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把陶菲和白小藝講得一楞一楞的,唏籲不已,其實這根本不是他同學的媽媽經歷,而是他前世的經歷的耳聞,他只是藉助同學母親的方式講出來,其實,在整個全國鐵路春運中,比這更嚴峻的形勢還有很多,一旦維護不好乘車的秩序就容易發生大規模的旅客羣死羣傷事件,所以,在廣東等地客流集中的地方,一到春運關鍵的時刻,駐地便會出動大批的武警協助鐵路部門維持秩序。
一想到羣死羣傷的事件,左江一下子想起曾經發生在桐江車站的天橋對流的踩踏事件,時間好像?對,時間就是1987年的春運期間,具體是?左江想了一會兒突然就想了起來,就是過小年的晚上9點多鐘,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那也就是明天啊!想到這裡左江不由得急了起來,怎麼辦?
因爲左江曾經是桐江車站的站長,對車站歷史發生的事故很也解,想到維護春運秩序的時候一下就想起了這個旅客踩踏的傷害事件。桐江車站的天橋是單邊的天橋,旅客上下天橋都走這一條天橋通道,那天本來應該晚8點30到的171次旅客列車因爲晚點,9點纔到達桐江車站,停靠的是2站臺4道,出發的324次旅客列車是晚9點30分開車,車體停在2站臺3道,兩列旅客列車是同一站臺,按規定是提前30分鐘檢票,應該是9點鐘正常開始檢票,因爲檢票的客運工作人員和接車的工作人員聯絡上出現了失誤,就正點開始檢票。
由於是春運的客流高峰,上車和下車的旅客很多,下車的旅客着急回家,一下車就蜂擁而出上了天橋準備過天橋到一站臺出站。上車地旅客怕上不去車一出了檢票口就向天橋飛奔而去。結果兩股巨大的客流在天橋的臺階上對流擁擠到了一起,下天橋的擁力大就把上天橋的部分旅客擠倒在天橋上,後面的旅客不明情況繼續下擁,前面的旅客根本停不住無法收腳,便踩踏倒在天橋上旅客地身上,這些旅客當即也被絆倒,上擁下擠之下。倒下的旅客越來越多,被踩踏和擠壓的旅客也越來越多,救命聲、哭叫聲響成了一片。
直到在站臺維持秩序的車站工作人員和大批的武警聞訊起來,手拉手地築起一道人牆才阻止住了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清理現場後發現,受傷地旅客達到了17人。輕者傷筋動骨,重者口鼻流血人事不醒,好在沒有當場死亡的,車站立即組織人員把傷者緊急送往醫院,在搶救的過程中,一名2歲的男孩因傷重不治身亡,男孩的母親因極力了想保護他也被踩成重傷而昏迷不醒。
這個事件立即轟動了全社會。引起了高層的注意。批示鐵路部門要全力搶救傷員和做好善後處理工作,同時要對事故責任人員嚴肅追究責任。雖然當時善後處理做得很好,迅速地平息了社會的輿論,處理了從站長到客運主任等一大批事故責任人員,但那名2歲地男孩卻永遠地離去了!
左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因爲以一人之力就如螳臂擋車,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這種突發性羣體傷亡事件只有事先做好充分地準備纔有可能阻止它的發生。左江想,父親左政正好在桐江現場指揮春運工作。只有直接提醒父親引起他對這種事情的關注,纔可能防止,等明天父親給自己打電話說車票的事情時,直接給父親一個提醒。
陶菲見左江坐在那裡不講了,呆呆的有些出神。就忍不住問:“小弟。你怎麼不講了呢,我這正聽着入迷呢?”
白小藝說:“是啊。小弟弟,鐵路的春運原來這麼不容易啊!”
左江想到那個男孩情緒就有些低落,見陶菲和白小藝都問就咳嗽了一聲說:“鐵路每年春運工作就像大考一樣,想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很難啊,我剛纔給你們說的只不過春運當中的普遍現在,比這更爲嚴峻地場面有的是,主要是鐵路的運力嚴重不足造成的。”
陶菲說:“小弟,還有比這更爲嚴峻的場面?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情況會比這樣地情況更嚴重,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
白小藝也跟着問道:“是啊,還能有比這更嚴重地場面?”
左江見她們都十分好奇,就想起了前世那些“支廣”人員回來給他講的春運見聞,相比之下,南方鐵路地春運形勢才能稱得上極爲嚴峻,而北方鐵路的春運只能說是小菜一碟。
左江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姐姐、小藝姐,我們北方鐵路的春運相對情況要好一些,南方鐵路春運的壓力十分巨大,特別是廣州、東莞、株州、上海、鄭州等更是重中之重,那裡每天要運送旅客十幾萬人甚至更多,而鐵路的運輸能力卻遠遠不夠。因此,每年春運的時候,鐵道部都從北方各鐵路局抽調車輛支援南方、支援廣州鐵路局,據前去支援的車輛乘務員回來說,那裡一個民工主要聚集的車站,一天加開二十幾列車臨時旅客列車,人也是拉不完的拉。”
陶菲忍不住問道:“小弟,從哪裡來那麼多人要坐車啊,怎麼會有那麼多?”
左江說:“都是全國各地去廣東打工的人員,都要回家過年才造成的這種局面,據前去支援的一個檢車乘務長說,站臺都由武警值勤維持秩序,臨時旅客列車的車體一進站停下後,都不用列車員看車門,直接由兩名武警把住一個車門開始往車上放旅客,一邊上一邊查着人數,一節車廂上夠300人後就關上車門,這列車臨時列車開走後,就會又開進來一臨時旅客列車,同樣上滿上人後就開車,每天就這樣一列一列地開,可還有許多人上不去車。”
這時白小藝問道:“小弟弟,我聽你說一節車廂的定員好像是108人還是118人,一節車廂上去300人不嚴重超員了嗎,能保證旅客的安全嗎?”
左江說:“小藝姐,鐵路的客車體和汽車不一樣,鐵路客體是按載重量計算的,但是由於一節客車體的空間有限,只能設置那麼多的坐位,所以定員只是那麼多,但遠遠沒有達到它的載重量,客車體的安全標準是以彈簧張力來體現的,如,鐵路規章規定,旅客列車彈簧壓死不準開車,彈簧壓死的時候證明已經超重了,車體與車輪的臺車貼到了一起就無法保證安全。”
白小藝說:“那鐵路上有彈簧壓死的情況發生嗎?”
左江說:“當然有這種情況,不然規章怎麼能這樣規定呢。”
“遇到彈簧壓死這種情況怎麼辦?”白小藝忍不住問道。
左江說:“遇到這種情況就只能疏散旅客,把旅客疏散到別的車廂,如果全列車都出現這種情況,只能動員旅客下車,直到彈簧彈起爲止。”
白小藝又問:“如果你動員旅客他們不下車怎麼辦?”
左江想了想說:“發生這種情況可能就得動用警力強制執行了吧,不然車開不了就誰也走不了,而且嚴重的妨礙了鐵路的交通秩序,但具體有什麼規定我還真不知道。”
白小藝說:“那發生過這種情況嗎?”
左江說:“我聽支援南方回來的一個檢車員說,還真發生過這種情況,最後在車站工作人員勸說無效的情況下,真就強制執行了!”
陶菲嘆息了一聲說:“看來哪個行業都有各自的難處啊,如果不是認識小弟你,我還真以爲鐵路一天舒舒服服的很自在呢!”
左江和陶菲及白小藝一直聊到很晚才上牀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左江說要回家等父親左政的電話,就早早地回家了,走時告訴白小藝,車票的事情一有消息就打電話告訴她。
WWW ●ttκan ●¢ ○ 左江回到家裡還不以7點半,他知道鐵路局機關是7點半上班,只有上班以後打電話才能找到人,父親左政給聯繫完最早也得8點以後,在陶菲那回來時他飯也沒顧得上吃,臉也沒顧得上洗,於是先到衛生間洗了臉,然後到廚房下了一袋方便麪,切了幾片香腸,端到客廳裡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了起來,時不時地還留心一下電話,其實這是左江的心裡作用,無論在房間的任何位置,電話一響都會聽到的。
左江吃完飯洗了碗便又坐回沙發看電視,一直到了8點30分電話也沒有響,他無聊地伸了一下懶腰,這時房門被敲響了,緊接着門外傳來了二寶的聲音:“老大,你在家嗎,我是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