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潘玉山還想着,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也沒少對着張成軍拉關係,而今天他接到自己電話趕過來的舉動,也是一個信號,可誰曾想,他在接了以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之後,這態度就發生了十萬八千里的變化。
在經過了最初的憤怒之後,看着此時張成軍一臉微笑的模樣落在潘玉山的眼裡,頓時讓他意識到,顯然剛剛那個電話裡面,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讓張成軍也是不得不小心應對。
而做出這一切的,居然是剛剛那個一直被他忽略了的女人。
潘玉山頓時不由得咬着牙。
張成軍這種副廳級別的官員,雖然在京城一抓一大把,但是他好歹也是一個區的公安局副局長,不說是大權在握,至少也是很有能量的,能夠搭上他的關係,對於潘玉山來說,已經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兒了。
但即便是這樣,依舊無法奈何眼前的這對年輕人,這已經讓潘玉山心中明白過來,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無論是從戰力還是在官面上的能量,自己跟人家比起來都差遠了。
結果已經很確定,他是真的栽了,那件婚紗絕對弄不到手不說,自己還賠進去了這麼多人手,讓潘玉山不由得心中暗恨不已。
可恨歸恨,到了現在這種局面,他也只能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想想自己回去之後,還要再去想辦法安撫自己那年輕老婆,他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煩躁不已。
張成軍在懟了潘玉山之後,便也懶得再跟他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跟白寧遠以及章紫林示好,彷彿已經徹底將潘玉山給遺忘了掉了一般。
他所帶來的那些屬下們,看到自家領導的舉動,頓時不由得一臉的懵逼,頗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感覺,只有那麼幾個機靈一點兒的,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再看向白寧遠和章紫林的時候,目光裡也是多了幾分疑惑和複雜的神色。
雖然面對着自己的寒暄,白寧遠和章紫林的始終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但是張成軍並沒有往心裡去,他很清楚,像白寧遠和章紫林這樣身份的人,只能是他這樣的巴結的對象。
不過不管怎麼說,之前的那些過節,似乎總算是圓了過去,也讓張成軍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之前是我不對,這是兩萬塊錢,算是對於玻璃和剛剛讓大家受驚的一點補償。”潘玉山也不是傻子,形勢比人強,眼看着張成軍都服軟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不低頭,所以他從自己的手拿包裡掏出兩沓鈔票,遞到了白寧遠的面前,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對着白寧遠說道。
居然要向這樣一個年輕人低頭,那份強烈的自尊心,讓潘玉山的心中一陣隱隱作痛不已。
白寧遠想也沒想的接過了錢,然後將其交到了莫蘭的手中。
莫蘭接過錢,衝着白寧遠點點頭,似乎是已經明白了白寧遠的安排。
“那章小姐,白先生,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就先撤了。”看到白寧遠的舉動之後,張成軍鬆了一口氣,對着白寧遠以及章紫林笑着說道,看起來眼下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了,兩方人都有了罷手的意思,也不至於讓他這樣的人夾在其中爲難。
深深的看了不遠處的潘玉山一眼,然後張成軍就轉過身去,對着身後的下屬們一揮手:“我們撤……”
“等等……”
張成軍的話音剛落,他們的人都還沒有行動,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的白寧遠忽然說話了。
聽到白寧遠的聲音,張成軍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緊,沒來由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得轉過頭去,然後擠出一個笑容,對着白寧遠問道:“白先生還有什麼其他事嗎?”
白先生?
此時潘玉山也是聽到張成軍的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疑惑,那個年輕人是姓白麼?嗯?他姓白?
潘玉山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姓白,又如此年輕,天下間有着莫大能量的,就只有白寧遠了!
想到這裡,潘玉山也是給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他猛地擡起頭來,朝着白寧遠仔細看過去,片刻之後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果然是白寧遠!
先前因爲白寧遠化了妝的原因,他也沒有往深裡去想,但是現在仔細一看,他才認出了白寧遠的面容。
想不到他居然找事找到了白寧遠的身上,雖然他潘玉山在京城也算是個人物,但是無論是財力還是影響力,跟白寧遠面前簡直就是不夠看的啊。
媽的,你怎麼不早說你是白寧遠,你早點說了自己的身份,他還至於打上他的注意麼?
一時間,潘玉山有些坐蠟了。
再想想自己最開始,居然還打過他女人的主意,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幸好沒有什麼具體的行動,不然的話,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潘玉山的心中已然沒有了任何想要再找回場子的膽量。
潘玉山的心理活動,白寧遠卻是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只是看着張成軍,然後在張成軍的注視當中,淡淡的說道:“你們是警察吧?”
“嗯……對!”張成軍小心的答應着,他不知道又要耍什麼幺蛾子。
“那好,我要報警,之前就是這個人,想要對我們實施搶劫,對了,他們還是團伙作案,那邊就是他的同夥,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我們纔將他們給打倒……”白寧遠一本正經的對着張成軍說道。
聽到白寧遠的話,潘玉山簡直就要吐血了。
什麼?他搶劫?
原本在知道了白寧遠的身份之後,潘玉山有些後怕不已,好在剛剛白寧遠收下了他的兩萬塊錢,讓他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可沒想到,白寧遠居然有搞了這樣一出。
“你……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搶劫你了。”潘玉山幾乎是帶着一臉悲憤的神色對着白寧遠大聲的叫道。
一邊的張成軍也是一臉的爲難。
“剛剛不是你們要搶我妻子的婚紗麼,怎麼,是我說錯了?還是你現在翻臉不想承認,要不要我給你出示一下證據,剛剛的事兒,我們同行的人,可是將全程都拍下來了。”這個時候,白寧遠纔看了潘玉山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麼,再說,我剛剛不是都已經給了你們兩萬塊錢,你還想怎麼樣!”
想不到對方還有這些準備,潘玉山被白寧遠那理直氣壯的樣子簡直要弄得抓狂了,他死死的盯着白寧遠,憤憤的說道。
“是啊,白先生,就是一場誤會,再說了,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也不至於給人家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張成軍也是在一邊充當着和事佬。
說真的,他此時也是一臉的無語,因爲一件衣服而以搶劫的罪名抓人,說出去,簡直就是讓人笑掉大牙啊,連帶着他們都會成爲同行們口中的笑柄。
“剛剛的那兩萬塊錢,是你打碎了車玻璃的賠償,是你應該做的事兒。”白寧遠看着潘玉山,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依舊是看不出什麼表情。
“好,就算是這樣,也算不上搶劫啊,一件婚紗而已。”潘玉山依舊是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他倒要看看,白寧遠是怎麼個顛倒黑白的,就算是他有能量,這天理昭彰的,也不能如此的栽贓陷害吧。
潘玉山暗暗在心中決定,若是真的對方不依不饒的話,那拼着撕破臉,他也要和對方死磕到底。
就算是實力不如白寧遠又怎麼樣,他也不是隨便就能被人給欺負的。
“一件婚紗而已?”聽到潘玉山的話,白寧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如果說之前對於潘玉山的糾纏,白寧遠身爲佛系青年,還懶得跟他計較些什麼的話,那麼在他打破車玻璃,嚇到章紫林的時候,白寧遠就已經決定,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傢伙。
這一次,就要讓他徹底的不能翻身。
在張成軍和潘玉山的注視當中,白寧遠一指章紫林身上的婚紗,然後幽幽的開口說道:“這件婚紗可不是普通的婚紗,而是出自亞平寧的世界知名奢侈品品牌阿瑪尼,不僅僅如此,更是由設計大師喬治*阿瑪尼先生歷時四個多月親手設計並製作而成,價值超過數百萬,根據華夏刑法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搶劫公私財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而多次搶劫或者搶劫數額巨大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現在這件婚紗的價值高達數百萬,已經不是數額巨大的問題了,而是數額特別巨大,你說,你現在還冤不冤枉?”
聽到白寧遠的話,潘玉山和張成軍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緊接着便是滿臉的蒼白,這個傢伙,因爲之前得罪了他,現在是往死裡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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