悠閒的看着報紙,對田衛東不管不問。
吳哲看向田衛東的時候,發覺他的眼神裡有一些異樣,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吳哲並沒有輕舉妄動,萬一判斷失誤,那定然得不償失,他藉着彎腰的機會,快速對田衛東說了一句,我是警察,有事請講。
田衛東聽到這句,微微驚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說道:“你是警察,別開玩笑了,服務員同志。”
“什麼?”劉大山刷的轉過了頭,沙發的年輕人也突然飛身而起,衝向吳哲,可惜他的身手實在不怎麼樣,被吳哲反向一腳,直接踹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田衛東已經受到了劉大山的威脅,強迫他在一份合約上簽字,要求掛靠在天星計算機學校名下,開辦私立學校。
這就是劉大山找田衛東的原因,也是田衛東一個多月前和張勇通電話時說的,來陽江談的生意。
在這一個多月裡,田衛東早已經派人細細打聽了劉大山的情況,根本不夠資格辦私立學校。所以這次一見面,他就直接拒絕了劉大山的請求。
這一點江西文卻是猜錯了,他以爲劉大山找到田衛東,是想通過他的關係說服主管教育的張勇,其實劉大山根本不知道田衛東和張勇是多年的老同學,又何來這麼做。
在張勇那邊軟硬兼施都沒辦法之後,他向到了掛靠這個法子。對田衛東,他說服的手段更簡單,軟言不行,就來硬的。靠着這個,他在生意場上獲得了不少的成功。
這個方法他無法複製到張勇身上,即使直接的威脅,讓張勇批准了申請,在事後也完全可以收回。但是在商場之上,只要對方拿不出證據證明受到了威脅,那就無法取消已經簽訂的合同。
田衛東之所以沒有直接對吳哲說,是出於他多年經商的老練和謹慎,他擔心吳哲是劉大山的人,派來故意試探自己是否還有逃脫的意圖,剛纔他就捱了那年輕人一巴掌,他可不想再受到肉體的傷害。
此刻的劉大山心裡很惱火,他本來不想這般輕舉妄動,田衛東面對吳哲的時候,沒有表露任何求救的意思,那他也沒有必要這麼衝動,那個該死的手下怎麼就這麼衝動,如果是起子在身邊那就好了。
劉大山並沒有逃跑,他嘆了口氣,知道大勢已去,一臉頹喪地對吳哲說道:“警察同志,你們來得好快,老寧應該是你們的人吧……”
說着話,緩緩伸出了雙手,等待手銬的禁錮。
有什麼問題,等回了警局再談。吳哲取出了手銬,拷在了劉大山的手上。心裡卻想起了下午,老母親恭敬的在廚房掛上新買的竈王爺的紙畫,不由學起母親,唸叨了一句竈王爺保佑,諸事順利。
江西文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輕輕動了動手腳,發覺自己的右臂被打了一塊巨大的石膏,只有隱隱的疼痛傳來,已經能夠承受。又扭動了一下腦袋,發覺牀邊趴着一個女孩,這女孩子身上蓋了件大衣,看起來還挺漂亮。
“寧琰,起牀了,該練拳了。”江西文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這個女孩,笑道。
“呃寧琰轉了轉頭,眼睛兀自閉着,口中叫着:“誰敢傷我爸爸……,別,西文,小
看着寧琰睡夢中的樣子,江西文一陣感動,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寧琰的短髮,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