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這有點說不通啊。
如果天龍帝國有靈空大能,那還用費什麼力氣製造石英鐵傀儡,直接橫推就是了。
什麼靈光八重,靈光巔峰,在靈空大能面前,都是渣。
直接闖入到聖火帝國大軍指揮部,拍死二皇子和大部分將軍,那聖火帝國也就完了。
但事實並不是如此,天龍帝國雖然取得優勢,但還是在和聖火帝國苦苦交戰,上風並不是很明顯。
這背後一定隱藏着什麼緣由……方展暗暗猜測着。
他也沒有多想,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消滅子印跡,而不是糾纏這些謎團。
心念一動,方展立即便感覺到如臂使指的心神聯繫,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石英鐵傀儡。
“不知道控制這些石英鐵傀儡的禁法是一樣的,還是各不相同,如果是前者,那我現在也可以操控其他石英鐵傀儡,如果是後者,那就要麻煩一些……”方展心想着。
不過在他看來,控制禁法應該是相同的。因爲出手的靈空境大能,不可能不厭其煩地給每一個石英鐵傀儡都佈置不同的禁法。
隨後,方展又擄獲了十幾個石英鐵傀儡,靈識探知之下,發現控制禁法只是每個小隊相同,但是小隊與小隊之間的控制禁法卻又不同。
那些天龍帝國的普通戰士,只能操控自己小隊的石英鐵傀儡,卻無法操控其他小隊的。
方展大奇,天龍帝國有成千上萬支小隊,難道那靈空境大能閒得無聊,給每個小隊都設置了不同的控制禁法?
不過經過探查,他很快就發現,每支小隊的控制禁法,雖然不相同,卻有一定的變化規律
。
就象是現代地球的蘋果手機,都是一個系列,只不過在功能和外表上有所改變。
顯然,佈置禁法的靈空境修士沒有這麼無聊,這些變化規律只是後來別人添加上去的,本質還是一樣。
以方展的禁法水平,很快便找出變化規律的奧妙所在。
一番實驗過後,輕鬆將十幾個石英鐵傀儡變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方展也沒有再繼續實驗下去,只要能找到破解這石英鐵傀儡的辦法就好,他不再理會戰場上的情況,加快速度,向着子印跡感應方向疾射而去。
半個時辰後,方展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此時,他已經飛過聖火帝國控制的前線地帶,進入天龍帝國的陣地之中。
地面上,到處都是天龍帝國的戰士、戰車、陣法和營帳,戒備森嚴,防護嚴密。
而子印跡的感應雖然越來越明顯,卻依然還沒有到達,從方向看起來,似乎是在天龍帝國後方深處。
“不會是重生在某個天龍帝國將軍身上了吧……”方展心中微微一緊。
如果子印跡是在天龍帝國將軍身上,那消滅的難度就大了許多,先不說靈光境修士的戰力如何,光是如何把對方誘出來,就是巨大的麻煩。
他心中思考着,卻沒有放緩速度,同時施展出隱字訣,避免被天龍帝國的陣法波動發現。
不過越到天龍帝國後方,陣法波動便越頻繁強烈,猶如地毯式轟炸般掃過天空,哪怕身爲靈光修士,也極難躲避。
好在方展靈識強大,已經堪比靈空中期,再加上行字訣的極速變幻,倒也沒有被發現。
子印跡感應變得越來越強烈,而天龍帝國的防禦也越來越森嚴。
看着前方鋪天蓋地的陣法波動,方展臉龐不由自自護地抽搐起來。心中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
子印跡的重生,不會是……
片刻後,方展停下遁光,再往前飛,他也沒有把握躲過陣法掃描。
不過也不用再飛了,子印跡波動近在咫尺。
面前卻只是一片荒涼的灌木叢,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僞裝?”
方展靈識一探,立即感知到灌木叢只是幻象,真實的景象是一個巨大的營帳。
從規格和隱藏方式上來看,這營帳和聖火帝國的主帥營帳不相上下,那麼子印跡載體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至少是大將軍級別以上的人物
。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方展嘆了口氣,有些猶豫。
如果出手破掉僞裝,固然能知道子印跡載體是誰,但同時也會暴露形跡,在這萬千軍馬中,他縱然有極速神通,也未必可以來去自如。
而且打草驚蛇,下一次想要消滅子印跡,難上加難。
但是如果不破,這一趟就白來了。
破還是不破?
方展臉色變幻半響,最後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破。
就算不能消滅子印跡,也要知道子印跡的載體究竟是誰。
他抽出五行風雷劍,瞬間化成一道混沌劍氣,無聲無息地向下劈去。
同時,他化成遁光,催動隱字訣,消失在原地。
混沌劍氣落下,灌木叢的景象突然停頓,先是扭曲了一下,隨後便象是氣泡破裂一般,發出一聲輕響,然後便瞬間消失。
一個巨大的黑色營帳剛一出現,隨即便大放光華,炸成漫天的碎片。
“敵襲!”
“佈陣!”
“保護統帥!”
立即,齊齊的怒吼聲從營帳中傳出來,雖然遭遇突襲,驚慌之下,卻並不紊亂,而是以最快速度做出反應。
無數陣法波動頃刻間化成青色重炮,向着方展原來站過的地方轟來,一瞬間交織成熾烈的光華。
數十個人影沖天而起,各個綻放出強盛氣息,靈識互相交織着,掃遍方圓數千米的空間,連一絲螞蟻大小的空間都沒有遺漏。
方展站在萬米高空之上,微微點了點頭。
反應迅速、雖驚不亂、處置正確,行動有力,天龍帝國的將軍,不愧是經過血與火錘鍊出來的強者。
他站的位置極高,已經超過了這些靈光將軍的靈識掃探範圍,但是他的靈識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探知到這些人的情況。
只見在衆人中心,被十數名靈光境的護衛簇擁着,是一個穿着白袍的青年男子。
別人都是一身鎧甲,只有他穿着普通衣服,顯得與衆不同。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顯得十分自然,好象就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