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對方衆人的情緒似乎是越發有些激動的樣子,龍俊纔等人也是不由得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生怕在這個時候,萬一引起什麼事件來,讓白寧遠受到傷害,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龍俊纔等人不自覺的縮小的包圍圈,擋在白寧遠的車前,一臉警惕的看着面前那些大聲叫囂的衆人,隨時準備就突發情況作出準備。
“頭兒,我們,要不要報警?”龍俊才身後的一個保鏢低聲對着龍俊才問道。
“報!”龍俊纔看了一眼車中一臉平靜的白寧遠,然後斬釘截鐵的對着自己身後的那個保鏢回道。
在得到了龍俊才的授意之後,那個保鏢立即拿出了電話,撥打了110。
“馬哥,你看,他們報警了。”而那邊,有人也是看到了那個保鏢的動作,趕緊對着自己身邊的那個野馬車主開口提醒道。
“報警?”野馬車主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聲音的意思,反而扯着嗓門,一臉冷笑的說道:“讓他報,看看警察能不能過來!”
一面說着,一面拿出電話,找到其中的一個號碼撥打出去,等到接通後,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等到他掛掉電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篤定的模樣,看了一眼還在車裡的白寧遠,然後故意用誰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今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吧。”
大概是身後的這十幾個人給了他底氣,所以他在說話的時候,語氣裡沒有留下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彷彿是已經吃定了白寧遠一般。
確實,在這種情況之下,無論是誰來看,都會覺得白寧遠他們似乎很難再有什麼翻盤的餘地了,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麼。
而從他剛剛說話時臉上那無比篤定的模樣來看,似乎警察這邊也不需要再去指望了。
“老闆,怎麼辦?動手嗎?”龍俊纔在面對着這樣的局面也是大感頭疼,便對着白寧遠請示道。
實際上,別看對面人手不少,但是以龍俊才他們的身手來說,想要乾脆利落的解決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是真要這麼做了的話,如此規模的打鬥,足以夠的上聚衆鬥毆了。
而就算是白寧遠的身份不一般,或許這件事的本身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但是一旦傳播出去,那麼他的形象自然會受到各種攻擊,哪怕他原本是這起事故的受害者,因爲廣大的民衆們是不會去注意這些的,在他們的眼裡,名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們以各種雞蛋裡挑骨頭的眼光來審視着,白寧遠這樣身份的人,最容易被“仇富”情緒的人貼上各種“爲富不仁”的標籤。
到了那個時候,真就是黃泥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至於封鎖消息之類的,在這個互聯網如此發達的年代,想要完全封鎖消息,除了國家機器之外,幾乎就沒有可能,哪怕像白寧遠這樣掌控着相當輿論勢力的人也不例外,終究還是會有風聲傳出去,也終究會有挑戰他的媒體來大肆鼓吹這件事。
爲了這樣一個小人物而動手,不管到最後輸了還是贏了,只要一動手,白寧遠就已經是輸的那個人。
但是不放到他們的話,聽他們剛剛所說的意思,想要脫身根本就沒有可能,看看前前後後那裡三層外三層的樣子吧。
所以就連龍俊才一時間也是覺得有些棘手了起來。
白寧遠這邊正打完了電話,朝着他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後,也沒有下車,而是直接將車窗給降下來,一隻胳膊搭在車門之上,看着對面的野馬車主,臉上看不出到底是喜還是怒,只是淡淡的對着他問了一句:“你確定不讓開路?”
聽到白寧遠的話,那個野馬車主只是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來,然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纔看着白寧遠,昂起下巴來說道:“沒錯,你們今天就給我待在這裡,哪兒也別想去,小爺我就跟你們耗在這裡了!”
“那好吧,你自己別後悔就行!”聽到這裡,白寧遠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神色,也沒有繼續再跟他聊下去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另外一邊,上曲鎮鎮政府的大門口,好些人站在那裡,正伸長了脖子,一臉眼巴巴的看着門前公路的遠方,臉上全都是期待的神色。
眼下已經是臨近7月,雖然還沒有到盛夏,但是這臨近中午的時間,太陽依舊是在放肆的散發着自己的熱量,彷彿要將整個大地給烤焦一般。
這些人正是鎮裡的主要領導幹部以及今天一大早就趕到這裡來的上谷市書記。
從剛剛開始到現在,爲了表示那份對於歡迎白寧遠到來的誠意,他們已經在門口站了有40多分鐘的時間了,但是眼看着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20分鐘的樣子,但是路上依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他們的臉上出了焦急之外,還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火氣和不耐煩。
居然這麼耍大牌,就算他是白寧遠,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其實也怨不得他們,任憑誰在這樣的太陽地裡面曬上40個分鐘,都會覺得相當的難受,這一點從他們一個個那幾乎溼了大半的後背就能看的出來,所以他們心中有怨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古景程的心中不由得急了起來,不斷的在想着白寧遠這是在搞什麼鬼,明明約定好的時間,但是都已經這麼晚了還是不見了人影,原本好好的一件事,可現在倒好,自己非但賺不到什麼政績,甚至有可能會惡了領導。
這一點從市劉書記那逐漸拉長的臉就能看的出來。
不過古景程對於白寧遠也是相當的熟悉,知道他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一般來說絕對不會有這種的事情發生,現在過了這麼久還不見人影,估計可能是遇到什麼意外了。
他雖然心中焦急,但是這幾年在官場當中的歷練,還是讓他鍛煉出了一副強悍的心臟,臉上愣是沒有表現出半分慌張的樣子,而是一臉鎮定的站在劉書記的身邊,不時的還跟他笑着聊些什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只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夠撐多久,他不是傻子,能夠看的出來再跟他聊天的時候,劉書記眼睛裡那越來越濃郁的不耐煩的神色。
但是偏偏他又沒法去多說什麼,只能拼命打起了精神,一個勁兒的拖着劉書記尬聊。
好在劉書記還是知道他的背景的,雖然並不是他們家派系裡的人,但是對他也算是多有照顧,到現在還沒有拂袖而去,就已經很是給他面子了。
而站在劉書記另一側身邊的那個老頭,便是名義上在工作中跟他搭班子的上曲鎮鎮高官馬大元,不過此時從他眼角里不時流露出的那幾分得意,能夠看的出來,他此時的心情跟古景程等人的截然不同。
一直以來,因爲古景程的銳意進取,讓向來在鎮上搞一言堂的馬大元覺得十分的不爽,在他的眼裡,這上曲鎮可是他經營了十幾年的地盤,豈能任由一個毛頭小子在這裡搞風搞雨的,所以在平日裡的工作裡,對於古景程,他也是各種的刁難,以他這麼多年來的經營和威望,不斷的給古景程設置各種麻煩,想要將他徹底的架空,達到繼續掌控上曲鎮的目的。
事實上,他的動作幾乎要成功了。
古景程雖然是家庭背景很大,但是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有那麼一些人並不在乎這些,特別是在最基層的官場之上,所以他這樣空降下來的幹部,很容易的就遭到了那些抱成團的基層官員們的牴觸,讓他根本就難以展開工作,逼得古景程在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另闢蹊徑,通過尋求招商引資的辦法來打開局面。
雖然在上曲鎮任鎮長只是他的一次鍍金的經歷,但是同樣的,他在這個崗位上的表現,也會對他未來的發展起到相當大的影響,若是連一個鎮的工作都無法展開,他又有什麼理由被授予更重要的工作呢。
馬大元也是沒有想到古景程還有這一手,居然連大名鼎鼎的EMP都能拉過來,這樣的成績除了讓他眼紅之外,更讓他有一種深深的忌憚和惱怒,覺得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了,可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重大,連市裡的劉書記都給驚動了,特地的過來一道迎接那人,一想到這些,就讓馬大元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而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人還沒來,看起來,古景程的這次表演,似乎並不那麼完美啊。
雖然在太陽底下曬了40多分鐘確實是挺受罪的,但是看着劉書記那越拉越長的臉以及古景程那不斷陪着小心的樣子,馬大元就覺得,之前所受的那些罪,似乎就不算什麼了,看着古景程倒黴,那種感覺,痛快!
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差哼起小曲兒來了。
毛都沒長全的小子,想跟我鬥,還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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