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容得秦揚繼續多想下去,這蔣偉龍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宋所長問道:“宋所長,你肯定這不是一起刑事案件吧?”
要放在以前,這宋所長可不會給這蔣偉龍好臉看,要知道這派出所的上級主管部門可不是鄉里,對於這麼一個副鄉長,宋所長完全是可以毫不在乎,可是現在卻不同了,這死的是什麼人啊,是鄉長啊,這鄉長的人選少不得多半就要在這幾個副職中挑選,宋所長可以不給副鄉長面子,可是對於手握財政大權的鄉長可是不能不在乎的,好歹這派出所就在人家地面上,搞好了關係,少不得也要警民共建和諧社會。所以,雖然這蔣偉龍的詢問雖然有些不入耳,可是這宋所長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快,點頭說道:“恩,這確實是一起意外事故,我們是經過了科學細緻的勘察而得出來的結論,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確實是郭鄉長酒醉騎着摩托車墜入了河中。”
聽聞此言,蔣偉龍便就對宋所長道了一聲辛苦,隨即又轉過身看恭敬的看這王波林輕聲的詢問道:“王書記,既然不是刑事案件,老郭又走的這麼突然,我們是不是去老郭家慰問一下,這老郭正是年富力強,就這麼的撒手而去,實在令人感慨啊……”
還沒容得及王波林說話,那鄉政府外卻傳來了陣陣喧鬧聲,王波林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鄉辦公室主任於文秀見狀,連忙走了出去,去處理那喧鬧,豈料,那於文秀出去之後,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便是在政府辦公樓二樓僻靜的小會議室都能很清晰的聽到一些污言穢語。
“這是什麼情況?!”王書記怒了,怒氣衝衝的站起了身來,當即有幾個幹部出門前去了解情況,於文秀卻慌張的跑了回來:“王書記、宋所長,不得了,這郭鄉長家的幾個弟弟帶着紙錢、孝服跑來,要拉馬主任爲郭鄉長戴孝償命了!”
“亂彈琴,這是怎麼回事?!哪個馬主任?”王波林臉色鐵青的問道。
於文秀胸潮起伏的說道:“是計生辦的馬文麗,馬主任!他郭衛兵說,郭鄉長昨天下午去上柳村,是陪同馬主任一起去做超生戶的工作的,這晚上便是在馬主任家喝的酒,要不是馬主任留他哥哥下來喝酒,他哥哥也不會死!”
衆人一片譁然,這說的是什麼事,找的是什麼理啊,那宋所長更是激動萬分,情不自禁的爆了句粗口:“方纔瞭解情況的時候,那郭家只是說郭鄉長是去赴上柳村劉村長兒子的喜宴的,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在馬主任家喝酒的了?上柳村的劉村長也證明了郭鄉長是在他家喝酒的啊。”
衆人聽到如此,更是覺得有隱情,王波林鐵青着臉,率先走了出去,宋所長等人跟在後面,那鄉政府大院裡面已經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秦揚透過人羣望下看去,只見一幫穿着孝服的老孃們則抓拉着馬文麗往她的身上套孝服,往外拖了。
“這還得了了,這還是我們人民的天下嘛,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直衝鄉政府拖拉毆打鄉幹部!這是什麼邪惡的勢力?是地主老財又復活了麼?”王波林已經出離了憤怒,臉色鐵青的吼道。
衆人也是議論紛紛,覺得這郭家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可是人們在二樓,這哪怕王書記氣爆了脖子,這下面的人也聽不見,宋所長也氣氛異常,雖然這郭家是大家,也一直縱橫鄉里,可是這做的實在也太過分了,面色也很不好看的對着身後的幾個民警吼道:“你們幾個趕緊下去制止!”
衆民警忙不迭的答應,小跑而去,可是以這速度只怕剛跑下樓,這馬文麗已經被那幫傢伙拖拉出門了,秦揚想也未想,直接撐手從二樓躍下,在落地的時候做了個滾地的動作,卸去了下落的重力,一把撥開那圍拉着馬文麗的婦女,將馬文麗拉出了人羣,高聲喝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衝鄉政府,毆打政府官員,你們這是違法犯罪的行爲,你們懂嗎?!”這馬文麗是自己的下屬,也算是比較早前來彙報工作的下屬,這且不論她的動機如何,可是,秦揚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這些人來傷害自己的下屬。更何況,這捍衛的也是政府的尊嚴。
那幫老孃們又哪裡不知曉她們的行爲,原本以爲這王書記不在,以着這郭鄉長的餘威想來向那些打着鄉長注意美夢的人示威,沒想到,不但王書記在,那派出所的宋所長也在,於是便裝作沒有聽見王書記的厲聲呵斥,沒有看見那樓上的衆人,便想要將馬文麗拖出門去,只要出了這鄉政府的大門,這老郭家可就從來沒怕過什麼人。可是陡然見着秦揚橫空出世,義正詞嚴的訓斥,那夥老孃們也沒了主意,只知一味的刁蠻撒潑,可是秦揚護着馬文麗步步後退,不與她們有身體上的接觸,往那安全的地方退走。
那在後面的郭衛兵、郭衛軍見着,知道壞了事情,可是這要是軟下來,這老郭家的面子可就大大的掃地了,於是便就裝作沒有看見二樓的王書記和那些正往樓下跑的民警,索性向秦揚衝了過來,發了一聲喊:“殺人償命!拿了這對害死了郭鄉長的姦夫**回去祭堂、燒紙!”
聽得郭衛兵的發喊,衆位郭家的人便也蜂擁而上,有什麼事情,由郭衛兵爲他們撐着,這郭衛林是鄉長,可是這郭衛兵的老丈人可是縣裡的“大領導”了,這怕啥,又是親戚,又有錢拿,還沒有風險,這誰不幹啊。
樓上的王波林更是變了臉色,沒有想到這郭家如此的跋扈,如此的囂張,宋所長更是如此,這部隊轉業回來的幹部,雖然在幾年的磨練中,已經有些適應這個環境,可見今天見到秦揚方纔的表現,宋建林宋所長才知道自己依然沒有褪去那軍人的本色,怒喝了一聲也學着秦揚從二樓一撐手躍下,踉蹌了一下,秦揚一把伸手托住了他,在他穩住了身形後,那手悄然的後撤了,宋建林轉過身來,感激的看了看秦揚一眼,這年輕人不但有本事,還有德行,值得一交,可是現在也不是交朋友的時候了,宋建林高聲吼道:“我是柳堡鄉派出所的所長宋建林,你們統統住手,你們這都是違法的行徑!”
“怎麼個違法了?宋所長,我大哥一向都是海量,一定是被這騷娘們灌醉了酒,又下了藥,才掉進了河裡的,要不是這騷貨,我大哥也不會死!這殺人償命,我們的要求並不過分!”那戴着孝帽,穿着孝服的郭衛冰,歪歪的站在那裡,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的瞪着秦揚,一臉的盛氣凌人!
秦揚見狀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都說這柳堡的民風淳樸,可是這眼前的郭家顯然並不在此類,這些傢伙在鄉政府,對着派出所所長都是這副味兒,可想而知,在對待平民老百姓的時候,這郭家是如何的橫行囂張了!
宋建林也皺起了眉頭,準備發怒,那郭衛兵身邊的一個三十出頭一臉痞氣的男子,點頭笑着:“宋所長,我哥氣不過來,要是,我大哥的死,這騷貨一定是有問題的,我二哥的泰山,縣局楊局長很快就要來了,我承認,我們郭家那些老孃們們,頭髮長見識短,處於對我大哥的哀悼而胡來,我們兄弟二人這不是趕來勸說來的嘛,不過我大哥的死,還真的算在這**身上!”說話的是郭衛林的三弟郭衛軍,是三兄弟中最“有頭腦”的一個。
縣局楊局長?!宋建林有些遲疑了,方纔的熱血其實也只是一時的衝動,自己這幾年沒少受罪吃苦,要不然也不會由刑警隊中隊長被一路貶到這柳堡做派出所所長,爲此,老婆都跟他離了,這些現實的苦,沒少讓宋建林受罪!而且這郭家三小子說的也是,這一開始衝擊院子的全是那中年婦女,總不能全部將這些老孃們抓起來,這也並不是貼切實際的事情啊!於是宋建林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方纔在調查的時候,你們從來沒有提及這個情況,而且,即便這個情況屬實,你們也沒有資格也沒有 權利私自給人定罪!你們都退出去,對方纔的行爲,你們要對王書記道歉!”
郭衛兵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宋建林一眼,那郭衛軍見宋建林臉色明顯改變,連忙笑着遞煙上前勸說:“宋所長,你也知道,我們兄弟感情深厚,老二爲了老大的事情,情緒很不穩定,您千萬別與他一般見識,這確實是我們老郭家的不對,對於我的那些大媽、阿姨,我一定好好批評,對於王書記與宋所長,我們也做檢討,我們老郭家願意認罰金爲剛纔的事情道歉,兩千塊,一點也不含糊,不過,宋所,您這看得爲我們做主,給我家老大一個交代,要不然,我可說服不了我們郭家的老少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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