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宏偉的城市,幾乎西洲所有魔法師的殿堂,所以這座城市的名字就叫做魔法都市。這裡有關於魔法的一切,道具,知識和權力。因爲魔法工會的總部就坐落在這裡。
魔法總工會,人們都是如此稱呼這座建築物的。他外觀美麗,莊嚴,裡面的裝潢更是考究。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以能夠在這裡工作爲榮。當然,幾乎,就並非是全部。
在這座城市的外面有幾個身影在風沙中靠近。城頭上的魔法師遠遠的望着,那是七個怪異的身影。他們雖然都穿着魔法袍,但是卻並非制度規定的種類。
穿這種袍子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實力超羣,經過魔法工會特殊批准的,另一種則是完全不受魔法工會管束的魔法師。工會習慣稱呼第二種人爲“野魔法師”。意思有不規矩、野蠻等等貶義。
“開門!”那七人來到城下,其中一人仰頭叫道。
“你們是什麼人?”城頭上的衛兵大聲問道。在這樣的風沙中,照理是不會有訪客的。
“別和他廢話,反正我們也不是到這裡觀光的。”其中一個女子冷聲哼道。在她外面粗布披風中,隱隱透出一件粉紅色的魔法袍。
這七人正是校長的那些老朋友,紫、綠、藍、粉、黑、灰、白七人。
“那我們就過去好了。”綠袍老人嘿嘿一笑,一揮手,也不見念動什麼咒文,七人便漂浮在空中。
“你們要幹嗎!”城頭上的士兵驚叫一聲,伸頭掏出魔杖。
整個魔法都市住滿了魔法師,戰鬥力超呼尋常國家,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敢硬闖這裡。
“小鬼,在我們面前使用魔法,就算是你老師也還不夠資格。”黑袍老人哼了一聲,回手扔出一個黑球。那黑球在空中飄飄浮浮,看似不快,實則相當迅捷。還沒等那個魔法師將魔杖拿穩,那個黑球已經擊中了他。
沒有想象中猛烈的後果,那黑球好像一團氣體,裝在那人身上後便消失了。那士兵微微一怔,剛要再次將魔杖對着七人,卻發覺眼皮沉重,四肢無力,噗嗵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個睡眠魔法能有多長時間的效力?”白袍婦人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你知道,我對於睡眠魔法並不在行。想要只讓他睡着而不把他弄死是很困難的。”黑袍老人皺眉說道。
“你就說多長時間就好了。”藍袍老婦不耐煩的道。
“也許一天,或者一週。我不知道。”黑袍老人無奈的道。
“那你下次直接把人弄死好了。”灰袍老婦長嘆一聲。
七人進入城中,卻看到迎面正有兩人對着他們嘿嘿傻笑。那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黃兩位老法師。
“你們兩個來幹嗎?不是說好了這邊交給我們,你們負責監視那邊的動靜嘛。”粉袍女子不滿的叫道。
“那怎麼行,這麼熱鬧的事情我們怎麼能不來看看。”黃袍老人叫道。
“就是,而且聽說那裡面有一個金剛系少有的厲害角色。這樣的人物我能不來會會他麼。”金袍老人哈哈笑道。
“胡鬧。你們來了這邊,那邊監視缺了人手,出了紕漏怎麼辦?”灰袍老婦喝道。
“不會有事的。我們走的時候老青已經回來了,而且用不了幾天那瘋子也回來。他一個人頂十個用,放心好了。”黃袍老人笑道。
“算了,反正都已經來了就一塊幹吧。人多好辦事,我們快些辦好,也能早點回去,還不至於誤事。”紫袍老人說道。
事已至此,灰袍老婦也不好再說什麼。她長嘆口氣,瞪了那二人一眼。九人閃掉外面的粗布斗篷,向着城市的中心走去。
其他人都來過這裡幾次,對這裡座魔法都市相當熟悉。只有粉袍女子是頭一次來。她甚至從來都沒有去過魔法工會,她的一切完全是從她父親那裡私下繼承來的。
這裡不愧是魔法的聖地,各種各樣的物品琳琅滿目。雖然那些貨色她是絕對看不上的,不過還是不免起了小孩子心情,東瞧瞧,西看看,見到有趣的,好看的就買上一兩件拿來玩。
這一行衣着怪異的人很快就被人察覺。不過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只當是身份極高的魔法師,自慚形穢的進而遠之。當然,也有不這樣的,眼前就有一個巡邏哨兵來到幾人面前。
“你們是哪來的?”那哨兵問道。他年紀不大,估計是剛剛當上這個職位不久,所以工作起來十分認真。
“要我動手麼?”黑袍老人低聲說道。
“得了,你還是省省吧。”黃袍老人翻了個白眼。他向前走出幾步,朝那哨兵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證件,那是魔法工會發送的大魔導師的憑證。“小兄弟,煩勞去魔法總工會通知一聲,就說有老朋友來討擾了。”
“啊,原來是老法師!”大魔導師可不是鬧着玩的。那哨兵看了慌忙行禮,然後轉身急急忙忙的向總工會的方向跑去。
黃袍長老回頭得意的一笑,結果遭來除金袍老人以外其他七人的白眼。
逍遙十四使徒是由十四個和逍遙帝君一脈有關聯的大魔導師級別人物組成的。但是其中有很多人是沒有得到過魔法工會的評定的“野魔法師”。他們有的是因爲沒有機會,比如粉袍女子那樣。也有的是看不起魔法工會,認爲他們逍遙聖教比起魔法工會更加久遠也更加正宗,根本沒有接受他們評定的必要。當然,也有接受過評定的,好像我們忘本學院的校長,好像這位黃袍老人還有旁邊笑呵呵的金袍老人。
魔法工會聽說有大魔導師來到,也都一陣緊張。西洲上能夠到達大魔導師的人物屈指可數,如今有人來到總部,自然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紅氈鋪地,列隊迎接,這是起碼的禮節。
“這倒是挺熱鬧的。”紫袍老人看着盛大的排場,嘿嘿一笑。
“那當然了,怎麼說老夫我也是身份高貴的大人物。”黃袍長老得意的笑道。
門口迎出來數十人,爲首的那個老者看起來職位不低。那人來到九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竟然一個不識。他不免心中嘀咕:“數十年來所有經過評定的戰法師以上等級我都見過,大魔導師的更是絕不會忘記,怎麼這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認識的?”
“你是什麼職務?”黃袍老人走上前去問道。
“在下是審評魔法等級的審評主任。”那老法師微微躬身。
“在這裡工作不到三十年吧。”黃袍老人說道。
“我才工作了二十六年。”那老法師低聲說道。本來以他的身份何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不過看到那個黃袍老人的架勢,再想到對方大魔導師和自己研法師的等級差別,想要硬氣也硬氣不起來了。
“我就說嘛。你可能沒見過老夫。老夫是在六十五年前被評爲的大魔導師,上次來這裡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你去叫你們的工會會長出來,我有話對他說。”黃袍老人說道。
“是,是!”聽到黃袍老人的話,那個主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心道:“六十五年前就被評定爲了大魔導師?那如今這個老頭子得有多大年歲了。搞不好得有小一百二了吧。”那人想到此處,不敢怠慢,慌忙向着總工會裡面跑。
沒過多久,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從裡面出來。那人慈眉善目,長眉長鬚,眼睛眯着,一雙雪白的魔法袍。
“你是?”那老人走出來看着黃袍老人,皺了皺眉頭。
“你就是工會會長?”黃袍老人問道。
“我是後堂總督司,雖然不是會長,不過整個魔法工會當中,除了幾位長老和會長以外,便沒有人權力超過老夫的了。你說你六十五年前取得的大魔導師稱號?贖老夫眼拙,怎麼認不出閣下。”那白髮老人說道。
“那是……”黃袍老人還想說話,卻被早就不耐煩了的粉袍女子搶白。
“哪那麼多廢話,把你們長老那三個老雜毛交出來。”粉袍女子嬌叱一聲。
“嗯?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身上的魔法袍也不是規定等級的。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蔑視我們魔法工會?”白髮老人一看粉袍女子便不由得立起雙目。雖說是立起,不過因爲他眼睛原本是眯着的,此時也不過就是稍稍張大了些而已。
“你們長老在家麼?”金袍老人問道。
“如今六位長老具在,就是不知你們有何事要拜稟他們。”白髮老人雖然對金袍老人的語氣緩和了些,不過也並非像剛纔和黃袍老人說話是那般恭敬了。
“拜稟?”紫袍老人一笑。“你回去告訴他們,找麻煩的人來了。”說完,轟天一聲雷鳴。一道紫色的光柱立劈而下,在魔法總工會的保護結界上激起一道波紋,硬是將那個結界打得向下凹陷了一塊。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那白髮老人驚呼一聲,掏出魔杖顫抖着指着九人。在他身後,數不清的工會護衛也紛紛進入戰鬥狀態。
“什麼人?照你這個年紀和資歷,這東西應該還識得吧。”白袍婦人從懷中取出一塊牌子。那塊牌子表面上看極不起眼,不像金屬也不像木頭,上面還有古怪的魔法加持。不過在那個白髮老人眼中卻好像比剛纔那道驚雷還要令人恐懼。
“逍,逍遙……”那老人顫抖得說不出話來。所有知識淵博到一定程度,地位到達一定等級的魔法師都會知道一個在大陸上並不顯要的教會,而那個教會不但資歷最老,也是最純正的魔法師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