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不拜訪別人,不迎接客人,沈邵拖着顧寧昭到京郊晃了一圈,然後挑選了兩根順眼的枯枝,塞了一根到顧寧昭手裡:“走,回去吧。”
中午沈邵做了幾碗面,然後把昨天剩的菜熱了熱就擺上了桌,預示着這一年都會有吃不盡用不盡的東西。
兩個保鏢都知道這個風俗,也不是講究人,端着大海碗就開吃。讓沈邵比較意外的是,顧寧昭竟然也半點都不挑剔,把一碗麪吃得乾乾淨淨。
“吃得好飽,”沈邵仰在沙發上,“今天你回家嗎?”
“明天回去,”顧寧昭看了沈邵好幾眼,“明天你跟我一塊去吧。”
沈邵微愣,實際上他早就有心去拜訪顧寧昭的父母,可是又擔心對方誤會自己的用意,所以這兩年也只是在節假日時,讓顧寧昭帶一些自己買的禮物給二老帶去,但是卻從沒有進過顧家的大門。現在顧寧昭開這個口,他如果不去,反而說不過去,雖然顧寧昭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他能在京城吃得開,肯定有顧家幫忙的原因,不然他一個無權無勢無父母的三無人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年內在京城商圈內站穩腳跟。
“好。”沈邵摸着下巴琢磨明天買什麼禮物見二老合適,沒有看到顧寧昭臉上發自真心的笑意。
當天晚上,向衛蘭就接到了小兒子的電話,大致意思就是你們兒子要帶好朋友回家,你們把午餐準備豐盛點。
向衛蘭掛了電話後,有些繃不住道:“寧昭明天要帶朋友回來,我們要不要準備一下?”
在看報紙的顧崇值一臉淡定道:“家裡不是有幫傭廚子嗎,還用得着準備什麼?”抖了抖手裡的報紙,似乎是在鄙視自家老婆的不淡定。
向衛蘭斜眼看着他,在心中冷哼一聲,裝得那麼淡定,當她沒看見他報紙都捏皺了似的,
“媽,寧昭明天要帶誰回來?”顧平聞已經開始在公司裡做事,臉上架着一個金絲眼鏡,陪着修長的身材還有翩翩風度,引得公司不少女職員側目,可惜這位已經有了一個能力家世相當的女朋友,引得一干女職員扼腕不已。
“雖然他沒有說,我猜除了沈邵以外,應該沒有其他人,”向衛蘭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努力讓自己眼角的皮膚平整一些,“明天你要去何家拜訪錦書的父母嗎?”
顧平聞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笑了笑道:“弟弟第一次帶朋友到我們家來,我怎麼能不給面子,我明天去何家接錦書一道過來吃午飯。”
“也好,”向衛蘭點了點頭,“你是男人,要對身邊人體貼些,不然可對不起人家一片真心。”
“放心吧,老媽,我會好好對她的,”顧平聞趴在向衛蘭肩上,“現在錦書還沒進門,你就向着她了,以後等她進來,家裡還有我的位置嗎?”
“睡覺你是個臭小子呢,”向衛蘭笑眯眯的坐下道,“我看錦書那個孩子比你貼心多了,不疼她難道疼你?”
顧平聞嘆息一聲,別人家是擔心婆媳不和,他們家是老婆跟老媽站一條線上,被訓的人永遠只有他一個,所以不管怎樣,受傷的總是男人。
大年初二一大早,沈邵吃過早飯後,換上昨晚早就挑好的衣服,然後拖着顧寧昭一路向商城裡進軍,買好禮物後,才放心的坐回車裡。
“我爸媽性格都很溫和,你別擔心,”顧寧昭拍了拍沈邵的手背,“真的。”
“嗯。”沈邵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奇了怪了,不就是拜訪朋友的父母麼,他怎麼搞得像是見岳父岳母似的?
車子一路開向顧家大宅,當他看到佔地不小,綠樹成蔭的顧家大宅後,心中頓時感慨,這麼寬的地方,在京城裡要價值多少錢啊?
鉤花鐵欄大門緩緩打開,車子一路向裡開,饒過一片小樹林,轉過一個涼亭,拐過一片草地,終於在一棟帶有華國古時風格的豪宅前停下。
“二少。”
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上前替沈邵與顧寧昭拉開門,替沈邵開門的保鏢雖然不認識他,但是卻恭謹的給沈邵鞠躬。
沈邵頷首還禮:“謝謝。”
轉身見顧寧昭走到身邊,門口臺階上還站着幾個顧家的幫傭,這幾人身上都穿着整齊的制服,見到顧寧昭下車後,都整整齊齊的把頭低了下去。
看到這個陣仗,沈邵腦子裡突然浮現了一句話,幾百年的世家。
“這是我的朋友,沈少。”顧寧昭取下手上的手套,遞給沈邵旁邊的保鏢,“我爸媽在嗎?”
似乎沒有想到二少會對自己說這麼多話,這個保鏢有些激動:“二少,先生與太太一早就等着您了,還有大少與何小姐也在。”
顧寧昭點了點頭,帶着沈邵往臺階上走,幫傭替他們推開了雕花的紅木大門,門內的擺設沒有沈邵想象中那麼奢華,反而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古韻,給人一種如詩如畫的美感。
向衛蘭與顧崇值坐在正座上,見大門打開,便擡頭看去,就見到自己兒子與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走了進來,青年臉上帶着淡淡的極有親切感的笑意,讓人一見便覺得很討人喜歡。
“伯父,伯母,新年大吉,”沈邵把手裡的禮物遞給旁邊的幫傭,然後視線從顧平聞與何錦書身上掃過,心裡微驚。
上輩子二十多歲時,他見過這兩人,那時候因爲某個世家繼承人要到海邊舉辦婚禮,邀請了好幾家著名酒店的廚師去掌勺,他有幸去做副手,當時被低調奢華的結婚現場震驚,所以把新郎新娘的臉記得很清楚,就是眼前兩個人。
後來這兩人的消息偶爾會在報紙上出現,大多是夫妻情深或者顧家少奶奶身上的首飾價值連城之類的報道,可以肯定的是這對夫妻感情很好。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各方報道上看過顧寧昭的新聞,彷彿顧家二少是顧家的小透明似或者根本不存在似的。
不對!他仔細回想以前無聊時看過的那些報紙因爲時間過去了近十年,關於上輩子的很多事情,他已經記不太清楚的,但他似乎在某個論壇看到過關於顧家的八卦,好像顧氏主家曾經有過天資聰穎的二少爺,可惜在不到十歲那年,被人綁架撕票了。
沈邵猛的回頭看向身邊的顧寧昭,想起昨天晚上顧寧昭提到的綁架,難道說上輩子的什麼,顧寧昭被人抓回去了?難怪上輩子他從來沒有看過有關顧寧昭的報道,按理說像顧寧昭這樣的天才少年,又有顯赫的家世,並且還能參加各項國際級的賽事,不可能完全無聲無息,讓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怎麼了?”沈邵的表情太過複雜,顧寧昭疑惑的看了眼顧平聞與何錦書,擔憂的問,“身體不舒服?”
“沒有。”沈邵勉強笑了笑,然後跟顧平聞與何錦書問了好。
向衛蘭也察覺到沈邵這個舉動,不過爲了避免尷尬,她熱情的招呼沈邵坐下,“你這孩子也是,來阿姨家裡還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渴了嗎,來吃點水果。”
“謝謝,”沈邵取了一塊水果,極其自然的遞到顧寧昭手上,然後再拿了一塊自己吃。
顧崇值見狀,便跟沈邵時不時聊幾句,越聊對沈邵的印象越好,因爲他對傳統文化有些興趣,話題不知不覺就繞到了這個方面,誰知道沈邵竟對這方面知道得不少,惹得顧崇值談興大起。
向衛蘭在旁邊不着痕跡的打量沈邵,談吐不凡,舉止有禮,與寧昭相處的氛圍也很自然,這個孩子果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是個很不錯的人。
何錦書不太清楚沈邵的身份,不過她知道顧寧昭不愛說話的性格,不會主動跟她介紹,所以乾脆在旁邊安安靜靜的聽顧伯父與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男孩子聊天,越聽她越對沈邵感到驚訝,這個男孩子知道得可真不少。
“說來,你可能還不認識這兩個孩子,”好一會兒後,顧崇值纔想起自己沒有介紹大兒子與未來的大兒媳,“這是寧昭的哥哥顧平聞,這是何家的姑娘錦書,你叫她錦書姐就好。”
“顧大哥,錦書姐,”沈邵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然後遞了一塊水果到顧寧昭手裡。
注意到他這個動作,顧平聞笑着道:“早就想讓寧昭把你邀請到家裡吃飯,誰知道這個小子這麼久都開不了這個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我看小邵你比報紙上說的好看多了。”
“媒體上多少有些誇張,”沈邵跟着笑言,“還有一些小報社說我跟寧昭從小打大是神交已久的筆友,神奇的在大學以狗血方式相遇,連我們心裡怎麼想的都描寫得細膩動人,看得我都差點信以爲真了。”
“哈哈,他們願意寫你們,說明你們有人氣,不然那些人何必廢這種腦子來編故事,”顧平聞道,“說來當年也要感謝你的幫忙,後來我媽調查到,如果不是你提前把寧昭帶走,沒準那些人就把寧昭帶回去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沈邵很慶幸自己當年因爲一時心軟做了多管閒事的舉動,不然也許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不太懂生活常識但是會盡力對自己好的鐵兄弟,重來這一輩子,老天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何嘗不是給顧寧昭一次長大的機會?
“而且,我也很慶幸自己當初幫了寧昭,”沈邵面上的笑意燦爛了幾分,“大概,這就是緣分。”
顧寧昭扭頭盯着笑容滿面的沈邵,心裡暖呼呼的,就像是喝了一碗沈邵做的雞湯,說不出的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家裡有些事,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大家晚安~
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我前面寫顧二少參加過很多次國際性的比賽,還被媒體報道,各種天才各種逆天,但是卻從沒有寫過沈邵上輩子對他有任何印象,就像是上輩子根本沒有這麼一個天才少年似的?其實真相就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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