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終場開香檳
高毅是來交易的，不是交朋友的，所以，除了最後臨時加價搞的小小不快之外，交易圓滿完成結束。
格林沒有親眼見證交易全程，但是他對此有心理準備，只不過看到高毅和謝爾金平安完整的走出來，沒有任何他預料中的情況發生，這是唯一讓他感到不解，甚至爲之困惑。
露西就不同了，只要天沒塌下來，就不關她的事。
不，就算天塌下來了，也跟露西沒關係，死或不死，死了誰，都跟露西沒有任何關係。
甚至於露西還真的喝了點酒。
“你要喝嗎，挺好喝的。”
露西說話的時候已經顯得有些微醺，她在看起來豔麗喝起來也沒什麼感覺的雞尾酒，不過喝了一杯又一杯之後，她現在有點兒多了。
看到高毅和謝爾金回到了卡座上，格林眉頭緊皺的打了個手勢，然後他靠近了高毅的耳邊，大聲道：“沒事發生嗎？”
“什麼事都沒有，交易結束，走了。”
高毅回答了格林的問題，接過了露西遞來的一杯雞尾酒，對着謝爾金舉了舉杯。
桌子上放着伏特加，調好的雞尾酒，沒打開的黑桃A，還有啤酒。
謝爾金打開了伏特加，拿出一個玻璃杯，滿滿的倒了一杯伏特加之後，一臉不滿的對着高毅舉了舉杯，然後端着滿滿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
喝完，哈了口氣，謝爾金擺頭道：“走！”
謝爾金依舊滿臉悲憤。
好演員，離開了舞臺也要繼續演。
高毅跟着站起，露西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於是她乾脆掛在了高毅的身上，軟綿綿的道：“我好喜歡你啊，我是不是喝多了？”
露西真的是喝多了，高毅也是第一次見露西喝多了的樣子。
一手抓着露西的胳膊，一手扶着露西的腰，四個人離開了吵鬧的酒吧。
只有格林滴酒未沾，所以格林開車。
高毅扶着露西上了後座，謝爾金上了副駕駛，當車開起來之後，他低聲道：“請把我送回見面的地方，謝謝。”
格林很是疑惑的道：“全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
“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格林還是不肯相信交易就這樣順利的結束了，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顧規矩，也不想管會不會有什麼後果，直接道：“我看到買家幾個人離開的時候沒帶任何東西，他們根本什麼都沒拿，我以爲交易失敗了，否則他們爲什麼不帶着東西離開？”
高毅還沒說話，謝爾金就淡淡的道：“因爲他們已經拿走了一切，原始資料根本不重要。”
格林長長的呼了口氣，道：“好吧，我猜到了是這個原因，那麼他們用的什麼技術？”
謝爾金這時候就來勁了，他立刻道：“他們隔着檔案袋拍照，用強光背射檔案袋拍照，拍了照立刻上傳，我想問這是什麼技術？”
“哦，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技術，因爲很多技術都可以做到，但是有強光照射，那就基本上是分層識別，不是什麼特別新鮮的東西，但是能把設備做到小型化就很厲害了。”
“那他們把黑膠唱片放進一個盒子裡，幾秒鐘就結束，這個是什麼？”
“太簡單了，轉錄成電子信號就可以，電子信號又不像人的耳朵，必須完整播放後才能識別和記錄，這就像高速攝影機拍下開槍的鏡頭，你看到的就是慢鏡頭畫面，一個意思。”
說完後，格林呼了口氣，道：“技術並不新鮮，但是設備小型化很難，不過東大作爲現在電子科技最發達的國家，有這些並不令人奇怪，唔，他們是不是順便把數據上傳了？法克！我們還是有些落伍了啊。”
高毅好奇的道：“爲什麼這樣說。”
格林很是無奈的道：“因爲之前竊取什麼機密很麻煩，你至少得把東西帶出來，就算是拍照了，那麼至少也要把膠捲帶出來吧，可是現在什麼都電子化了，一切都網絡化了，除非處於一個隔絕所有電子信號的空間，否則所見即所得，所得立刻回傳總部。”
謝爾金點了點頭，他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道：“克格勃沒這樣的技術。”
“軍情六處有，但是落後東大兩個時代，因爲要做到這些，首先保證的是有自己的通信網絡，高速且安全的網絡，所以美國可以，東大可以，歐洲不行，俄國更不行，電子設備小型化就是一個難題，我們的電子工業落後了。”
謝爾金低聲道：“俄國現在只有電子，沒有工業。”
然後格林和謝爾金一起發出了一聲長嘆。
美國有GPS，東大有七星，歐洲有伽利略，俄國有格羅納斯。
但是，GPS是美國自己的，七星是東大自己的，但伽利略的功能簡單也就罷了還是歐洲共享的，而俄國的格羅納斯雖然發展的時間很早，但是功能更加的簡單，而且因爲缺乏維護和後續補星，現在基本上就是個擺設。
所以現場快速回傳資料的難點究竟在哪兒呢？
這些衛星網絡的功能當然不僅僅是導航，難點其實是怎麼在密閉空間裡實現和衛星信號的高速對接，高速上傳，畢竟連衛星電話在室內都不好用，還得到開闊地帶搜星有了信號之後才能用。
怎麼做到的格林不知道，謝爾金不知道，高毅更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談了，高毅對着謝爾金道：“你怎麼保證克格勃不會翻臉的？”
謝爾金攤了下手，道：“很簡單，後付錢。”
“關鍵是，你怎麼做到讓克格勃同意後付款的。”
“跟他們做生意，買東西就先貨後款，賣東西就先款後貨，這是常識，而且你還得留出足夠的利潤空間，避免他們臨時加價。”
謝爾金說完了，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所以我給自己留下了百分之七十五的利潤空間，最後能保留百分之二十五就滿意，但是，呃，嗯，你懂的。”
高毅確實是懂的。
四億五千萬，謝爾金報價一億，給自己留下了三億的利潤，還有五千萬的好處費。
謝爾金做好了克格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但沒想到克格勃還是低估了這次交易的含金量，他們把價格加在了謝爾金的虛報價格內。
所以這次讓謝爾金賺了個大的。
但是賺了更大的高毅沒打算從謝爾金嘴裡再摳一些出來，畢竟他現在已經實現財富自由了，他對金錢的渴望已經降到了有生以來最低點。
這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沒追求了啊。
賺錢幹什麼？
現在的錢就幾輩子花不完。
難道二十出頭就退休？
或者是把錢拿出來去支持林向華的夢想和事業嗎。
年紀輕輕就沒了目標和方向，這樣的人生真無趣啊。
高毅嘆了口氣。
這時候，謝爾金也到地方了，他對着高毅道：“我會立刻回巴格達，現在伱們不用去了，也沒有後續的交易了，但我還得給克格勃付尾款，等我把這些事情都搞定之後，我會通知你的。”
“好，有機會再合作。”
謝爾金下車，高毅掏出了電話給馮標打過去，等着電話接通之後，他低聲道：“交易結束了，今晚就撤吧，我們不去巴格達，我們去……”
高毅想了一下，對着格林道：“我們去哪兒？”
格林輕聲道：“接下來要完成跟英國的交易，隨便你去什麼地方。”
“去巴黎，我得去給法國朋友分些利潤才行。”
格林有些詫異，道：“法國人什麼都沒做，你爲什麼要給他們分？”
“嗨，爲了長久，得了好處不能獨吞。”
格林聳了聳肩，道：“好吧，巴黎。”
高毅在電話裡道：“我們去巴黎，看機票吧，沒有航班包機也行。”
跟馮標說完，高毅對着格林道：“你覺得我還有沒有必要跟買家見個面嗎？”
“一般來說是不見面的，可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們的習慣，所以……打個招呼吧，看他們的想法。”
高毅覺得也是，他把電話打給了黃海生。
黃海生接通了電話，他很高興的道：“睡了嗎，沒睡的話，過來吃個宵夜喝兩杯啊。”
黃海生髮出了邀請，高毅不太明白黃海生什麼意思，他不解的道：“宵夜？”
“是啊，玩了一晚上都餓了，吃點兒喝點兒再睡覺，怎麼樣，來我房間坐坐啊。”
“呃，好，我回去找你坐坐。”
掛斷了電話，高毅對着格林道：“奇怪，叫我去喝酒，這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暗語嗎？”
格林呼了口氣，低聲道：“終場開香檳。”
“什麼？開香檳？什麼意思？”
格林怒道：“開香檳當然是爲了慶祝，還能爲什麼，還有，他們覺得你很有價值，要拉攏你，要對你進行感情投資，所以藉着慶功的機會跟你打好關係爲以後的合作做準備，還能爲什麼，還能爲什麼！”
格林突然暴怒，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高毅理解並且原諒了格林，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刺激格林了，所以，就不邀請格林去參加慶功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