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我們董事長和小姐要單獨談談,請你在這裡稍等片刻。”快要臨近曲雄那間看起來很神秘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李勇伸出手要開門的時候,才突然轉身笑着和錢牧說。
“勇爺爺,錢老師不是外人,爸爸要和我說什麼,錢老師聽聽怎麼了。”曲夢瑩看出李勇是故意刁難錢牧,開口爲錢牧解脫說。
“小姐,這個是董事長的安排。”李勇那曲雄壓曲夢瑩,曲夢瑩不滿的嘟着嘴,有些膽怯的看了看錢牧。
錢牧笑着拍了拍曲夢瑩的肩膀,就說:“放心去吧,曲董事長怎麼說也是你老爸,虎毒還不食子呢,等會你進去後,他要是教訓你的話,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說着他拍了拍額頭。
接着說:“忘了,估計裡面也沒有繩子,老師教你啊,你進去後就走到玻璃窗口,要是你爸爸教訓你的話,你就站在窗口邊威脅他,如果他敢大聲對你說話,你就從窗口跳下去。”
“錢老師你辦法真多。”曲夢瑩嘻嘻一笑,就開門進去了。
李勇冷冷瞪了眼錢牧,就說:“錢老師這麼教自己的學生,有點爲人師表的師德嗎?”說完以後,啪的一聲關門,把錢牧關在門外。
“就容許你們曲董事長給我下馬威,就不容許我給你們曲董事長上點眼藥嗎?”錢牧撇了撇嘴,低聲嘀咕一句就像回了自家似得,伸手從旁邊花圃裡面摘了一朵玫瑰花,然後實施冉冉的往櫻花樹下的茶桌旁邊走了過去。
橋上李勇讓保鏢出手,錢牧就猜測到是曲雄的安排了,一路上和李老頭鬥嘴就是稍微受點利息。
剛纔那麼跟曲夢瑩說,而且還故意說得那麼大聲,確保曲雄在裡面也能聽得到,就是爲了給曲雄上點眼藥。
他坐下後,拎起汩汩沸騰的茶壺,用拳頭大小茶壺裡面的沸水把茶具清洗一遍,然後從茶桌旁邊的小水龍頭接上睡,重新把茶壺放在冒着嫋嫋紫青色小火苗的木炭上面,等着水沸騰時。
優雅的像個茶道高手一樣,把小巧的陶泥茶杯端起來,輕輕的晃動茶杯,水在杯中旋轉,慢慢的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杯中水緊貼着茶杯的杯沿旋轉,愣是沒有一滴從其中灑出來。
左轉十圈右轉十圈後,捏着茶杯的食指和拇指突然間鬆開,茶杯從手中掉落的那一剎那。
他的手嗖的一下動了,茶杯直線掉落在他大拇指的指甲蓋上面,在茶杯杯底接觸指甲的瞬間,茶杯穩穩不動,茶杯中用來洗杯子的一沸茶水嗖的一下,化成一股水箭,成拋物線啪的一聲墜落在他對面的草坪中。
啪啪……
就在此時,他的背後響起拍手的聲音,錢牧臉色猛地一邊,驟然轉頭,就見一個穿着道袍的,鶴髮童顏的老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背後。
高手!
錢牧看到老道的瞬間,心裡面就對此人的實力有了一個判斷,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他都沒有
發覺,如果剛纔這個老道想要偷襲他的話,他肯定躲不開。
“深藏戾氣與胸中,御風輕雲淡於身外,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的年輕人了。”老道一步步走來,淡淡的說着,走道對面後,也像是自家一樣自來熟的施施然坐在錢牧的對面。
錢牧凝視着老道,雖然心裡面警惕戒備着,表面卻一副淡然的模樣,笑了笑把手中洗好的茶具放在老道的對面,然後端起另一個沒洗的茶具,一如之前那樣輕輕旋轉着杯中水,笑眯眯的看着對方問:“道長才是好身手,超脫物外,行走於人世間,又彷彿不在這人世間,紅塵不沾身。”
老道聞言,苦笑着說:“什麼紅塵不沾身,身處這人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夠真的做到紅塵不沾身呢?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老道要真能做到紅塵不沾身,又豈會出現在這裡呢。”
錢牧聽得懂老道的話,他早知道一些大家族、大門閥的家族中,供奉着一些老東西,不過從未見識過。
這老道還是第一次,應該是曲雄曲氏集團的供奉。
曲雄的曲氏集團能有供奉他一點也不奇怪,曲氏集團根據張敏說的,研究的那種東西屬於國家戰略級別的東西,國家都會給曲雄安排老道這樣的高手,保護其人身安全和科研成果的。
在進入曲氏集團大樓的時候,樓裡面的保安他一眼就看得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特種兵。
“不知道道長怎麼稱呼呢?”既然是曲氏集團的供奉,錢牧也就稍微放鬆了一些,試探着詢問道,他也很想和這種人交流交流,他已經在準武者的階段停留很長時間了,可一直都沒能突破,或許這老道能給他一些啓示。
“錢先生可以叫我了塵。”
錢牧聞言詫異的看着老道,心想你丫的這不是誠心噁心和尚嗎?做着道士叫了一個和尚的法號。
老道好像會讀心術似得,瞧着他的神情就笑着說:“錢先生肯定很好奇,我爲什麼叫了個和尚的法號對吧,老道年輕的時候是少林武僧,只因耐不住紅塵滾滾,紅粉骷髏,犯了戒律,後來終有一日幡然悔悟,那時寺廟容不下老道,老道只能做個道士了。”
噗!
錢牧聽着這解釋,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對方,他終於發現這老道絕壁比他還要能扯。
他嘴角抽了抽之後,就說:“老道還能好好玩耍嗎?咱們也別扯些雲裡霧裡的東西了,你活了這麼多年,都快要成妖精了,我認輸,這些雲裡霧裡的東西我扯不過你,咱們聊點務實的東西吧。”
說着,錢牧拎起沸騰了的茶壺,給老大倒滿,然後給自己倒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了塵老道,嚐嚐我這茶怎麼樣?”
了塵看了眼錢牧,咧嘴一笑,那猥瑣的笑容一下子把那種除塵的形象就給全然破壞了,拿起杯子,嘶流吸了一口,品鑑一番後才說:“施主果真率直,這茶是曲董事長的茶,這水是曲董
事長花高價每天從崑崙山空運來的,這地方是曲董事長的地,可到了施主你的手裡,轉眼間就變成施主的,率真,率真。”
“老道,你不就是擠兌我臉皮厚嗎,別神神叨叨的,我不吃你那一套。”錢牧心裡面把老道罵了個狗血淋頭,嘴上卻笑着說,一副我臉皮就是這麼厚,你還能咬我一口咋滴。
“給你喝就不錯了,還那麼多廢話。”錢牧撇着嘴又嘀咕了一聲,就開口問老道:“老頭,你一雙火眼金睛,活了這麼多年,肯定知道我爲什麼久久不能精進武者的行列吧?”
“錢先生不但臉皮夠厚,就是無恥起來,我也比不得,比不得啊。”老道揶揄擠兌錢牧一句,捏着杯子的手一揚,手中杯子就拋出去了。
杯子在拋出去的瞬間,杯中的水竟然一滴水也沒有撒出去。
錢牧看着,就知道老道實力高深莫測了,這一點他就做不到,他能讓杯子不動把水撲出去,卻做不到杯子拋出去,水灑不出去。
杯子墜落,了塵老道攤開的手掌穩穩的把杯子接住,指着杯中水問錢牧:“錢先生請看杯中水。”
錢牧知道這老道應該是藉着杯中的水,給他提示,他忍不住探着脖子仔細的觀察杯中水。
可他盯着看了一會兒,愣是沒看出一朵花兒來。
就在這時,了塵笑着問他:“可看出什麼來了?”
“水還是水,鳥毛每一根,我能看出什麼來。”錢牧覺得自己被耍了,這老頭壓根兒就沒有指點他的心思。
“不不不”老道連說三個不字,笑着搖頭,提示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杯中的水在動,杯子卻是禁止的嘛?”
“老道,不待這麼玩兒人吧,你這不是廢話嗎,杯子被你接住了當然不動了,杯中水剛纔下落,有運動的驅使,水是柔的,當然會動了。”錢牧沒好氣的對了塵說。
“然也”了塵笑而點頭:“錢先生說對了,水在動杯不動,人的精神、氣息就好像是這水,是柔性的,可塑性很強,可以溫柔如水,也可以變化如鋼鐵般堅硬,就像這水結冰一樣。人的軀體就像這杯子,是不動的。”
“你御風輕雲淡於身外,藏涌動殺機煞氣於負重,看似和平常人一般,實則你只是做到了表面上的內斂罷了,就如杯中之水,從杯子外面看不動,其實裡面的水還是在動,等你什麼時候做到心靜,你就能登堂入室了。”
“尼瑪的,這老道眼睛也太毒了。”錢牧在心裡面不得不感嘆一句,老道說的沒錯,他現在看似已經適應了都市的生活,其實那只是表面,內心中多年養成的暴戾根本就沒有消失。
“那老道,怎樣才能做到心靜能?”
“你做不到”了塵一句話,錢牧恨不得給這老頭一記老拳,把這滿口跑火車的老頭給揍成豬頭。
做不到你說個毛用啊,特孃的,你這不是咒老子永遠也成不了武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