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你可能入錯了行,應該去管經濟!”秦長空笑呵呵道。
“別跟我打迷糊,耍花槍,給句我實話,否則我不認你這個兄弟了,連朋友也沒得做!”陳柴文嚴肅道。
“好吧,我盡力而爲!”秦長空懶洋洋道,腦子裡卻開始思索籌錢大計。
離開公安局,夜色已經很深了。
秦長空估計莊靜還在擔心自己,睡不着覺,給她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莊靜羞怯的問他還要不要去酒店休息,秦長空自然拒絕了。
他現在有很多事情要想,千頭萬緒,哪裡顧得上兒女情長。
爲了不影響莊靜睡覺,秦長空沒有把她老公柳正陰謀算計她的事情說出來。
此事具體執行,還需要莊靜配合,好在暫時不着急,過幾天挑個合適的時間,再跟她商討不遲。
不過陳柴文有一句話,戳到了秦長空的痛點,買下碧水山莊,改造成茶館,那地方環境優雅,閒時靜坐悟道,順便擴展龍門派的影響,是個好主意。
夜雖已深,但江華市是一座不夜城。
屬於青龍幫的場子全都關門歇業,以前被青龍幫壓制的娛樂場所,卻更加興旺,燈火通明。
秦長空邊走邊想,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秦婉如的房子附近。
小餐館重新開張營業了,現在還沒有打烊。
秦長空不想去打擾她,回頭繼續走。
他沒有具體的目的,就是感覺在答應陳柴文之前,需要實地轉轉,感受一下活生生的城市生活。
經過一座公園時,耳邊傳來吵鬧聲。
秦長空擡頭望去,只見公園的小樹林裡面,三個大人正對着地上一個小孩子拳打腳踢。
小孩子身材單薄,拼命躲閃,嘴裡喊着饒命。
三個大人充耳不聞,打的更狠了,嘴裡喋喋不休的罵道:“小兔崽子,我叫你偷東西,叫你偷!”
秦長空一愣,原來這是個小偷。
不過三個大人圍着一個小孩子狂揍,也太過分了。
小孩哭喊道:“三位老大,我今天運氣不好,總共偷到一百元錢,可是你要我上交兩百塊,我哪有辦法啊?”
原來是逼良爲偷,秦長空頓時勃然大怒,快步走去。
三個大漢正打得開心,沒有注意到秦長空。
他們打人的同時,嘴裡罵着很難聽的話。
秦長空忍無可忍了,在地上撿起幾塊石頭,砸向前方的三人。
“哎呦,哪個王八蛋砸我?”三人額頭中招,又腫又痛,破口大罵,回頭尋找扔石頭的人。
“一羣人渣!”秦長空冷笑着衝上去,一腳一個,把三人踹翻。
三人欺善怕惡,見秦長空氣勢威猛,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不敢還手,狼狽逃跑了。
小孩子也嚇着了,從地上爬起來後,超另一個方向跑了。
秦長空盯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露出沉思。
夜色下面的大城市,陰影處藏污納垢,如果把城
市比作人體,青龍幫只是最大的一顆腫瘤。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小痘痘,它們有的已經惡化成了腫瘤,只是危害沒有青龍幫那麼大,有的則正在孵化中,也許哪一天,突然間就進化,變成了一個新的腫瘤。
從醫學角度來說,治療的辦法有兩種,一是割掉惡性腫瘤,另外一個辦法,則是讓腫瘤呈良性,不至於惡化,把它們對人體的危害,控制着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不過秦長空還是沒有立即下定決心全盤接受陳柴文的建議,那是一件足以影響他後半生的大事,一旦踏上那條道路,便難以回頭。
若是處理不好,讓局面糜爛,即便自己可以撒手離開,可是留下的爛攤子,卻會給這座繁華都市留下在短時間內難以磨滅的傷痛,他需要多的體驗和思考。
秦長空沒了繼續散步的興趣,忽然感到肚子有些餓,回頭朝秦婉如的小餐館走去。
剛走到門邊,忽然發現一人大大咧咧進入餐館,秦長空看此人不像什麼好人便身子一閃,隱入旁邊的陰影,靜觀其變。
此時最後一個客人,正好結賬走人。
秦婉如收拾鋪子,準備打烊了,她頭也不擡的吆喝一聲:“對不起啦,今晚收攤了,明天再來!”
此時走進餐館的那人,明顯不是爲了吃飯而來。
他站在秦婉如旁邊,色迷迷的盯着她看,笑嘻嘻道:“我不是來吃飯,是來找你有點事情。”
秦婉如頓時嚇了一跳,擡頭仔細看了一眼來人,冷哼道:“陳皮,你又想來幹什麼?”
陳皮是附近的一個混混,典型的無業遊民,成天不幹一點正經事,喜歡偷雞摸狗,打架鬥毆,但是本事不大,曾經想加入青龍幫,被人家拒絕了,暴打一頓扔到垃圾桶裡,呆了一個晚上不敢出來。
不過蛇有蛇道,鼠有鼠窩,他這樣的人雖然垃圾,卻總能見縫插針,找到一口飯吃,還遇上幾個臭味相投的傢伙,組成了一個小團體。
他們不敢跟青龍幫作對,可是欺負一下秦婉如這種勢單力薄的小老闆,卻綽綽有餘。
青龍幫的覆滅,最高興的其實不是正規經營的商戶,而是他們這種不入流的小混混。
秦婉如姿色誘人,陳皮早就垂涎三尺,可是以前店裡鬧鬼,晚上有人的時候,他不敢動手,沒人的時候,店裡陰風陣陣,他根本不敢停留。
青龍幫覆滅後,陳皮幾個小混混彈冠相慶,喝了不少酒,色膽大壯,跑過來找秦婉如的麻煩。
陳皮嬉皮笑臉,湊近秦婉如,鼻子噴出濃烈的酒氣,貪婪的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肉香,竟然口水直流:“婉如,你一個人太辛苦,我看着心痛,乾脆咱倆一起過日子算了,有我幫你打理鋪子,你便可以歇下來,整天化化妝,打打牌,晚上還有男人犁田耕地,何樂而不爲呢?”
說話的時候,陳皮捋起袖子,動手動腳。
秦婉如冷冷看了一眼陳皮,她對男人的這種眼神太熟悉了,義正詞嚴道:“請你立即離開,否則我報警了!”
秦長空看在眼裡,恨在心中,正要出手教訓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想看看秦婉如自己的反應。
陳皮無恥,但有句話卻說對了,秦婉如一個人操持店面,確實很辛苦,有一個男人幫她的話,生活會好過很多,夜裡也有人安慰。
她若是被說動了,自甘墮落,同意了陳皮的要求,秦長空又何必枉做好人?
秦婉如不知道秦長空就在不遠的地方看着她,但她對陳皮只有厭惡,怎麼可能看上一個混混?
如果是秦長空說同樣的話,秦婉如肯定二話不說,立即寬衣解帶了。
“我就不離開,有種你報警啊,老子一沒碰你,二沒鬧事,只是說幾句話,警察難道就把我抓緊派出所?識相的就答應我的要求,大家一起樂樂!”陳皮一臉無賴相,警察拿這種人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最多也就是關幾天,還要免費提供食物。
“陳皮,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老孃雖然是離過婚的人,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但也要財有財,要貌有貌,要是想隨便找個男人湊合,排隊的男人加起來,至少也得有幾個連,你癩蛤蟆一隻,也想吃天鵝肉嗎?趕緊給我滾開!”秦婉如怒叱道。
對於心懷不軌的男人,她從來不假以辭色。
秦長空大爲驚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婉如潑辣的一面,但隨即釋然,秦婉如對他溫柔,那是面對救命恩人呢,而且在施救的過程中,兩人已經有了事實上的親密接觸。
她身子每一塊肌膚,幾乎都被秦長空看了個遍,不溫柔纔怪。
可是對於別人,秦婉如則沒有什麼好臉色,性格里面的強勢佔據了主導,否則她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在丈夫去世後,勇敢拒絕房地產大佬的求愛,在複雜的社會環境中,順利經營着自己的小餐館。
陳皮頓時懵了,沒想到秦婉如的話如此難聽,怒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現在宣佈,你的店每個月都要上交三千塊保護費,每週還要乖乖的伺候我幾次,否則等着關門吧!”
“陳皮,我警告你,別拿你那套嚇唬我,趕緊離開,否則我跟你拼命!”秦婉如又驚又怒道。
“呦呵,和我拼命?老子可不是嚇大的!”陳皮根本不怕秦婉如的威脅,繼續靠近她。
秦婉如抓起湯勺,舀了一瓢醬汁潑了過來。
陳皮大吃一驚,沒想到秦婉如竟然真的動手,連忙後退。
秦長空大怒,從陰影中走出來,揚手一巴掌摔在陳皮臉上,打得他兩隻眼睛裡面全是星星。
“是誰?誰他媽敢打我陳皮?”陳皮暈頭轉向,臉上出現幾個鮮紅的指印,火辣辣的疼,還沒看清楚是誰,隨手摸出褲兜裡的水果刀,狠狠刺了過去。
“是你大爺!”秦長空冷笑一聲,清醒狀態下的陳皮,都不是他一合之敵,更何況醉醺醺的陳皮?
秦長空站在那裡不動,水果刀卻刺偏了,他握緊拳頭,“轟”砸在陳皮胸口。
“啊!”陳皮胸口劇痛,大聲慘叫,白眼一翻,便倒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