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只能聽到牆壁上的掛鐘秒針移動的聲音。
幼兒園的園長以及幾個主要的領導坐在椅子上,臉上帶着無比尷尬的笑容,看着面前冷臉相對的兩個女人,腦門上不時的有冷汗劃過。
在處理完了糯糯的傷口之後,接下來便是進行這次傷人事件的善後處理工作,由老師暫且看着雙方的孩子,然後張言便和傷人小男孩的母親,在學校領導的主持下,來到會議室裡商量這件事的處理辦法。
只不過想法是好的,但是很顯然,推進的過程卻是十分的不順利。
從一開始,那個男孩的媽媽,便沒有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在得知糯糯只不過破了淺淺的一層皮而已,整個人便重新恢復了那份恨不得鼻孔朝天的高傲姿態。
兩個人像這樣對峙着,已經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了,這十分鐘的時間裡,雖然屋子裡一片安靜,但是那種無形的劍拔弩張氣氛,卻是壓抑的讓人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到底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啦!幼兒園園長真的很想大喊一聲,將這份壓抑的氣氛給打破,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幼兒園又沒有什麼立場去做,只能尷尬的陪着笑,坐在這裡。
“我說兩位女士,暫時有事就直接說事好了,這樣乾坐着也不是個辦法呀……”
許久之後,幼兒園的園長總算是忍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訕笑着的開口說道,將此時會議室裡面的壓抑氣氛給打破。
只不過房間當中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他的開口又有些突兀,所以一時間,居然不自覺的成爲了整個會議室裡面目光的焦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察覺到這一點,他臉上只能再次尷尬的笑了起來。
“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辦!”張言收回自己的目光,眯了眯眼睛,看着對方,沉聲問道。
“我們打算怎麼辦?”聽到張言的問話,那女人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情不自禁的冷笑一聲,片刻之後才擺正了臉色,斜着眼睛看着張言,淡淡的說道:“我看是你們打算怎麼辦纔對,不過就是破了點皮,有什麼大不了的?之前我不是說了麼,醫藥費什麼的我們這邊給你們出了,再就是賠你們五百塊錢的衣服錢,夠可以了吧,你們還想怎麼樣?”
從昨天開始,那個女人對於張言,便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在她看來,張言這樣的窮逼外地人,就是想要接着這點小事兒訛點錢罷了。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哪怕穿的人模狗樣的,卻也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罷了,一點小事就這麼大驚小怪的!
正是抱着這樣的心態,所以言語當中,對於張言也是帶着些許的鄙夷。
“我們想怎麼樣?”聽到對方的話語之後,張言已經不僅僅是想要吐槽了,更多的是憤怒。
要不是糯糯條件反射一般的用胳膊擋了一下,這一刀已經劃在她的臉上了,而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容貌被毀意味着什麼?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去贅述;要不是冬天穿的衣服多,那麼這一刀下去,糯糯現在恐怕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有生命危險,自己的女兒可是差一點就毀在了這個女人的兒子手中,而眼前這個女人居然不顧這些事實,如此輕描淡寫,難道在她的心中,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別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麼!
一想起之前看到女兒躺在牀上,胳膊上全都是一片血跡的樣子,她就感到後怕不已。
“你知不知道,我女兒差一點就死在你兒子手裡,那可是刀子,不是嚇唬人的玩具,這是故意傷人的行爲!”張言站起身來,對着那個女人大聲的斥責道,涉及到了自己女兒的安危,此時的她再也無法保持平日裡的那份優雅知性,就好似是一頭暴怒的母獅子一般。
“故意傷人?這話就有些嚴重了吧,是,我們承認,我兒子用刀子劃傷了你家女兒,是我們的不對,但是我之前不是說了麼,醫藥費和衣服的錢,我們出了,再說了,你女兒不是沒事兒麼,就是破了點皮而已!我兒子還是個孩子,他懂什麼,你這麼去和一個孩子斤斤計較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了,至於麼!”面對着張言的質問,那個女人只是擡了擡眼皮,瞥了張言一眼,然後便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就算是他是個孩子,但是孩子不懂事,你活了這麼大也不懂事麼?你兒子傷了我女兒,好歹表示一下歉意,賠個不是,可你看看從進來開始,你都是什麼態度,不但沒有半點愧疚,就連道歉的話也沒說一句,還是說,你家大人小時候就沒教育過你怎麼做人麼!果然,有什麼樣的家長,就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眼看着對方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此時已經處在憤怒當中的張言,便是直接毫不留情面的反脣相譏道。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說誰沒教養呢,我看是你們這些外地人才沒教養好吧,怎麼教孩子是我們自己的事兒,不用你瞎操心,不就是劃破點皮,屁大點兒事,怎麼還沒完沒了呢,真是的,和你們這些外地人,簡直就是無法交流!”似乎是被張言毫不留情面的指責給惹急了,那個女人頓時也是站起身來,指着張言大聲的嚷嚷着,邊說還不住的翻着白眼兒。
“園長,您也看到了,他們是如何教育孩子的,說真的,對於這種人教育出來的孩子,我個人認爲是幼兒園裡的一個潛在的不安定因素,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存在會對其他孩子的人身安全造成隱患,我覺得,咱們園裡,是不是也要採取一些措施呢!”眼看着對方分明就是不講理的撒潑,張言也是沒有了繼續和她交流下去的意思,再怎麼說也是如同對牛彈琴一般,所以她便轉過頭去,對着幼兒園的園長說道。
幼兒園的園長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心中苦笑不已,這火又燒到了自己的頭上了。
他當然清楚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對於幼兒園的聲譽來說,絕對是一個相當大的重創,他很清楚,這件事傳出去之後,同樣也會引起其他孩子家長的恐慌,畢竟,沒有人願意跟一個時刻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藥桶待在一個班上,人人自危。
按照正常來說,對待有暴力傾向的孩子,幼兒園一般都會勸說家長退學,將其帶回家教育,但是這個孩子不同,他的印象很深刻,當初在入園的時候,是一個分量很重的大人物親自打招呼報名進來的,若真要是這麼處理的話,恐怕又會得罪了別人,所以此時的園長,也是有些左右爲難。
面對着張言的話,他支支吾吾着,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於園長的態度,那個女人顯然早就心知肚明,冷笑着站在那裡看着張言,臉上彷彿寫滿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意思。
張言雖然平日裡是個優雅溫婉、知書達理的女人,卻不代表她不通世故,看到園長的神色,她頓時便意識到了,對方看起來是有背景的,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如此的有恃無恐。
在張言的觀念裡,幼兒園的小孩子多了,待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的,有摩擦有衝突,這都很正常,畢竟之前都是家裡的小皇帝小公主,只要大人好好教育教育,正確引導就可以了,所以原本她想着,雖然糯糯受了傷,但是隻要對方態度好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笑笑就過去了,可現在,張言忽然不想就這樣算了。
就算是幼兒園那邊沒有辦法去指望,張言也不打算就這樣善罷甘休。 щшш☢тt kǎn☢C ○
“最後說一次,給我們道歉!”張言緊緊的盯着對方的眼睛,沉聲說道,言語當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只不過她的舉動在對方的眼中看來,簡直就是可笑的要命,對於張言的那份最後通牒一般的質問,也是帶着幾許的嗤之以鼻。
誠然,張言的舉手投足間,都帶着說不出來的知性美感,身上的穿着同樣也是價值不菲,看起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物,卻並不會讓那個恨不得鼻孔朝天的女人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外地人就是外地人,哪怕是穿上龍袍也還是個土包子,能在京城這邊有什麼能量?做出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來,頂多就是張牙舞爪的嚇唬人罷了。
“做夢!”被張言激起了心中不滿的女人,翻了翻白眼,淡淡的說道,如果說之前她還只是不把張言放在心上,但是看到張言一而再,二而三的糾纏不休,她心中也是滿肚子火氣,事情到了現在,她便索性不講理到底了,輕哼一聲,便微微昂起下巴,同樣也是毫不客氣的對着張言回瞪着。
兩道毫不示弱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時間,彷彿擦出了激烈的火花一般。
看着眼前誰都不肯退一步的局面,幼兒園的領導,心中滿滿的都是無奈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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