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樑寧願選擇睜眼說瞎話,也不願意承認知道金屬盒子的來歷,說明當中肯定隱藏什麼重大秘密!
楊奕自然不會傻到當面揭穿孫國樑,雖然準老丈人緘默其口,但如果這個金屬盒子,真是屬於前飛龍特別行動部所有,那麼胡有成肯定知道怎麼回事!
楊奕拿回金屬盒子在手裡拋了拋,說道:“既然你不認識,也有可能不屬於當時的作戰科,我讓人送回去讓參謀長看看,或許他認識呢?”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微妙,有時候明明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眨眼間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人心又到底是怎麼了?所以呀,對誰都掏心窩是真傻,凡事留一手、大智若愚才能活得更長久!”孫國樑沉默了一下,突然說了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楊奕心裡‘咯噔’一下,孫國樑這句話有着太強的針對性暗示了,這是什麼意思,說自己身邊人有問題?
正在這時,袁橋將腦袋探進病房,左右看了一眼問道:“我說,你們聊完沒有,可以吃飯了嘛?”
楊奕揉了揉肚子,笑着說道:“你這一說,我肚子就開始抗議了,趕緊的,叫那幫傢伙過來開飯!”
袁橋打了個響指,龍牙突擊隊馬上一窩蜂涌進病房裡,將魅影放在牀頭櫃的托盤,挪到病牀上的移動飯桌上,拿起碗筷一通風捲殘雲。
當兵的長年接受訓練,體質增強的同時,飯量更是呈直線增漲,何況楊奕他們比常規部隊訓練量大得多,一個個飯量更是打得驚人。
魅影打來的飯菜分量十足,吃撐十一二個普通人都足夠了,但以龍牙突擊隊超強的戰鬥力,只是吃了個五成飽而已。
楊奕意猶未盡的放下碗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盤,竟然連一滴油湯都沒剩下,鄧全成和鷹眼這兩個吃貨,就差把盤底用舌頭舔乾淨了!
楊奕輕輕拍了拍桌子,說道:“老袁留一下,其餘的人都回去吧,每天來一個人輪流照顧蝰蛇!”
待鷹眼等人戀戀不捨的離開病房以後,袁橋無奈的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幫傢伙,還想在醫院賴兩天,跟那些小護士聊聊天呢!你倒好,一句話就把他們希望的泡沫,給無情的戳破了!那幫傢伙還不恨死你呀?”
楊奕忍俊不已,說道:“那有什麼辦法呢?咱們現在擔子那麼重,哪來多餘的時間,給他們解決個人問題呀?”
袁橋笑了笑,問道:“對了,你叫我單獨留下,有什麼事嗎?”
楊奕苦笑着說道:“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魅影唄?”
袁橋甩給楊奕一個白眼,說道:“早就讓你快刀斬亂麻,你這傢伙就是不聽,還說什麼順其自然,這下好了吧,頭疼了吧?”
楊奕揮了揮手,沒好氣的說道:“我正煩着呢,你還來磕磣我,能不能愉快的談心了?趕緊給出個主意唄!”
龍牙突擊隊的雛形,還是由魅影一手搭建起來的,雖然現在隊長由楊奕擔任,但魅影的地位卻很特殊。
而最主要的,魅影是個非常優秀的多面手,能夠勝任每一個戰鬥崗位不說,還能執行很多男兵無法完成的任務,她要是因爲個人原因黯然離開,這對龍牙突擊隊來說,將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袁橋摸着下巴考慮了半晌,這才擡起頭,正色說道:“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飛鷹去跟她談,慢慢開導她,你出面只會火上澆油,讓事情更加愈發不可收拾!”
躺在病牀上的孫國樑,揮了揮手說道:“沒問題,這事兒就交給我,你小子搬對面去,免得在這礙手礙腳的!”
“遵命!”楊奕跳下病牀,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隨身衣物,跑到李東的病房裡。
一個星期之後,護士爲楊奕拆掉臉上的敷料,又做了個詳細的檢查後,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期間,楊奕不知道孫國樑跟魅影說了些什麼,反正魅影的情緒低沉了兩天,後來又恢復了原樣,但身上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比楊奕初次見到她的時候還要濃郁幾分,恍若一座結滿尖刺的萬年冰川,誰靠近誰受傷。
很明顯,魅影將自己保護得更深了,楊奕雖然有些愧疚但也無可奈何,畢竟感情着微妙的東西,並不是能以誰的意志能轉移的!
李東和孫國樑的傷勢,也基本上恢復得差不多了,便和楊奕一起辦理出院手續,返回飛龍特別行動部。
孫國樑回到闊別幾年的部隊,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但當看到營區裡的景象後,卻又神色黯然,不停的長吁短嘆。
楊奕和孫國樑一起,來到參謀長辦公室的時候,胡有成正和郝志兵商量着什麼,當看到孫國樑以後馬上起身迎接。
胡有成輕輕一拳錘在孫國樑肩膀上,爽朗的笑着說道:“氣色不錯嘛,看到你恢復得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孫國樑拍了拍胸口,說道:“只是被蚊子叮了兩口,能有什麼事?”
胡有成伸手勾着孫國樑的肩膀,走到會客沙發旁並肩坐下,說道:“老孫吶,這幾年我可是翹首期盼,咱們兄弟能再並肩作戰呀,這一天,終於讓我盼到了!”
孫國樑似笑非笑的說道:“鬍子,如果我能回來,你就不怕我搶你的飯碗?”
胡有成有力一揮手,說道:“當初你是作戰科長,我是副科長,咱們兄弟倆搭檔,現在我是參謀長,你當部長咱們還是搭檔,什麼飯碗不飯碗說得那麼難聽?”
孫國樑整個身體躺在沙發上,說道:“得了吧,部長能跟科長比嗎,是誰動動嘴皮子,就能誰便任命的?再說,以我現在的情況,能不能再穿上軍裝,還要畫一個大大的問號呢?”
郝志兵泡了一杯茶放在孫國樑面前,說道:“我都能通過審查,重新穿上軍裝回部裡邊,你當然就更沒問題了!”
孫國樑端起茶杯吹了口氣,輕輕呷了一口,說道:“這種事情,你我說了都不算,最終還得看上邊怎麼決定!”
郝志兵擺了擺手,說道:“你可是高副部長一手帶出來的愛將,而部裡邊的人事任命,他老人家又最有發言權,他肯定會向着你這邊兒!”
孫國樑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老排長可不是任人唯親的人,如果我過不了審查那一關,什麼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