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裡再次陷入沉寂。
這裡只剩下了英龍、鐵戰和吳銘。
一時間,吳銘也不知道說點什麼纔好,在他看來,這一次英龍是爲了他得罪了衆人。
鐵戰的臉色也顯得有些爲難。
沒多久,吳銘看向英龍,誠懇的道:“堂主,今日的庇護之恩,屬下銘記在心,來日定當圖報。”
不曾想,英龍竟然笑了起來。
他面對吳銘,伸出手在吳銘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
“呵呵呵,你也不用多想,這裡面牽扯的事很多,坦白說,我今天也不完全是爲了你。”
這一次,吳銘倒是有些意外了。
“堂主,他們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哼,麻煩?我們戰魂堂的人,從來就不怕麻煩,小子,劉家這一戰,乾的好。”
吳銘知道,英龍肯定也有背景,否則,也未必能做上戰魂堂堂主這個位置,這一刻,吳銘忽然間發現,有個強硬的上峰,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英龍的存在,使得吳銘的心多多少少得到一些慰藉。
而且,也使得吳銘更加堅定了自己在裁決的信心。
幾息之後,英龍又對吳銘說:“吳銘,我的事你不必擔心,就憑他們還奈何不了我,反倒是你,我保的了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現在生死鏡落在你手中,除了他們之外,打你主意的肯定還另有他人,你小子可要事事小心。”
忽然間,吳銘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堅定,英龍與之四目相對,忽然間,英龍竟是感覺到一股寒意,發至內心的寒意。
“堂主,放心,我吳銘絕不會給戰魂堂丟臉。哼,想要我的命,那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老弟,有事招呼一聲,我跟你站在一起。”這時,鐵戰也豪氣干雲的說。
英龍微微皺眉,緩緩的點了點頭。
之後,英龍和鐵戰也離開了石室。
空蕩蕩的石室裡只有吳銘一個人,雖然他不怕,但他也知道,這一次自己又惹上大麻煩了。
那個黑袍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對生死鏡一定是勢在必得。
還有那個趙奎剛,只怕也不會放過我,哼,鐵律門……,別忘了,老子就是你們鐵律門的剋星,老子能殺趙無極,多殺一個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點麻煩的是,那個順英恐怕已經認出我了,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想了一會,吳銘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呵呵呵,吳銘啊吳銘,你可真是仇敵滿天下,這麼多人都想要你的命,想讓你死,你也應該感覺到榮幸了吧,哈哈哈哈。”
爽朗一笑,一切煩惱煙消雲散。
吳銘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筋骨,而後挺起胸擡起頭,邁開闊步走出石室。
小黑和雷炎一直守在洞外,見吳銘出來,小黑急忙到了吳銘近前。
“老大,沒什麼事吧,我看剛纔那幾個傢伙殺氣騰騰的,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
吳銘的表情十分淡定。
“呵呵呵,你小子還知道關心我,不錯。”
“那是,咱們倆是兄弟連心麼,誰敢欺負我老大,我就弄死誰。”
吼吼,吼吼吼……。
這時,雷炎也發出了一陣低吼。
小黑看了雷炎一眼,斥道:“閉嘴,知道還有你。”
雷炎不滿的瞪了小黑一眼。
“好了,別鬧了,我們去找冰姬,然後離開這裡。”
說完,吳銘帶着小黑和雷炎離開了山澗,找到冰姬之後,吳銘便準備找個隱秘的地方閉關修煉,不管有多少仇家,有多少敵人,只要自己的實力強大起來,來一個殺一個也就是了。
英龍的那句話說的對,他可以幫自己一次,卻幫不了一世。
就算是老獵戶,也不可能永遠成爲吳銘的靠山。
一切,還是要靠自己。
……。
吳銘幾個繼續一路向西,尋找隱秘的地點,可是沒走多久,吳銘便感覺到身後有尾巴跟隨。
吳銘心中怒道:“哼,還真是等不及了,明着不行就準備來暗的,裁決鐵律?狗屁,這天下就沒有公理可言,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我吳銘要的不是殺一爲罪,而是屠萬成雄。”
不過,現在想要吳銘命的人太多,他暫時也確定不了,跟蹤自己的是哪一撥,就是劉家高手也不是沒有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剛纔的那些人。
既然知道有了尾巴,吳銘也就不着急尋找隱秘之地了。
這一路往西走,觀風望景,頗有些愜意。
偶爾的時候還跟小黑雷炎喝上兩口,難得的逍遙自在。
小黑雷炎和冰姬,都不會多想,吳銘想怎樣,他們問都不會多問一句。
一直到夜色降臨的時候,吳銘便不走了,他帶着小黑雷炎和冰姬,在一處山坡上停歇了下來。
冰姬始終和吳銘等人保持五丈遠的距離,她就像是個冰雪美人,站在山坡高處,兩眼凝視着遠方,好像那等候丈夫歸來的小媳婦,又有些像是一尊冰雕。
小黑很輕鬆了獵了一頭鹿,此刻,兄弟三個燃起篝火,一邊喝着美酒,一邊吃着鹿肉,一邊欣賞着夕陽西下的美景。
天邊的殘陽已經完全沒入到了山的那一邊,只剩下被染紅的半邊天,倦鳥歸林,鼠兔入穴,天地間都好像靜謐了下來。
熊熊篝火燃燒發出一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燒烤鹿肉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山坡。
“老大,來來來,咱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今天喝個一醉方休。”
小黑就是個大酒蒙子,六個手拎着四個酒壺,另外兩隻手抓着鹿肉,忙的不亦樂乎。
雷炎的酒量也被小黑培養的長進了不少,二斤女兒紅進肚,什麼事沒有。
吳銘看了看小黑說:“你小子別喝多了,一會還有活要幹。”
“哎呀,還幹什麼活啊,老大,不是有個人說過嗎,人生得意須盡歡,哪管明天和後天?”
“你聽誰說的?”
“呃,忘了,反正有人說過。”
無奈,吳銘搖了搖頭,他的風魔耳無時無刻不在捕捉四周的風吹草動,終於,就在天邊的殘紅完全消失,夜色籠罩大地的那一刻,吳銘察覺到,一直跟着自己的尾巴,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