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他們回來後,大家並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主要是小蛇兩口子和雷克斯倒時差實在太累了,在李瀚家呆一會倒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大家聚在一起的適合楊振他們也好奇的問過新的吉他手和鼓手到底是誰,不過李瀚對他們賣了個關子,並沒有說出來,只告訴他們這兩個人他們不認識。
第二天一大早李瀚就接到了一個要接受店鋪的電話,於是早點起牀先把彤彤送到了幼兒園,然後再幼兒園辦了轉學手續,帝都那邊的幼兒園任賢已經給他找了,到了帝都就能上學。
今天李瀚給彤彤的書包裡裝了一大堆小禮物,讓她送給她的小夥伴們,或許.....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彤彤很乖,一句埋怨爸爸的話都沒有,只是抱着她的小書包就這麼默默的看着李瀚,小眼睛裡眼淚直打轉,過了好幾天她才明白去帝都是什麼意思,這讓她不能理解,爲什麼要走呢?爲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呢?
“彤彤,爸爸對不起你。”
李瀚看着彤彤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裡十分愧疚,他突然覺得自己十分自私,爲了自己的音樂夢想就帶着彤彤離開她最熟悉的地方,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爸爸,我們會回來的對嗎?”
彤彤的小腦袋轉過去,望着身後的小夥伴們,眼中滿是不捨。
“一定會的,去吧,跟小朋友們去玩吧。”
把彤彤送進班級之後,李瀚開車到自己的店鋪,因爲現在確實有點着急把店兌出去,也就沒跟人家扯皮討價還價,直接報了六百五十萬,愛要不要,對面也是個爽快人,聽到這個合理的價格,甚至比他預想中的還低一些,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店中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之後,兩人就去律師事務所把合同簽了,錢也很快被轉了過來。
對方邀請李瀚去喝點酒,被李瀚婉拒了,因爲剛纔李瀚來了兩通電話,吉他手和鼓手到了。
打電話給小蛇他們,讓他們去廠房等着,李瀚便去了火車站接人,兩人到的時間都差不多,間隔不到一個小時就全接到了,李瀚開車朝廠房駛去,讓他們跟楊振見見面。
......
廠房現在也是李瀚他們的根據地,之前聽說這裡要動遷,後來也沒信不了了之了,現在廠房可比原來高檔多了,室內重新鋪了塑膠地面,哪裡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之前貼的明星大腕的海報現在全部都換成了自己的,看着自己樂隊的海報,心裡的那種成就感就別提了。
每到夏天的時候,李瀚他們就會來這裡自己吃點燒烤什麼的,院裡現在還有一口壓水器,倒點水進去之後就能壓出冰涼甘甜的地下水,泡泡西瓜、啤酒什麼的真是在合適不過了。
“你說,這倆人得什麼樣?咱們真不認識嗎?”
小蛇躺在沙發上,手裡轉動着在外面摘的黃色小野花,點了根菸問道。
“誰知道呢?他樂意給驚喜,咱們就驚喜一下得了,嗯......適當的給一下。”
說完張暖暖小嘴一捂,裝出一副浮誇到爆炸的驚訝表情,她和張世博也來了,畢竟新樂手他們也是很好奇的。
雷克斯可能是真的體虛了,坐飛機之後又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纔來的呂華,讓他血條已經到了下限,靠着牆睡的正歡,被楊振踹了一腳都沒醒。
廠房外面的大門被推開,聽到聲音的楊振趕緊扒拉醒了雷克斯,五人坐在沙發上等着李瀚進來。
“進來吧,咱們在呂華的練習室太偏了,哈哈,快進來吧,沒見過壓水器啊?一會你試着玩玩唄。”
李瀚推開門,身後跟着兩位長髮飄飄的......一男一女,正好氣的環顧四周,感覺一切都新鮮。
揹着吉他的女孩他們不認識,但這個鼓手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就這張死魚臉這輩子楊振他們都不可能忘得了。
“炸藥????”
張暖暖一口啤酒噴了出來,這回真不是裝出來的驚訝了,這小子居然來了?想當年這個小屁孩還追過張暖暖呢,就是張暖暖沒答應。
“暖暖......”
炸藥原本是石頭城已解散的地下搖滾樂隊“齒輪”的前任鼓手,今年才二十六歲,和八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依然留着齊肩的黑長直,長了一副小孩臉,白乎乎、肉嘟嘟的小臉本來十分的可愛,卻被那雙死魚眼給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是,這小子長了一張厭世臉,下嘴脣中間釘了一個脣環,不化妝都是哥特造型。
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在一幫北方大漢中顯得有些矮小,穿着洗的有些發白的背心和牛仔褲,一雙滑板鞋邊都有些發黃了,說明這小子最近幾年過的是很好。
本來瞪着死魚眼睛的炸藥看見張暖暖瞬間臉紅了,一副羞澀的樣子,扭扭捏捏,看樣子還是沒能忘了張暖暖,只不過他比張暖暖還小兩歲呢,張暖暖是喜歡比她大的,自然看不上炸藥。
“這小子你在哪找到的?我記得他的活也就一般啊。”
楊振把李瀚拽到一邊,有些不解的說道,他實在搞不清楚爲什麼李瀚要找炸藥?現在只要公佈“戰爭分子”缺個鼓手,多牛逼的鼓手不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天氣比較熱,李瀚起開一瓶啤酒坐在沙發上並不回話,只是露出一副自信滿滿的微笑,神神叨叨的。
再遇到炸藥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李瀚去石頭城跟一個傢俱廠談合同,租的車中午出了點毛病,開到一家修車鋪修一下,就遇見了當時在修車的炸藥。
就炸藥這張臉真是太好記了,李瀚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後,兩人談起了炸藥的過往,“齒輪”解散之後,年紀最小的炸藥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想不通爲什麼突然王明軒就說不唱了,然後樂隊的樂手就吵起來了,最後不歡而散,於是他就回到了家那邊瞎混,成天也不幹個正事,就窩在家裡打遊戲。
玩了半年多,他父親看不過眼了,就強拉着炸藥去他叔叔的修車廠當學徒,本來炸藥還嫌棄修車廠一天造的渾身都是機油,想出去找份教人打鼓的工作,不過壓根沒人用他。
鼓行看炸藥這張臉和這個造型就知道他是玩地下搖滾的,根本就不肯要他,生怕遇上麻煩,當時炸藥還給鼓行老闆露了一手,但敲完了老闆也不肯讓他留在店裡,他技術雖然可以,但老闆直言不諱,他教的都是孩子,用不着技術多牛逼,只要人面善就可以了,就這點炸藥就不符合。
於是炸藥又去了架子鼓學校,去了人事處之後倒好,雖然他們對人的長相沒什麼要求,但他們要證!他們要給孩子家長看看他們的師資力量有多強!這幫老師都多麼多麼牛逼,可炸藥又沒有!最後人事處被炸藥磨的不行了,趕緊讓個保安給他攆走了。
父母不再給他一分錢,爲了生活炸藥只好繼續去修車廠上班,也漸漸的習慣了渾身的機油,哪怕洗不乾淨機油也睡的十分香甜。
但他心裡就是憋了一口氣!不就是老子長的不好嗎!不就是老子初中畢業之後就瞎混,架子鼓是自學的沒有證嗎!等老子敲出名頭!你們每一個鼓行!每一個學校!老子都告訴想學架子鼓的人,不要去你們那學!非得攪和黃你們的生意不可!
就憋着這口氣,炸藥像發了瘋一樣,每天下班之後不停的打鼓,哪怕渾身肌肉痠疼也樂在其中,他發現敲的越快他就越爽、越有狀態,於是他開始嘗試着更快的敲鼓,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五年後,他再次遇見了李瀚,他把李瀚的嘴巴都嚇掉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