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了？”楚湘靈看看這裡面的擺設，一進四套院的廠房，隔成十幾個空間，到處散落着草莖和飼料，旁邊還放着一輛裝滿了玉米麪的手推車。
看這位姑娘的打扮，這家寵物養殖場應該還在運營。
“嗯，轉租給我們了。”姑娘抓起一個口罩套在耳朵上，衝他倆擺擺手，“你們有事嗎？沒事別來這種地方，萬一被狗咬了我們還得賠錢！”
“我們是來買寵物的。”王捷說道。
姑娘正準備戴上口罩開工，忽然聽到王捷這麼一說，忍不住一笑，“買寵物？買着玩還是賣？看你們倆這樣子也不像老客，行了我得喂兔子了，你們別在這尋開心了，快走快走！”
“姑娘，你認不認識我們不要緊，但是你總該認得這個。”王捷掏出一沓錢，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們雲軒寵物店在市裡是很有實力的，要不咱們談談合作？”
“呦呵，還是個有錢主！”姑娘見他掏出錢來，冷冷一笑，衝院子裡面吼了一嗓子，“老闆娘，有客上門了！”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楚湘靈小聲嘀咕道。
王捷給她使了個眼色，談正經事了啊，別隨便開車。
以爲眉目清秀的少婦從裡面走出來，抓起手推車旁的毛巾擦擦手，衝王捷滿含歉意的一笑，“兩位別在意啊，我這新招來的員工不懂規矩，兩位想要買點什麼？我這裡有垂耳兔、波斯貓、金毛、薩摩耶……”
“金毛現在有多少？”王捷問道。
“你要多大的？”少婦反問。
遇到這種專業性的問題，王捷就有些抓瞎了，他遲疑了一下，笑道，“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打過四聯的。”
“有，等着！”少婦眼角閃過一絲異樣，給兩人倒了杯水，回到後面的養殖場去抓樣品了。
戴口罩的姑娘一邊撒乾草一邊看着他倆，見老闆娘走了，放下鐵桶走過來，拍拍桌子，“兩位，寵物這行水深着呢，聽我一句勸，少說話少出錢，多長個心眼！”
說完她又拎起鐵桶，繼續撒乾草了。
不一會少婦抱着兩隻憨頭憨腦的小金毛走來，放在桌子上，楚湘靈用手逗着小狗，一臉欣喜。
“姐做生意就講究個實在，兩位如果喜歡的話，成本價給你們！”少婦很爽朗的一拍桌子，“賠本賺吆喝，交個朋友！”
“姐姐，成本價是多少啊？”楚湘靈問道。
“一千五一隻。”少婦隨口報了個數，嚇得王捷一哆嗦，險些把手裡的小狗給摔了，一千五一隻？
一千五，都夠吃五頓狗肉火鍋了！
少婦一笑，一臉鄙夷的表情，連這點錢都出不起，還學人家玩狗呢！
切！
“有沒有……那個，其他品種？”王捷急忙將這兩隻胖乎乎的金毛犬放在桌子上，不敢碰，這狗金貴得很，一不小心摔了碰了，一千五就沒了。
“老弟，我這小狗可是純種貨，你看看這眼睛，你看看這身條……”少婦扯着小狗的後頸皮拎起來，給王捷看，“零售價三千不虧，倒倒手賺一倍！”
“買了！”王捷看看楚湘靈，又看看這兩隻活潑亂蹦的金毛犬，一咬牙，就要掏錢。
“你們沒長腦子啊！笨蛋兔子，還敢撓我……明天就給你們挨個打針……”一旁正在喂兔子的姑娘沒來由吼了一嗓子，抓起一隻長毛兔拍了兩下。
“小畜生，聽不懂人話呢！”她又嘟囔一句，將兔子扔回籠子，繼續忙着手頭的活計。
“我們……考慮一下吧！”楚湘靈和王捷相視一眼，齊齊向後一靠，笑道。
“兩位嫌貴我們這還有別的呢……”少婦一看兩人要走，急忙滿臉堆笑，“價格可以商量的嘛！”
王捷和楚湘靈連連擺手，一前一後出了門，回到車邊。
兩人長出一口氣，暗道一聲驚險，要不是那小丫頭提醒，恐怕兩人就真當了冤大頭，把兩隻星期狗買回家了。
所謂星期狗，就是將一些患病的幼犬注射興*奮劑維持生命，表面上這種幼犬與其他正常犬隻無異，甚至格外活潑。但是長則一個星期，短則幾個小時後，藥力消失後，小狗本身的病症就會顯現。
這種狗的結局只有死掉，而且死得很快。
“果然步步都是圈套啊！”王捷心有餘悸的摸摸口袋，差點交了三千塊學費。
正在兩人感慨不已的時候，養殖場的門開了，戴着鴨舌帽的姑娘跑出來，手裡還攥着一隻小鳥。
“你們倆還在這賣呆呢！”姑娘一看兩人沒走，氣得一跺腳，“實話和你們說了吧，這裡的寵物都不是正經渠道來的，你們要真想買，就打這個電話。”
她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王捷，同時也把手裡的那隻小鳥遞給他，“這個送你了，好好養着啊，要是死了拿你是問！”
“這是……鳳頭？”王捷接過來一看，認得，是一隻全身白毛，腦袋上有三撮翹起的長毛的鸚鵡，學名叫做鳳頭鸚鵡。
“淘汰品，拿着玩吧！”姑娘一笑，“你的店叫雲什麼來着？”
“雲軒寵物店。”王捷接過小鳥，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巧了，我也叫芸萱，不過是陸芸萱。”陸芸萱笑着，露出一口齊嶄嶄的小白牙。
楚湘靈開車，聽王捷感慨了一路，最後一拍方向盤，“捷哥，那個姓陸的小丫頭對你有贈鳥之義，你就沒想過以身相許什麼的？”
“你又開車，什麼叫贈鳥之義？”王捷一皺眉，糾正道，楚湘靈哈哈一笑，“呦呦呦還會臉紅，你真相信那個陸芸萱？”
“試試看吧！”王捷捏着名片，一時間百感交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兩個人按照陸芸萱名片上的地址，七拐八拐，繞了九九八十一個彎終於在一處民房前停下，人家見是陸芸萱介紹來的，倒也乾脆，賣給王捷三隻金毛，兩隻邊牧，還附贈了一羣金花鼠和一對龍貓。
滿打滿算下來，也不過三千塊。
王捷和楚湘靈開着破捷達凱旋而歸。
小小的雲軒寵物店立刻熱鬧起來，三隻金毛幼犬哼哧哼哧的亂跑熟悉領地，而兩隻邊牧則寸步不離王捷和楚湘靈的左右。
至於那羣金花鼠，塞進籠子之後就沒看到他們的影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而這對龍貓夫婦似乎……
小眼睛中透露着恐懼，全身止不住的哆嗦，似乎是換了新環境而畏懼不已。
楚湘靈幫着他清理籠子，將金毛都關了進去，兩隻邊牧也逮起來塞進去，那隻鳳頭鸚鵡也關進籠子裡，鬧哄哄的寵物店這才安靜下來。
“汪汪汪！”三隻金毛犬在籠子裡放聲大嚎。
“汪汪！”兩隻邊牧也隨聲附和。
豚鼠一家嚇得瑟瑟發抖。
花貓陛下從沙發上轉過頭來，目光冷冷的掃過籠子裡的小東西們。
放肆！
王捷暗道一聲不好，花貓陛下要出手修理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