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神色顯得很焦急,心事重重的樣子。田澤在大堂裡見到了她,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她什麼,她就拉着田澤的手往外走,出了門,一直走到停車場,見沒人的時候才鬆開田澤的手說話。
“他們……把餘姐帶走了!”這是柳月的第一句話。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田澤頓時吃了一驚。
柳月說道:“聶雲飛現在擁有與蘇部長、龍部長一樣的權利,昨天他帶隊來實驗基地抓你的時候,他將餘姐關了禁閉,理由是擔心她向你泄密。現在你已經解除了A級通緝犯的身份,也不存在任何針對你的抓捕行動了,但他卻沒有釋放餘姐,而是把她帶走了。”
田澤昨天在實驗基地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餘靜燃現身,當時他就猜測餘靜燃有可能被關了禁閉,不讓她參加行動。就在剛纔,他也認爲柳月來找他,是要和他一起去看看餘靜燃,與她聚聚,但卻沒想到,他猜中了一部分,也猜錯了一部分。
聶雲飛現在已經不能用聶家的權勢來打壓他陷害他了,但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那麼也就有了眼前這出事情。餘靜燃恰好就在他的手中,這麼好一顆棋子,他這麼能不好生利用呢?
想明白了,田澤的怒火也就洶洶地燃燒了起來。聶雲飛和毀滅者軍團還真是可惡,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一天也不讓他休息!
“聶雲飛帶走餘靜燃,什麼時候的事情?還有,你知道他們是去什麼地方嗎?”田澤問道。
“那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柳月說道:“負責押送的人是嚴鬆,以及他所帶領的鐵血戰隊。我黑進了鐵血戰隊的指揮系統,偷看了他們的行動計劃。他們要將餘姐送到京城國際機場。”
“京城國際機場?”
“是的,餘姐會被送上一架飛往東瀛東京都的私人專機。隨後我查看了那架私人專機的信息,我發現它的持有人雖然是一個趙姓的富商,但那個趙姓的富商和聶家的商業集團也着非常密切的來往,我懷疑那架私人飛機實際的主人是聶家。”
私人飛機的飛行目的地是東瀛,那麼聶雲飛的目的也就更明顯了。漆雕婉容帶着革命軍在東瀛行動,他要返回毀滅者軍團在東瀛的基地。在返回的途中,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以餘靜燃爲誘餌,將田澤引誘到他所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這似乎也是柳月能輕鬆黑進鐵血戰隊的指揮系統的原因,這似乎也是柳月能知道聶雲飛的行動的時間、地點原因。
這是一個陷阱。
但是,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田澤卻必須去闖。
“上車吧,我們去京城國際機場。”田澤說道,對方已經離開了半個小時,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了。
“還是上我的車吧,我知道你會幹什麼,我做了一些準備,東西都在我的車上。”柳月說。
田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上了柳月的車,那是一輛白色的大衆甲殼蟲。他在後座上看見了一隻手提箱。柳月發動車子,駛離停車場的時候他將那隻手提箱抓了過來,放在了膝蓋上,打開。裡面是一支美製“氣錘”散彈槍,兩支FN47手槍,以及兩把
特製的小飛刀。
FN47手槍和飛刀是田澤習慣和喜歡使用的武器,六扇門裡人人都知道,但沒想到柳月還特意給他準備了一支自動化程度很高的“氣錘”戰鬥散彈槍。這種氣錘散彈槍擁有連續發射的能力,近距離戰鬥的時候威力巨大,如果再配合狂化的狀態,那簡直是所向披靡了。
看來,柳月是越來越瞭解他了,知道他喜歡像一頭髮瘋的蠻牛一樣在戰場上橫衝直撞。
在後座沙發下,田澤還看見了一隻軍綠色的雙肩揹包,裡面裝着長條狀的東西。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那是你的武器嗎?”
柳月說道:“是的,我帶了一支狙擊槍,興許能用上。”
田澤並不覺得奇怪,柳月既然已經爲他準備了武器,那麼她肯定也是要帶武器的。
“田哥,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
“我……已經辭職了。”頓了一下,柳月又說道:“昨天抓捕你的行動結束,回到六扇門的時候我就打了辭職報告。餘姐雖然沒打辭職報告,但她實際上已經不是六扇門的人了。在抓捕你的行動之前她和聶雲飛大吵了一架,當時她就說不幹了,隨後聶雲飛將她關了禁閉。這算是默認了她的辭職。我當時就有了辭職不幹了的想法,但我參加抓捕你的行動,希望能爲你做點什麼。”
“你們……就這樣離開六扇門了?”雖然柳月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田澤卻還是感到很意外。尤其是餘靜燃,她是蘇定山一手培養出來的,也有希望接蘇定山的班,但是現在她卻辭職了,還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之中。
“你知道的,現在的六扇門已經不是以前的六扇門了。從你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看明白了一些道理,也學到了一些東西。我們有這樣的決定並不奇怪。據我所知,薔薇戰隊的好些姐妹們也有了相同的想法,水清麗也正在準備辭職之中。”柳月說。
最先辭職的都是與田澤有着親密關係的女人,辭職對於她們來說不僅是放棄掉一份工作,而是對他的一份支持,餘靜燃如此,柳月如此,水清麗也是如此。一時間他的心裡充滿了感動和感觸,他一個胖子,揹負這麼多女人的情債,這叫他這麼去償還啊?
“師父呢?我是說蘇部長。”田澤嘆了一口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難道他就沒有話說嗎?餘靜燃辭職,甚至被關緊閉,甚至被帶走,他都沒有攔阻嗎?”
柳月搖了搖頭,“沒有,他似乎不怎麼關心這些事情。我對他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甚至覺得他變了,變得很陌生了。”
“變得很陌生了?”田澤的心頓時往下一沉,他已經聯想到了什麼。
“是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面對他的時候,感覺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感覺站在我面前的他很陌生,就像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柳月苦笑地道:“真是的,難道權利和地位對他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當初他那樣對你,現在又這樣對待餘姐,我真的不理解他。”
“不,或許他……”沉默了一下,田澤才語氣沉重地道:“他或許已經被改造了。”
“被改造了?”
“記
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們聶雲飛被改造成另外一個人了嗎?我懷疑,師父也遭遇不幸,被改造了。”
“等等……”柳月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能告訴我更詳細一點嗎?”
“嗯,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你相信我嗎?”田澤看着柳月。
柳月只是看了田澤一眼,然後又移開了視線,不是她不敢與田澤對視,而是因爲她現在還開着車。她毅然地說道:“以前我懷疑過你,那也是我這輩子所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現在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難道你還懷疑我對你的心意嗎?”
“不是,我要告訴你的東西,有些是關於未來的,有些是關於人類命運的……”田澤苦笑着搖了搖頭,“你看,我都不知道該這麼開口。我需要好幾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給你解釋清楚,現在顯然不是時候。這樣吧,救出了餘靜燃,我再將我所經歷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好嗎?對你,我不會有任何保留。”
柳月沒有說話,卻將一隻手放到了田澤的膝蓋上,拍了一下,然後又捏了一下。這就是她的回答,就像是一個妻子在迴應丈夫一樣。是的,妻子與丈夫。她願意將她的一切都交給田澤,這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不是很鮮明地告訴他,我是你的女人嗎?
作爲迴應,田澤的手也放到了柳月的大腿上,溫柔地撫摸着。柳月的大腿豐腴而富有彈性,隔着一層不了也能感覺到她的皮膚的細膩和光滑,就像最名貴的綢緞一樣。她的外表很清純,但在牀上卻能表現出驚人的戰鬥力和開放性,摸腿的男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那一次新德里之行。
“不要……”柳月嬌媚地哼了一聲,“我正開車呢,會出車禍的。”
田澤趕緊將手縮了回來,一本正經地看着車窗外。他已經看見了遠處的,機場的建築。收回視線,他再次打開那隻手提箱,將兩隻FN47手槍取了出來,插進後腰上的皮帶裡,然後又將兩支彈夾揣進了衣兜。然後他將兩把小飛刀插進了襪子裡。最後他將那支氣錘散彈槍拿了起來,苦笑道:“你的準備很充分,但……你不會是想讓我拿着這支大傢伙直接衝進機場吧?我可沒辦法將它藏進褲襠裡。”
柳月露齒一笑,“你都說了我的準備很充分,我可不止是準備了武器,我還準備了僞裝的服飾和道具呢,都在後備箱裡,等下我將車子停下之後我們就換上。”
“服飾和道具?”慣性思維在作祟,田澤很直接地就想到了另一個層面上。
“我的是一套空姐的制服,你的呢是機長的制服,還有一件風衣,正適合你隱藏那支散彈槍。”柳月有些興奮地說道:“還有一些通過安檢的證件,干擾檢測的電子設備,所有的需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吧嗒,田澤湊嘴在柳月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我很想看你穿上空姐制服的樣子,一定很漂亮。”
柳月愣了一下,玉靨忽然紅了,她羞惱地啐了一口,“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想着那種壞事情,不要臉。”
田澤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還好,臉還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