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趕到並堵住田澤去路的是朱東炬的幾個保鏢,隨後趕到的是酒店的保安人員,最後趕到的纔是一些看熱鬧的賓客。所有人都看見了面色緋紅且昏迷不醒的凌青,還有抱着她的田澤,以及人頭腫得像豬頭的朱東炬,以及下身溼漉漉的內衣美女。
衆目睽睽,大家明白髮生了暴力事件,卻不明白爲什麼會在慈善晚會上發生這種事情。爲什麼呢?
朱東炬的幾個保鏢身上有槍,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卻不敢拔出了。混在人羣之中的陳子皓面色鐵青,眼神之中也充滿了驚訝。他認爲被揍成豬頭的應該是田澤,但恰恰相反,是朱東炬被揍成了豬頭。
“發生了什麼事?”酒店的經理着急地問道。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田澤說道,然後抱着凌青向外走。
朱東炬的幾個保鏢頓時站成一排擋住了田澤的路線,一個冷聲說道:“你打了人,想這樣就走嗎?”
“你可以攔住我。”田澤說,然後也沒理他,依舊抱着凌青向前走。
那個保鏢惱羞成怒,一腳踢向了田澤的腿彎。
田澤抱着凌青,無法出手,但一雙腳卻是能自由活動的。對方出腳,他也出腳。對方踢他的腿彎,他卻踢對方的雙腿之間。
那個保鏢的速度和力量哪裡是田澤的對手,一下對踢,他的腳還沒沾到田澤的身,頓時就被田澤踢中要害。他慘叫了一聲,捂着雙腿之間的位置就栽倒在了地上。
絕戶撩陰腿,田胖子已經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另外幾個保鏢下意識地伸手摸腰。
田澤笑道:“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有槍吧?”
華國的槍支管理之嚴格,舉世聞名。甭管你有沒有開槍射人,只要你身上有槍,且沒有持槍證,那就算非法藏有槍支罪,簡簡單單也能判你一至三年。這些保鏢身上都有攜帶槍支,但持槍證卻是一本都沒有。衆目睽睽之下掏槍,那不等於是自投羅網嗎?
就在幾個保鏢愣在當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田澤卻已經抱着凌青,大步向巷道出口走去。
“先生,你真的不能就這麼走了。你至少要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吧?”酒店的經歷哭喪着一張臉哀求道。田澤要是這麼走了,留下的爛攤子就不是他能收拾得了的。
田澤怒道:“你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去問朱東炬!他對我我女朋友下藥,我揍他一頓算是輕的了!你們難道看不見,我女朋友現在還處在昏迷之中嗎?要是她有個什麼意外,老子跟你沒完!”
酒店經理本來還想問個仔細的,但田胖子的口水都要噴在他的臉上了,如此暴怒的胖子,誰還敢去招惹啊。他囁嚅了一下嘴脣,硬生生地將要再次詢問的話吞了回去。
圍觀的人羣頓時一片譁然,大家剛纔還在猜測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發生了暴力事件,卻沒想到會是這種原因。在慈善晚會上對女人下藥,企圖不軌,這得多齷齪多低下的人品才幹得出來的事情啊!
沒人再攔田澤了,在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不想和這樣的事情沾邊。
田澤抱着凌青繼續向外走。他看見了白婷和錢欣雨,兩女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蕭武,你去取車,我們離開這裡。”錢欣雨慌忙讓蕭武取車。
蕭武和一個同事跟着就去取車。
眼見田澤就要這樣從容離開,陳子皓急忙離開了圍觀的人羣,來到了一個男子的身邊。那男子中等身材,身材微胖,五十出頭的樣子。梳着一個倒背頭
,額頭很高,很有氣勢的樣子。
陳子皓對他低語了幾句,他跟着就走了過來。
“田澤,你叫田澤是嗎?”中年男子的聲音很洪亮,他一說話,鬧哄哄的人羣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田澤停下了腳步,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他隱約覺得這個中年男子很面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他是誰。他能記住這個會場有多少人,但卻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更不知道人家的身份和底細。
“他是我們花蓉市的市長,陳雲路,陳子皓是他的兒子。”白婷機靈,低聲對田澤說道。
原來是市長大人,陳子皓的父親,田澤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什麼是蛇鼠一窩?這就是蛇鼠一窩。他也清楚陳雲路這個時候攔住他是出於什麼動機。陳子皓是他的兒子,和朱東炬是好友,但這只是表面上的關係。他們之間還有更深層次的關係,那就是陳雲路和朱東炬身後的朱家肯定有道不明扯不清的關係,甚至是見不得光的交易。不然,這個時候,這麼敏感的事件,別人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他怎麼還敢強行爲朱東炬出頭呢?
“我就是田澤,你要幹什麼?”田澤說道。陳雲路沒報姓名職位,他也樂得裝糊塗。
你是市長我就非要給你面子嗎?
老子還是救世主他爹呢!
陳雲路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以爲田澤一眼就能認出他,因爲在花蓉市這個地盤上他的曝光率並不比那些明星差,隔三差五地就在電視上講個話。但是,田澤根本就不鳥他。
“我剛纔聽到了槍聲,貴賓會議室裡也有一箇中槍的傷者,那槍是你開的嗎?”陳雲路冷冷地道。
“你是警察嗎?”田澤問。
“不是!”陳雲路怒了。
“那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田澤說。
“你……”
“但我是警察,我爲了救人才開的槍,具體的情況我會向我的上司交代的。至於別人,我是不想多談的。我說完了,我也要走了。”田澤說道。
“站住!我是花蓉市市長陳雲路!”陳雲路臉色鐵青地道:“作爲一個警察,你在公共場合開槍傷人,我是市長,我就有權管你!你把人給我放下來,然後把槍交出來!”
田澤沒動,他在琢磨着,市長好像真有這個權利吧,怎麼辦呢?
“你們去把他的槍給我卸了,把人給我帶走!”陳雲路對酒店的幾個保安下命令。
幾個保安不過是拿微薄工資吃飯的人,哪敢貿然上去卸田澤的槍。不過,朱東炬的幾個保鏢卻一涌而上,準備奪人奪槍了。
陳雲路是很機靈的人物,他不指揮朱東炬的保鏢,卻指揮酒店的保安,顯然是想撇開和朱東炬的關係,讓在場的人生出這麼一個印象,他只是站在市長的角度來處理這件特殊事件。
“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田澤說。
“打電話?你給誰打電話?誰也救不了你!”陳雲路譏諷地道。
田澤將凌青放了下來,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田澤?呵呵,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手機裡傳來了蘇定山的聲音。
“蘇部長,真不好意思,我遇到點麻煩,你能不能過來一趟呢?”田澤說道。
“什麼麻煩?你有遇到麻煩的時候?”蘇定山的語氣顯得很詫異。他的意思大致是這樣的,你不去給別人找麻煩就大吉大利了,還有誰那麼不開竅找你的麻煩呢?
“是這樣的……”田澤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什麼?市長要
抓你?我這就和靜燃一起過來。你不要衝動,不要把事情鬧大,明白嗎?”
“明白。”田澤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蘇定山會這麼幫忙,一開口人家就答應了,而且還是親自過來。在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他以爲蘇定山最多看在他立了大功的份上打個電話跟陳雲路溝通一下,卻沒想到人家要親自過來。
田澤卻不知道,現在的他在蘇定山的眼裡已經是個寶貝了,身價地位和餘靜燃是一樣的。只是,目前還在考察他,還沒到收他爲徒的時候,沒說破而已。
“打完電話了嗎?我倒要看看,誰會在這個時候幫你求情。”陳雲路冷冷地道。
幾個保鏢上前將田澤爲了起來,兇狠地看着他。
田澤收起了手機,將手槍放在了地上,卻將凌青重新抱了起來。他可不願意他的未來老婆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且,抱着渾然軟綿綿的凌青,那感覺真的很舒服。他剛纔一身的怒氣,一身的戾氣,都被凌青身上的溫柔氣息給軟化了,溶解了。
美人銷魂,美人蝕骨,這是流傳了幾千年的真理,田澤這麼一個俗人又豈能例外。
一個保鏢拾起了田澤放在地上的手槍,然後交到了陳雲路的手上。
“田澤,我讓你把人放下,你沒聽見嗎?”陳雲路並不滿足田澤繳械。
“我說……”田澤皺起了眉頭,“你這個市長也管得太寬了吧?你要槍,我給你了,你怎麼還管我抱不抱人呢?地上那麼硬,那麼冷,我女朋友要是出點意外,你負責嗎?”
安靜的人羣頓時爆出了一片議論的聲音,其中不乏和陳雲路處在對立陣營的官員和商人還譏諷味十足地笑了起來。一個小警察居然敢這麼藐視一個市長的威嚴,這對於一個市長而言,那簡直是奇恥大辱了,比老婆給他戴綠帽子還嚴重。
“放肆!把他抓起來!”陳雲路惱羞成怒地道。
“媽的,老子看你猖狂得了多久!”一個身材魁偉的保鏢立功心切,罵了一句,勇敢地撲了上去。
田澤猛地踢出一腿,一秒鐘後,那飛撲而來的壯漢一聲慘叫,捂着雙腿之間的要害部位就倒在了地上。
餘下的幾個保鏢頓時愣住了,這種情況下那胖子居然還敢打人,而且依然那麼歹毒,用他那喪盡天良的絕戶撩陰腿!
“你、你……”陳雲路的臉已經找不到地方放了,他揚了揚手中的槍,卻沒敢開槍。他沒開過槍,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卻是,他要是在這個時候開槍了,他這個市長也就別想幹了。
“陳市長你不要生氣嘛,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我不過是不忍心我的女朋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有什麼錯呢?”田澤楚楚可憐地道:“你們大家說說,我這樣做有錯嗎?”
四周頓時一片議論的聲音,人們雖然沒有大聲地說出來,但不難聽出有人議論田澤是佔着道理的。人家不過是不忍心女朋友受苦,這有什麼錯呢?別說是市長,就算是部長也不能管人家這個吧?再說了,法院一天沒宣判,這個胖子就不是罪犯,人家有權利做這種事情。
“很好,很好……你等着坐牢吧。”陳雲路怨毒地說道。
“你大不了就開除我,而且這還不一定行呢。”田澤說。
陳雲路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卻真的拿這個胖子沒轍了。他掏出手機,撥打市政府直接領導的特警支隊的電話,等着那邊派人過來抓人。只要將田澤抓起來,就算沒有證據,他也能炮製一大堆證據出來!
無論如何,他都要整死這個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