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駙馬大選似乎在十八年前就註定了的,是以公主府的前院可算是整個冰封皇宮最大的廣場,有高高在上的高臺,有成千上萬的坐席,還有一切能夠代表雪國繁華的那些可有可無的裝飾品。總之,一切都這麼奢華,讓九州之人都漲了不少見識。
就在昭陽輕聲吸氣的時候,圍觀的衆人緩緩地分成了兩排,昭陽愣了一下,回頭向後看去。
“他就是御風大王嗎?”昭陽輕聲問着杜雲:“那旁邊的那位是誰?能夠和御風大王並肩而行,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吧。”
杜雲回眸看了一眼,頓時轉過了頭,輕聲說道:“他就是段飛。”
“段飛?空霧的大王?”
昭陽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不小,直直地看着英氣逼人的段飛。
昭陽回過了頭,低聲說着:“聽說最近雪國和空霧關係一度緊張,他怎麼會出席這種場合?”
杜雲眼珠旋轉了下,說道:“這公主就不懂了,我們和雪國很熟嗎?說得直白些,天下九國都歸我們芬蘭管轄,但是你看,我們還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也還不是要出席這個和我們毫無關係的場合,這就是一樣的道理,在權勢面前,該有的禮數還得有,打仗是另一回事。”
昭陽輕微地搖了下頭,有些不贊同地說道:“不,不一樣,我們芬蘭再怎麼不濟,但我們有皇族血統,我們出席這種場合是合情合理,他們都快兵戎相見了,我倒覺得他們現在厲兵秣馬倒是比較合適一些。”
杜雲有些無奈地閉上眼睛,輕吐了口氣方纔說道:“那你問下雪國的公主她爲什麼不去嚴陣以待而要來這裡大選駙馬呢?”
昭陽有些無語,有些不服氣地嘟了下嘴。
“你就是公主?”
就在昭陽嘟嘴之時,段飛和御風已來到昭陽的身旁,微笑着道:“能在冰封一睹真公主芳容,實乃幸事。”
段飛的話讓昭陽和御風都錯愕了下,段飛的話無疑是承認昭陽身上流着正宗皇室血脈,所以是真公主不假,然也從另一方面排擠了雪國的這個公主,因爲九州的大王都只是以大王自居,沒人敢成皇,是以,雪國這個公主自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公主。
確實如段飛所說,如今九州亂世,如果說在九州中還有公主存在的話,那麼這個正宗公主就是昭陽,因爲昭陽和林楓一樣身上都流着奉賢皇室嚴家的血脈,只是千年過後,他這個皇室血脈也沒人將其放在眼裡,沒有將芬蘭吞掉已經是給嚴家最
大的尊重了。是以,就算是正宗皇室公主的昭陽來到雪國得到的待遇還是不如一個割地封王的段飛。不過這些,昭陽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因爲亂世九州,實力決定一切。
不過,不知怎麼,此時的昭陽突然希望自己有個哥哥,可以讓芬蘭一舉成爲九州大國的哥哥,這一刻,他從別人的眼神中似乎看到芬蘭滅亡的現狀,所以他不想芬蘭就在她這一代人手中消失,所以她希望她那個被預言還活着的哥哥能夠儘快找到,不要芬蘭在她的手中改了姓。
御風和段飛淺笑了下走向最高的兩個座位,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下面的一切。
“公主。”
似乎是看出昭陽的心事,杜雲輕聲地叫了聲。
昭陽回過神來,淺笑了下,說道:“你說傳言真的可信嗎?”
杜雲微愣了下,他知道昭陽所指的什麼,儘管他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但他卻不相信預言一說,因爲他覺得如果命運一開始就被決定,而且被人道破,那樣人活着實在是太沒趣了,也太可悲了,所以他相信鬼神卻不相信預言,不過此時他知道昭陽心中所想,不想打破她心中僅存的一絲美好,於是說道:“有些事是真的。”
有些事是真的,但是哪些事會是真的呢?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因爲這些對他們來說,也許只是一個希望。
有希望是幸福的,昭陽緬懷地笑了下說道:“希望吧,只是如果哥哥真的還活着,他會認這個家嗎?”
杜雲突然感到眼中有些朦朧,突然間,他發覺,昭陽似乎一下子長大了,曾經那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已經不復存在,那個一心想要模仿雪國的公主的公主已經不在,而眼前的是一個懂得顧全大局的公主,一個真實的公主,這讓他感到欣慰。然而另一方面,杜雲卻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傷,這一刻,他發覺昭陽肩上的似乎就是整個芬蘭的未來,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不是已經太過沉重了。儘管她一直在模仿雪國的公主,雖然一直比不上,雪國的公主挑戰的是天下,而她想要承擔的只是芬蘭,但就這一點,已經夠了,夠了。
杜雲手指緊抓了下,說道:“會,他體內流着皇室嚴家的血脈。他不但會認這個家,他一定會重整奉賢王朝的,讓奉賢王朝重現雲夢的。”
杜雲已經不知道這是安慰昭陽還是給自己的希望,也許此時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分清,曾幾何時,面對各個強國桀驁的嘴臉時,他也是從心底歇斯底里的吶喊,希望芬蘭能夠強大起來,重現傲風
皇帝橫掃六合的雄風,也讓別人來看看自己的臉嘴。
“希望吧。”昭陽說着低下了頭。
鞭炮聲在衆人的喧譁聲中響起,公主府前院一度歡聲上揚,看戲的想要選駙馬的全都活躍起來,氣氛一下子漲到**。
公主府大門緩緩地打開,在大家眼中定格的是一面血紅的幔紗,幔紗兩旁各站着九個黑衣大漢,如同門神。
“這就是公主的冰封十八騎嗎?”
女人感興趣的似乎永遠都是男人,昭陽不曾去注意幔紗身後的公主,相反看着如同門神的十八人有些激動,輕聲問道。
看着十八個黑衣大漢,杜雲當場倒吸了口涼氣,暗道:“想不到雪國公主身邊的侍衛竟全都是這樣的高手,這些人隨便一個都不在我之下啊。”想着間,杜雲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愧疚,不覺緊緊地握緊拳頭。
幔紗的背後就是雪魄,但是有誰能夠前去揭開幔紗呢?沒人知道,所以此時大家都開始緊張起來。
雪國的人都知道想要越過公主府前院有如登天,所以雪國的人都沒人一個向前踏去,倒是其他國家來的人,一個個蠢蠢欲動,想要一試,但又沒有聽到主人發話,所以一個個沒有輕易向前。
高臺上的御風看出大家的心中所想,於是大聲宣佈道:“想娶吾兒者,大可前去揭開面紗,今日之大選,無規矩可言,凡第一個面揭紗者,當是吾雪國之駙馬。”
大家等的都是這一句話,是以在御風話剛落下之時,想要娶雪魄的人都如同洪水一般直向公主府大門涌去。
見此,雪國的人都安靜的笑了,他們想看看這些人如何鬧笑話,所以一個個都微笑不語。
段飛看着下面的人,冷笑着搖頭說道:“好一招自相殘殺,相信沒人能夠見到公主就全都躺下了。”
御風含笑:“適者生存。”
段飛冷笑:“看來王兄早就有合適人選。”
“王弟一定會喜歡他的。”御風說着心下暗想:“等會你看到煙雨第一世家冷家大少冷飛月後,你再回去好好考慮是不是要向我雪國動兵。”
“是嗎?那小弟倒是很期待。”
一切如段飛所說,下面蜂擁的人都擔心身旁的人能夠先於自己揭開公主面紗,所以在腳步剛踏出之時,發現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都不留餘力決殺掉,只是你有這種想法,別人自然也有這種想法,是以,公主府前院一下子變成了腥風血雨的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