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大院。
喬鐵有打太極拳的習慣。他並不是什麼高手,打太極拳,也只是爲了健身,益壽延年。
除此之外,太極拳還有很好的養氣效果。
以喬鐵在雲城的實力和地位,很多年前,喬鐵就覺得自己看開了很多事情,哪怕是山崩於前,他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只是,短短時間,他已經失態過兩次。
第一次是喬家大宴賓客,林天成潑他一臉。
第二次是喬鐵聽喬安泰說,歐陽鵬程輸光了全部資產,這讓喬鐵在盛怒之下,都沒有做到面露平湖。
這樣很不好!
喬鐵已經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今天的太極拳,打的比平時也要久一些。
一套太極拳打完,喬鐵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毛巾,揩了下額頭的細汗。
“爸,爸爸,大事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喬安泰驚慌失措地衝了出來。
喬鐵並不理會,面不改色,又用毛巾擦了擦手,遞給下人。
在下人離開後,喬鐵不悅地看了喬安泰一眼,生氣地道:“安泰,我已經和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要做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你這個樣子,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可以把喬家給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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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喬安泰並沒有認錯,而是跺腳道:“爸,出大事了。今日歐陽羽在帝王廳設宴招待林天成,計劃是要讓樂海斬林天成的,結果樂海又輸了。施恩也受到連累,被樂海打的不省人事,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你說什麼?”喬鐵又一次不面露平湖。
“施恩的情況非常嚴重。”
“那還站着幹什麼?快,快帶我去醫院……”
喬鐵說着,大步朝外走去。
不到半個小時,喬鐵一行人就來到了市第二人民醫院。
喬施恩和歐陽羽雙雙入院,生命垂危。
就連醫院的一把手周世昌都驚動了,親自來醫院坐鎮。
“你們怎麼回事?病人的情況那麼嚴重,你們怎麼也拉回來?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療水平和設施,都比我們醫院要強,爲什麼不送過去?”周世昌正在大罵急救中心的負責人。
“我當時也不知道他們身份。”負責人委屈地道。
在工作當中,周世昌的指示可不是這樣的。
醫院也講效益,講創收,急救中心都有硬性任務,要完成一定的急救任務。只要不是沒氣的,都可以朝醫院裡面拉。
“不知道他們身份就可以隨便處置?你有沒有站在傷者的立場上考慮?你對得起身上的這身白大褂嗎?”周世昌義正言辭,情緒激動。
“周院長,喬家老爺子來了。”一個副院長進來彙報。
周世昌頭皮一麻,立即做出一副很凝重的神情,飛快地朝搶救室走去。
“誰是你們醫院的負責人?”
周世昌過去的時候,看見喬鐵面色鐵青在詢問負責人,心裡暗叫一聲倒黴,快步走了過去,“喬老爺子,我是院長周世昌。”
“我孫子的情況怎麼樣?”喬鐵道。
周世昌面色更加凝重起來,道:“把兩位傷者送到醫院的第一時間,我院就對傷者展開了搶救工作,經過我院全力救治,傷者基本度過了危險期,生命體徵趨於平穩。”
喬鐵就鬆了口氣,不管如何,保住了性命就好。
“只是……”
喬鐵一顆心又懸了起來,用凌厲的目光盯着周世昌,“只是什麼?”
周世昌硬着頭皮,道:“只是,傷者睾丸嚴重破裂,手術修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需要採取切除手術才行。”
說着,周世昌臉上也露出幾分震撼。
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纔會把人打成那樣啊?
全身軟組織挫傷,淤血,肋骨骨折,胸膜受損,氣胸,小腿脛骨骨折,睾丸也保不住了。
“哪個傷者?”喬鐵心中還存了幾分僥倖。
“兩人的情況差不多。”周世昌道。
“啊?”
喬鐵聞言,如遭驚天霹靂。
喬家人丁興旺,但都是陰盛陽衰,從喬鐵到喬安泰再到喬施恩,都是一子單傳。
現在喬施恩連後都沒有,那東西一旦切除,喬鐵簡直無言面對列祖列宗。
喬安泰道:“轉院可以嗎?”
周世昌搖了搖頭,道:“現在傷者情況還比較危急,不適合轉院。”
想了想,周世昌又道,“恕我直言,傷者的睾丸破裂非常嚴重,就算轉院,恐怕也很難保住。”
喬鐵聽到這裡,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周世昌立即安排醫務人員,對喬鐵進行搶救。
好在,喬鐵只是遭受了精神打擊昏迷,情況並不危重,緊急救治了幾分鐘,喬鐵就悠悠轉醒。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喬鐵不死心地道。
周世昌覺得肯定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但他不能這麼說,起碼要讓喬鐵看見他盡力了才行。
反正也只是一個表示,周世昌想了想,道:“常規的辦法肯定是不行了,不過,我院有個實習生,治好不少疑難雜症,你不妨找他試試。”
“還不快把他叫來?”喬安泰道。
周世昌面露爲難之色,道:“由於這個實習生表現出衆,已經提前結束了在我院的實習,現在已經去了省中醫院,我也請不動他。”
“他叫什麼名字?”喬安泰問。
“林天成。”
“誰?”
“市中醫藥大學的林天成。”
喬安泰的臉色一下就變的極其難看起來,轉頭看了喬鐵一眼。
林天成可是喬家的生死大敵。
樂海和樂洋,都是靠喬家的關係才請過來的。如今喬家可以說是作繭自縛,林天成未必肯伸出援手。
就算林天成願意出手,喬鐵也要在林天成面前低頭才行。
喬鐵臉上也露出死灰之色。
看見喬鐵沒有表態,喬安泰的老婆就哭了起來,“爸,爸,你一定要救救施恩,施恩也是爲了喬家才落到這個地步的。要是施恩真的做了手術,他肯定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喬家也將無後了啊!”
許久,喬鐵頹然閉上眼睛,道:“去找他,如果他真的有辦法保住施恩,喬家就當有此一劫。”
雲城,市委大院。
今日要召開常委會議,所有常委全部到齊。
胡飛不是常委,但今日也列席會議。
大家都知道,市長姜雲峰,是喬家一手扶持起來的,爲了讓姜雲峰主政雲城,喬家可沒少發力,想讓秦經綸離開。
秦經綸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憑藉過人的手腕,穩穩壓了姜雲峰一頭。
喬家無奈之下,選擇破而後立,竟然讓秦經綸高升了。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姜雲峰並沒有順利主政,反而是離開雲城不久的文國華,又回來了,足見期間暗流之洶涌。
所有人都知道,胡飛列席會議,肯定和昨天晚上御景東方發生的事情有關。而且,新來的書記,只怕是要拿昨天的事情大做文章了。
作爲一把手,文國華最後一個進入會議室。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面孔,不少人心中感慨萬分。
文國華這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啊,也不知道接通了哪根天線,以前在雲城的時候,常委都不是,這纔多久,就登上了一把手的寶座。
最痛苦的,莫過於姜雲峰。
以前文國華是他的下屬,他甚至可以隨便調整文國華的分工,現在,文國華已經成爲了雲城一哥,真是莫大的諷刺。
文國華進入會議室後,並不坐下,而是掃視了一下所有人,面色極其凝重,道:“昨天御景東方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
大家都知道,但並沒有人肯說。
胡飛就站起來道:“文書記,昨天御景東方,發生了一起惡性的投毒事件,造成數十人發生中毒症狀,後果極其嚴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市局已經刑事立案,正在對這件事情進行偵查。”
文國華搖了搖頭,道:“昨天的宴會我也聽說了,赴宴的都是雲城青年俊傑,不僅是他們年輕有爲,他們的長輩家族,更是爲雲城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是,竟然有人對他們集體投毒,這是想幹什麼?”
說着,文國華用拳頭重重砸在桌子上面,高聲道,“要知道,上面下來的巡視組,現在還駐紮在鳳城。這種時候,竟然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真是細思極恐啊,我的同志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