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裡徹底告別了麼?”看着姚順的身影,少年衝着他一笑。
不過在姚順說話之前,鬼叔已經很不客氣地伸手敲了一下郝漠風的後腦:“你小子眼神怎麼搞的,沒看見這傢伙的腰桿子挺得筆直嗎?他已經徹底沒有包袱了,今後將走上全新的道路,問這個不等於是廢話嗎?”
在郝漠風齜牙咧嘴之時,姚順也笑了起來,順着重新照射下來的陽光,笑容顯得很乾淨:“不會,這是同伴的關心,能感受到,所以並不是廢話。”
“之前的二號已經永遠不存在了,此刻只有身爲戰士的姚順自己。”說着他看向了郝漠風的眼睛:“還願意和我做室友嗎,漠風?”
“嘛,都到這裡來接你了,你覺得這還是個問題麼?”這次輪到郝漠風伸手敲姚順的額頭了,隨即攬着這傢伙的肩膀,和鬼叔一起走上了返回部隊的道路。
不過這三人當中,就連偵查能力最出色的鬼叔,也沒發現此刻在身後的一棟大樓頂上,幾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站在那裡,凝視着下方。
雨滴順着她們的衣服落下,諸人卻似乎渾然不覺。
“大人,炎的人在隔壁街上動手了,我們不去制止他們麼?”一名女子看着前方的首領,輕柔地問了起來,但在她話音落下之時,前方的女子只是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身後的女子們才聽到了那柔和中帶着威嚴的聲音:“不必去管,我們的任務只是保證那些人不會將禍事延續到當事人的家屬身上,至於那裡的傢伙們,他們身上都擔負着原罪。”
“和那個叫姚順的少年不同,那些人都是沒有心的木偶,救了也沒有意義。”她依然站在那裡,直到郝漠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當中,女子這才轉身,朝着樓梯口漫步走去:“回去吧,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微風吹起了女子衣服的一角,露出了她腰間掛着的那柄刀。
那一柄曾被無數人恐懼的“冰凰”。
T市的這次衝突便在黑衣男子聶飛殺死了一號及其手下之後結束了,當市區的警察接到報案來到現場之時,只看到了一地被雨水沖刷過的屍體,但由於沒有引起民衆間的巨大恐慌,此次事件被高層列爲絕密,只能秘密調查,不可公之於衆,當然,已經返回了漠北蒼狼大隊的郝漠風等人並不知曉這些。
此刻的郝漠風正躺在臥室裡,由於之前的一場劇鬥,他的消耗不小,尤其是鬼影迷蹤身法,由於掌握得還不熟練,施展出來不僅威力不足,消耗的體能也較大,用鬼叔的話說,這叫做“不成器”。
在鬼叔將事情上報給王山勇隊長之後,郝漠風被特批了一天假期,少年此刻一邊在身上掛着合金片,一邊和姚順交談着,他想要知道對方的過去。
“我出生在雲南省一個叫做迪慶的地方,那裡藏族很多,也靠近西藏地區,經常可以再空閒的時候,到西藏去看山看雪……那時候家裡很富裕,所以從小我並沒有受過什麼鍛鍊,直到那一天之後……”
“在雪山,我們遭遇了地震,無數積雪從山頂滾落下來,變成了堅冰,父母捨命護住了我,但我依然被積雪掩埋住了……而將我從雪地裡翻出來的男人,就是之前在T市的一號大人……不,是一號。”
“我請求他幫忙處理父母的喪事,同時想回家裡那邊看看,但在父母去世之後,他們經營的公司也隨即倒閉,巨大的債務壓了上來,雖然親戚們都說會處理,但當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家裡根本沒什麼錢剩下來,也沒有人願意收養我,那些親戚一個個都突然間變了一張臉孔,對我沒了熱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姚順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苦澀。他衝着郝漠風聳了聳肩:“長大了才慢慢懂得,其實債務並不是那麼龐大,那些人只是以各種名義,請了許多審計師、會計師進行了貶值評估,將種種家產劃分到了他們自己的名下,在那之後,我這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他們甚至不願意看到我,因爲那會讓他們僅有的良心刺痛他們的身體和靈魂,使他們感到罪惡。”
“我無處可去,在街頭走着,就在那時候,一號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不過和之前不一樣,他這次是跟隨着一名男人一起來的。”
“一個男人?那是誰,還記得他的信息嗎?”聽到這裡的時候,郝漠風不禁打了岔,這一句無意間的話讓郝漠風捕捉到了什麼,很顯然,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一號,以及郭成天背後真正要對付自己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