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空已經盡數被黑夜所籠罩,空中的幾片朦朧的雲彩將本就不怎麼明亮的月光更是極力的隱藏了起來,所以天色有些模糊。
內布城外圍一處人跡罕至的幽靜小道上此刻站着三個人,三人的身影在寬廣的大地上顯得極爲渺小。
修煉者的視力聽力等等都遠超於常人,故而這有些漆黑的天色對於靜靜站立在小道上的三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三人這種兩個年紀稍大的兩人正在彼此緊緊地對視着對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溫雷根,內布城黑手幫五大頭目之首,實力僅次於楚千河。是勁師五重境的強者,這個實力在內布城中足可以稱得上是頂尖的一流強者。
片刻之後,溫雷根打破了寂靜。一臉無所謂地對着楚千河與逆凌說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們還以爲能夠和解不成?楚千河你那個老大的位子我是要定了,今天如果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
“哼!真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來的這麼大的口氣?以你勁師五重還能打過我六重境,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今日就要爲黑手幫除去你這個敗類!”楚千河緊緊地握着雙拳,語氣冰冷地說道。同時,也在偷偷地尋找着出手的機會。
“哎呦!楚千河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清高好不好?你難道不是靠殺了上任老大才上位的嗎,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是敗類。我們頂多算是一類人罷了,畢竟黑手幫講究的是實力,誰實力強誰就是老大,沒有任何人敢站出來反對,這就是事實!”溫雷根也是冷言冷語地反駁着楚千河用話語打擊着對手,同時也在偷偷的尋找着適合出手的機會。
“這就是高手的對決啊!誰都沒有輕舉妄動,不像低級修煉者那樣一言不合就開始大打出手!”逆凌看着兩人謹慎的模樣,心中對着魂老說道。
“那當然了,除非兩人實力相差太過於懸殊,一招就能了結對方。可他們兩人的實力最多相差一兩個級別,一個搞不好在陰溝裡翻船就糟了!”魂老目光閃了一下,對逆凌解釋着。
“別拿你跟我相提並論,我豈是你這種卑鄙小人能比得了的?對一個沒有任何過錯的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你還是人嗎?”楚千河手指着溫雷根,面目猙獰的對着他厲聲喝到。
“這算什麼?但凡成大事者,又有哪個人去拘這種小節。如果說他有什麼過錯的話,那就只能怪自己是黑手幫老大的兒子!如果他不是你楚千河的兒子又怎麼會遭此毒手?所以說歸根結底還得是怪你自己!活該你是黑手幫老大!”溫雷根有點越說越激動的架勢,顯然下毒這件事給他帶來不少的快感。
“不必多說,戰吧!”
楚千河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意,對於面前的這個傢伙他鐵定是必殺無疑了。敢對自己唯一的親人做出這種天怒人怨之事,強烈的殺意逐漸掩蓋怒意佔據在了他的心頭。
對面的溫雷根也是收起了臉上的激動與笑容,做起了對戰準備。說實話縱使他隱藏了一些實力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打敗楚千河,因爲在他的印象中並沒有見過楚千河表露出真正的實力,所以他才說那些話來激怒楚千河。只要楚千河出現任何一絲錯亂,那他獲勝的機會絕對就是大多了,那個老大的位子也絕對逃不出他的手下了!
“去死吧!溫雷根!”
楚千河率先發動了攻擊,溫雷根嘴角閃出一絲笑意。腳步往旁邊一閃巧妙地躲避過了楚千河的一擊,身體向一旁迅速衝去與楚千河拉開了一段距離。
“哈哈,楚千河你不是再和我玩過家家吧!以你勁師六重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水?你不會是沒吃飽飯吧?”溫雷根大笑地看着楚千河,語氣中的嘲諷極爲明顯。
“你不也一樣麼?真要是有本事就和我轟轟烈烈的打上一場,別像猴子似的竄東竄西的。你不是想要老大的那個位子嗎?憑你這樣是殺不了我的!”楚千河從儲物靈戒中拿出了一把刀,顯然是有些認真了。這把刀與一般的大刀樣式有些不同,準確的來說是有些長了,樣子顯得有些怪異。
與長刀不同,溫雷根則是拿出了一把短劍,劍長以逆凌目測大概是一尺左右劍身有些暗紅。說是劍倒還不如叫做匕首顯得更加貼切一些,這類武器顯然是不能用於正面拼殺,而是暗殺!
“嘻!”
溫雷根發出一聲,隨後身形詭異一閃便消失在了濃濃黑夜之中。楚千河看見這一幕眼神縮了縮,警惕地掃視着周圍的事物。
一旁的逆凌往後退了退,在心中對着魂老問道:“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就突然消失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地話那應該是一種專門用於暗殺的武技,能是修煉之人的身體巧妙地融入到周圍的環境這種。並且這種武技在黑暗中要更加的厲害,讓人防不勝防。”魂老在逆凌體內一如既往地撫着鬍鬚,和逆凌說道。
“當!”
一道兩種金屬的互相撞擊聲傳入了逆凌的耳中,一道身影手持的短劍刺在了一把長刀之上。看見這一擊並未見效,那人影也沒有多做思考,再度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讓人無從尋覓。
“一擊不中,遠遁千里嗎?”逆凌心中想着這兩個詞彙,據說這是每一個刺客都會遵循的信條,如果做不到就不是一名合格的刺客。畢竟天大地大他,自己的命最大!對於刺客殺手來說不求一擊殺死敵人,只要是能殺死就行。
黑夜之中無比的寂靜,楚千河此時面色極爲沉重。雖然他知道一些溫雷根的手段,可他沒想到這手段竟然是如此的詭異可怕。即使他用盡全力地盯着周圍也根本就找不到一絲一毫溫雷根的身影,剛纔的那一擊也是靠了極大的運氣和無數次廝殺積累的經驗才堪堪擋住,但是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好運了!
“老師此局到底該這麼破啊?這樣下去根本就是打不贏溫雷根呀!”逆凌面色十分凝重,他根本就想不到如何能找到溫雷根身影的辦法。
“氣息!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慌亂,只要尋找氣息就能知道他的位置!”
魂老的聲音淡淡的在逆凌心中響起,逆凌聽了魂老的話後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拘泥於用眼睛看待事物了,其實換一個角度看也蠻簡單的麼。果然是體內有一老,就如有一寶啊!
“呲!”
一道銳物劃破肉體的聲音傳來出來,此刻楚千河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幾道細微的傷口,鮮血在孜孜不倦地向外流淌着模樣有些悽慘。
溫雷根並沒有一擊殺死楚千河,這倒也是符合他的個性。但這也是他最大的缺點,因爲他這樣做會給對手更多來對付他的機會。
看着自己面前由自己所做出來的藝術品溫雷根心中一股股興奮的快感難以抑制地噴涌而出,他已經決定要把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老大”給逼到絕望的盡頭再給他最後的致命一擊,讓他徹徹底底的絕望。
“怎麼樣?楚千河絕望吧!你是不可能打敗我的,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給你致命一擊不在折磨你了。這個建議是不是很不錯?”溫雷根的聲音緩緩地在夜空中飄蕩着,但是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所在。
楚千河似是聽見這話真的絕望了一般,將長刀輕輕插在了地上。雙手微垂雙眼微閉,擺出了一副等死之狀。
“唾,真沒意思!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不好不成全你。看在你是上任老大的份上,就給你最後一擊吧!放心吧,不會讓你感到疼痛的!”
“嗞!”
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也是伴隨着溫雷根尚未落下的話傳來出來,此刻楚千河雙手合十夾住了溫雷根手中的短劍。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爲什麼能發現我?你不可能發現我纔對的啊!”溫雷根有些不清晰地說出了這些話,即將渙散的眼瞳中有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呵!無所謂了!能死在…長刀行客手中這輩子…也不冤了,這就是…傳說…傳說中的…長刀行…”溫雷根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後,也是徹底的失去了生機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呵呵,總算是贏了啊!不過這贏得倒是挺困難的,難怪他之前這麼有信心斬我首級!”經過先前的一番苦戰楚千河此刻也是沒有什麼力氣了,坐在地上自言自語着。如果此刻逆凌要殺他的話他是絕對沒有能力反抗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相信逆凌不會這麼做。
“楚老大你沒事吧!對了你之前怎麼發現他的啊?”逆凌走到楚千河的旁邊把他扶了起來,有些揣着明白裝糊塗地問道。
“在一開始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這傢伙的身影,再被他刺了幾劍後突然感到一種十分巧妙的感覺。最後憑着那種感覺才能捕獲到他的身影,後來就是你所看到的這樣了!”待了一會楚千河的疲勞也是緩解了許多,拿出一瓶療傷藥緩緩塗抹在了自己的傷口處。
“嘶!”
劇烈的疼痛讓楚千河吸了一口冷氣,塗完之後他走到了溫雷根的屍體前拔出長刀把血漬擦乾淨後收進了儲物靈戒中。隨後把溫雷根手上戴在的戒指拿了下來走到逆凌的面前。
“還望大師不要嫌棄收下這枚儲物靈戒,雖然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不過這傢伙的一些家底還應該是能有一些的,這也是爲了報答大師不惜以身犯險助我找出叛徒的報答吧!”楚千河微微彎腰,雙手將戒指放在逆凌的身前。
他也是想要交好這個明顯是背景有些不凡的大師,剛纔那個裝刻玉的包裹也沒有在逆凌手中看到,極有可能是被逆凌裝進了儲物靈戒之中。再看逆凌的表現既沒有興奮也沒有激動,這讓逆凌在楚千河的眼中顯得更加不簡單。
“好吧,我就收下了這枚戒指。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點三大家族之一的雷溫家族吧!”逆凌留下一道淡淡地話語便向遠處走了過去,不到片刻就消失在了楚千河的面前。
按照逆凌平時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多這句嘴的,不過既然人家給了自己好處。就建議性地給他一些建議吧!
“雷溫…溫雷?”楚千河嘴裡輕輕地嘟囔了一句話,眼瞳中閃過一絲冷芒。在把溫雷根的身體丟在了一處茂盛的草叢中之後,也是朝着來路走了回去…
逆凌在繞了幾條大街之後,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脫去了黑袍。一臉若無其事的走向了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