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臺銘老將軍到了?快請快請。”溫瑜高興地說完,馬上對小靜子說道:“速去御花園把蓮紫姑娘請來。”
在小太監高聲的招呼聲中,溫瑜正襟危坐,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走進了思華殿。郭臺銘今年五十多歲,長年的軍伍生涯倒是沒有讓他顯得過於蒼老,相反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加上郭臺銘長得也頗爲不俗,年輕的時候算的是一個英俊的小生。
“臣昭勇將軍郭臺銘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郭臺銘一板一眼地叩拜。
“郭將軍不必拘禮,起來回話。”溫瑜笑着說道。
“謝皇上。”郭臺銘從地上爬起來,拱手回禮。
“郭將軍長途跋涉,一路辛苦了。”
“臣不辛苦。”郭臺銘說道。
“郭將軍家人呢?都過來了嗎?我這裡有個人應該是你們想見的。”溫瑜開口詢問。
“臣的妻子和三兒子也隨臣來到了京城,不過他們都在家裡,沒有隨臣進宮。”作爲一個鎮守邊疆的將軍,郭臺銘在京城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只不過是長期無人居住而已。
“那朕讓人去請。”溫瑜說完,隨即讓站在殿門口的小太監前去郭臺銘府上宣旨,讓郭臺銘的妻子和三兒子進宮。
溫瑜和郭臺銘在等他妻子和兒子前來的時,也沒有聊什麼正事,都是溫瑜在詢問關於邊疆的一些事情,郭臺銘恭敬作答而已。一刻鐘過後,一道綠色的身影匆匆地跑進了大殿。“皇上叫我……”蓮紫的話還沒講完,便突然發現大殿裡此時站着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嘴裡的話硬生生地憋住了。
平常在沒有人的時候,不管是蓮紫還是凝軒等四個宮女,他們在溫瑜的面前都是隨意。可是今天思華殿裡還有大臣的存在,那蓮紫就不能太過隨意了。但是,蓮紫就看了郭臺銘一眼,眼睛卻再也移不開了。
不是蓮紫被郭臺銘那依舊還很英俊的臉龐迷住了,而是當她一看到郭臺銘的臉龐時,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感。難道這就是血肉相連,心連着心的感覺嗎?
“這位是郭臺銘郭將軍。郭將軍,這位是蓮紫姑娘。”溫瑜看着二人互相粘上了眼,很不“河蟹”地相互介紹了一句。可是,溫瑜的話被兩個人自動的忽視了,二人的目光依舊不停地來回探尋着。
“紫紫?”還是郭臺銘先回過神來,用顫抖的嘴脣詢問了一句。、
“你……”蓮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用了一個“你”來開端。
“紫紫?你真的是紫紫?我是你爹啊……”郭臺銘越看蓮紫,發覺蓮紫越像他那失蹤了十六年的女兒。雖然眼前的蓮紫和嬰兒時的樣子已是天壤之別,但依稀還能看出一點端倪。
“爹?”蓮紫的眼眶立馬溼潤了,一滴滴淚水順着白嫩的臉龐緩緩滴滴落。這個稱呼讓她既是陌生,又是親切,彷彿遙遠的夢中傳來的那一聲聲親切的呼喚。
“你真的是紫紫,你真的是紫紫?爲父找了你整整十六年啊……”郭臺銘激動地上前,一把把蓮紫給抱在了懷裡,一時間老淚縱橫。
“爹!”蓮紫試着輕輕地叫了一聲。
“哎!我是你爹,我是你爹,你是我的好女兒紫紫……”郭臺銘激動的語無倫次了,嘴裡不停地說着重複的話語。
蓮紫或許也真的是被感動了,她也張開雙臂抱着郭臺銘痛哭失聲。溫瑜並沒有阻擋兩人的認親,而是安靜地坐在龍椅上喝茶看着痛哭當中的兩人。
兩人痛哭了一會兒,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郭臺銘收住激動的心情,幫助蓮紫把眼淚抹了後,轉過身對溫瑜說道:“皇上贖罪,臣失態了。”
“沒事。這乃是人之常情,郭將軍不必如此惶恐。朕看到你們父女相認,內心也着實高興。”溫瑜微笑着說道。
“讓皇上見笑了。”郭臺銘躬身說道。
“蓮紫。這下你可不是無家可歸的人了吧?”溫瑜轉向蓮紫,笑着問道。
“小女子多謝皇上。”蓮紫很正式地向溫瑜叩拜了下去。這是他和溫瑜在一起第一次正式的行禮,以前她見到皇上,也最多淡淡地打個招呼。即使後來熟悉了,也只是笑笑,可沒有這樣正式的拜見。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郭臺銘的妻子和三兒子郭俊奇到了殿上。又是一番參拜過後,依舊還是一番認親的老把戲。等到一切安靜之後,天色已是快到了正午。
“郭將軍,留下吃頓飯,朕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談談。”溫瑜開口說道。
“臣遵旨。”郭臺銘點頭答應。
溫瑜馬上下旨傳膳,片刻過後,膳食便已經準備好了。因爲今天人多,所以飯菜也加了不少。一行五個人圍坐在長長的桌子上。郭臺銘還算鎮靜,沒有什麼拘謹。蓮紫因爲和溫瑜吃飯的次數多了,也沒有什麼感覺。可郭臺銘的妻子金小鳳卻是拘謹的很,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了。
反觀郭臺銘的三兒子郭俊奇,卻是最平靜的一個人。他的面容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和溫瑜對話也是非常平淡,既沒有受寵若驚的激動,也沒有平淡中的冷落。
郭俊奇此時還沒有到軍中效力,只有個秀才的功名,所以依舊是個白身。這一次進京,郭臺銘的意思便是把郭俊奇和金小鳳以及蓮紫留在京城,一來表示忠心,二來也爲自己的兒子謀個更好的前程。
不過,郭臺銘對他的兒子很是有信心。郭俊奇完全結合了他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優點,文武雙全。武功比大兒子郭俊儒有過之而無不及,耍起智謀更是比老二郭俊賢還要厲害。
吃飯的時候,倒是沒有說多少話。吃過飯後,金小鳳帶着蓮紫姑娘去了偏殿敘話,溫瑜則和郭臺銘、郭俊奇三人在思華殿繼續談話。
三個人這次的談話完全屬於秘密的性質,殿裡除了小靜子一個伺候的太監後,沒有任何一個宮女太監。三個人一直說了兩個時辰,直到下午四點多,郭臺銘和郭俊奇才從思華殿裡走了出來。
這一次的談話,溫瑜三人再次詳細地佈置了在泰來山的兵力分部以及到時候如何應對局面。同樣的,溫瑜賞了郭俊奇一個同進士的身份,另外也給了郭俊奇一個七品實職,那就是在內閣裡具體負責兵部的相關事項。
錢多一直在宮裡等到下午五點,這纔有機會面見皇上。“錢多,你找朕到底有何要事?和朕不用有所顧忌,有什麼就說什麼!”
“回皇上,小的這個要求不好說出口,怕皇上笑話。”錢多依舊非常不好意思。
“再廢話,朕讓人把你趕出去。”溫瑜裝出生氣的樣子吼了一句。
“是是是。”錢多急忙答應。“小的師叔昨晚來了。他給了小的兄弟一個期限,讓小的兄弟二人在半個月之內娶上媳婦。如果半個月之內娶不上,他就要給我們張羅了!”
“那不挺好的嗎?你師叔是誰?”溫瑜問道。
“我師叔是我師父的兒子。”
“這有沒有爲難的。實在娶不上就讓你師叔替你們張羅就是了。”
“皇上。我這個師叔……那個……”錢多又說不出話來了。他也不好在溫瑜面前說自己小師叔蘇炎的不好。
“你那個師叔怎麼了?”
“回皇上。我那個師叔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三歲。他武功很高,盡得師父的真傳。可是他……”錢多嚥了口唾液,爲了自己的幸福,他只好“出賣”自己的小師叔了。
“皇上有所不知,小師叔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是一個胡鬧的主。每到一地青樓煙花之地那就是他的留戀之所。如果小的兄弟兩的婚事交給他來張羅。他雖然不會讓我們娶什麼煙花女子,但絕對會想辦法秘密地弄來兩個良家女子賽給小的兄弟兩。
皇上您想,如果真是煙花女子,那小的也就認了。可我師叔他要是真的弄來兩個良家女子,小的兄弟兩如何娶親?這種事情小的們做不來啊!”
“你那師叔還敢擄劫良家女子?”溫瑜很是好奇地問道。
“皇上你有所不知,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錢多苦笑的答道。
“哦?有意思!你給朕說說,你那師叔都做過什麼事?”
“皇上。朕的這位小師叔,十五歲的時候便偷偷下山,把山下縣城裡青樓的所有姑娘全部都叫到了一起,花酒喝了七天七夜。後來要不是我師父親自下山,他還捨不得上山呢!因爲這一次,他被師父禁足了整整一年。一年後,他再次下山,竟然偷偷地帶着三個小姑娘上山,趁着師父不在的時候硬行地給三個小弟的婚事給辦了。
十八歲的時候,師叔開始真正下山歷練。可每到一處,他最低都會叫上幾十個姑娘陪她喝酒取樂。他還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意給別人安排婚事,遇到合適的女子他便給別人安排婚事,嫁給他認爲是英雄好漢的人。五年來,小師叔給別人安排的婚事不下於三十樁。
皇上,你說,小的還敢讓他張羅婚事嗎?”說到最後,錢多再次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