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兄妹相會

巫玄衣攬鏡自照,鏡中人的相貌不是絕色,卻勝在清純,也許是因爲偷吃了景府園子裡的好花無數,她的膚色漸漸沒有了以往的蒼白,多了一層淡淡的粉嫩,仿若擦了一層胭脂。

記得昨日小雪就問過她用的是什麼胭脂,擦在臉上像真的一樣。她沒有解釋,就讓小雪以爲這是胭脂的功效好了,比着這個顏色,她做了兩盒真正的胭脂送給小英和小雪。她原來所處的3200年,人們都崇尚自然,拋棄了一切的化學用品,所有的化妝品都來自於自然,因爲花的美容功效和可食性,成了廣大女性的首選,新型的技術發明,讓人們可以隨便採花爲寶,女性喝的茶,吃的菜,用的護膚品,基本上全都來自於鮮花,所以對玄衣來說,制胭脂,雖然費力些,不過是小事一樁。

小雪站在她的身後,爲她梳理着一頭長髮,不時擡頭看一眼鏡中,一旦對上巫玄衣的眼光,她立馬調開。巫玄衣的眼睛比尋常人明亮、晶瑩,似乎帶着一種魔力,看久了,小雪會有種感覺,覺得自己會被吸進一團漩渦中去,所以她不大感盯着巫玄衣看。

巫玄衣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學校時和人相處,總是低眉順眼,斂了雙眼的光芒。她擡起左手,冰涼的食指在眉心劃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爺爺說過,她的一切異狀,與“牘”有關,如果“牘”離得她近,異狀就會發生,離得遠,她就會與常人一樣,等她到了二十歲,一旦獲取了“牘”的力量,不光靈力,容顏也很發生很大的變化,至於具體變化如何,因爲歷史上只有四人有過開啓“牘”的能力,爺爺沒有經歷過,所以也只知道個大概,說不清具體的細節。“牘”如今是在青博士的手中,按道理與她隔了不知多少個光年的距離,她應該不會產生異狀纔對,一直以來,她確實也與常人無異,可是近兩日她收回手,閉上了眼,思緒如滾滾江水,飄去好遠。

小雪挽好了發,在發間插上了一隻珊瑚玉步搖,轉身取了件淺綠的絹面錦衣來。

“換那件鴛鴦繡的暗花綢衣,小雪。”巫玄衣想了想,忽然出聲道。

“是”小雪依言尋出那件鴛鴦繡的暗花綢衣,純白的底,上面用紅絲線繡了朵朵並蒂蓮,金線繡了只只交頸鴛鴦,甚是華麗。

“姑娘,南公子在前廳候着了,老夫人請您過去”景老夫人身邊的丫環金蓮在前頭叫道。

“姐姐稍坐,我這就來”巫玄衣說道,最後再在脣上抹了點胭脂,讓脣色看起來紅潤些,在小雪的攙扶下施施然走了出去。

景流觴不在,前廳裡就坐着三個人,景老夫人,苑榮和南空城。見她走進廳內,景老夫人微笑着點點頭,招手叫道:“寧兒,過來這邊坐”

巫玄衣緩緩走到景老夫人身邊,緊挨着她坐下,南空城的眼光一直跟隨着她,俊顏上笑容煥發。

坐下後玄衣方啓口輕喚了聲:“哥哥”

南空城說道:“妹妹這些日子看來過得甚好啊,竟比在家裡氣色好了很多。”

景老夫人拉過玄衣的手,輕拍着笑道:“是啊,開始迎親時太倉促,不知道寧兒的身子不大好,到了景府,我揀着好的補品藥品往她那裡送,只盼着她早日恢復康健,也好早日真正成爲我景家的媳婦”

“怎麼聽老夫人這意思”南空城詫異道。

“南公子,因爲出了一點事故,南姑娘至今還未與我家公子拜堂。”苑榮解釋道。

南空城的臉色變了變:“這是什麼意思寧兒嫁到景府,原是南景兩家說好了的,景公子空着正妻的位置,讓她作妾,本就委屈了她,若是景府不願這門親事,大可以直說,我自會將寧兒領回去。”

巫玄衣看着南空城沉下來的臉,與記憶中的溫柔大不相同,那眼中多了一絲寒氣,是她不曾見過的。

“南公子誤會了”景老夫人剛出聲,就被巫玄衣打斷了。

“老夫人,我來對哥哥說吧”她說道,“這事兒怨不得景府,是我自己提出將婚期延後的,我身子不好,有時候整個人糊里糊塗的,怕在婚宴上鬧笑話,是我請求老夫人容我修養些日子,再提拜堂。”

“寧兒,你這麼乖巧聽話,讓我很是喜歡,你對觴兒的心我知道不會委屈你的”景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輕輕說道,眼底的神色複雜莫名。

“老夫人待紫寧如此好,在景府就像在家中一樣,哪裡來的委屈呢,您快別這麼說”巫玄衣笑道,看向景老夫人的眼透着清徹的光芒,表情一派天真。

“是寧兒的意思,那就好我的幾個妹妹中,寧兒最是招人疼,爹孃和我都見不得她受委屈,”南空城恢復了微笑,說道,“只是外人都知道天衣山莊的大小姐嫁入了景國舅府上,若是一直拖着不拜堂,老夫人您也知道,那些個風言風語,家父是最不愛聽的”

“還請哥哥轉告爹爹,此事由我自己定奪,寧兒在景家過得甚好,請家裡人儘管放心。只要我過得好,外間人怎麼說就由着他們吧”巫玄衣說道。他越是急,巫玄衣越是不急。

南空城見自家妹妹老是和他反着來,有些不自在,說道:“話雖如此說,妹妹早日成親,父母纔好放心老夫人,空城有個不情之請,想在景府住上幾日,與妹妹多敘敘。”

“那是自然,你我兩家原是親家,南公子不提,老身也已安排就緒了,”景老夫人笑道,“寧兒,你可領南公子四處看看,到了用飯時間,我會派人去聽荷院叫你們。”

“是,老夫人”巫玄衣起身,向景老夫人道了個萬福,對苑榮點了點頭。“哥哥,隨我來吧看看我住的地方”她上前拉住南空城的手,那手一如記憶中的溫暖,南空城反手將她的冰涼的手包入掌心握住,漆黑的眼裡帶着一絲疑問。

待兩人出了前廳,景老夫人看着他們背影消失不見,皺着眉說道:“這南姑娘她對我說過想回天衣山莊,剛纔南空城提出,卻又她爲什麼要幫着我們景家說話呢難道她真的對觴兒真讓人看不透”

“老夫人,這事您就別操心了,南姑娘既然入了景家門,雖與流觴未拜堂,名義上卻也是景家的媳婦了,她以景家爲重,不正是咱們求之不得的麼”苑榮說道。

“哎如果這南姑娘真如觴兒所說那樣,她這心思也恁深了些,如若不是咱們景家又如何對得起她我總覺得,她似乎是那麼簡單的人,你看呢,榮兒”景老夫人說道。

“反正相處的日子還久,老夫人暗地裡觀察,她是個怎樣的人,定然逃不過您的眼睛”苑榮回道。

“也是”景老夫人笑着說,“榮兒,我記得你只比觴兒小兩歲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觴兒孩子都快兩個了,你怎的還不考慮成家你知道的,我和老爺一直當你親生兒子一般看待,我們也希望你像觴兒一樣,早日找個好歸宿。”

苑榮面上一黯:“老夫人,苑榮說過,不報家仇,誓不成家”

“哎這孩子”景老夫人嘆道,“若是你一輩子找不到一路看,手機站16n仇人,難道就一輩子不成家麼你可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如此一來,又怎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老夫人,我意已決”苑榮說道。

景老夫人搖了搖頭:“我要回聽鬆院了,你也一同去看看老爺吧,他雖無法動彈,神智卻是清楚的,幾日沒見到你,我想他也想你了,你去陪他說說話吧”

“是,老夫人”苑榮應道,隨着景老夫人出了前廳,繞過長長的幾徑迴廊,向着後面的松林走去,蒼松掩映間露出一角樓閣,碧瓦飛檐,神秘中透着莊嚴,那是景府的禁地重樓,聽說景老爺就住在那裡,這個家裡除了姓景的人,唯一能得進重樓的,只有苑榮

出了前廳,才轉過一道彎,巫玄衣就將自己的手從南空城的手中抽出。

南空城皺眉看着她,雙手不容置疑地將她扣住,問道:“寧兒,你這是何意哥哥是在幫你,你倒好,卻幫着外人”

“外人哥哥說哪裡話,我的婆家,怎會是外人呢,當初我提出不嫁時,哥哥不是說過,以後景府就是我的家,這會兒怎麼又改口了”巫玄衣面容平靜地看着他。

“寧兒,你是在跟哥哥鬥氣”南空城輕撫了一下巫玄衣的頭髮,輕聲說道。

玄衣搖了搖頭:“沒有,寧兒覺得哥哥說的對,以後,天衣山莊與我就沒有多大關係了,景府纔是我的家。”

“哎傻丫頭”南空城點了點她的額,“如此你才更要早日和景流觴成親啊,與她成了親,最好再有了孩子,你的地位纔會穩固,否則哥哥怎麼放心得下你”

“哥哥,你老實說,景家一開始是不是不願娶我”

“這話你從哪兒聽來的這門親事,是景家先提的,爹孃也問過你的意見,開始你是答應的,出事後忘了,這才鬧情緒。”

“我失憶之前,對嫁來景家作妾,竟然一點也不反對麼”巫玄衣緊盯着南空城的眼眸問道。

南空城看着她,覺得妹妹的眼神變得異常犀利,心頭一跳,在那眼光下竟然有種不敢說謊的感覺,他調轉眼眸看向別處,含混說道:“你當然是反對的,不過景家是京都首富,景老爺又是當朝國舅,而景流觴人品樣貌也沒話說,他是個出了名的憐香惜玉,你嫁給他作妾,也不至於委屈了,所以”

巫玄衣失望地收回了看向南空城的眼神,腦海裡浮現出那日偷聽到的對話。

小雪說:“景公子真是過份,枉我們小姐如此愛他”

小英一隻手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忘了,這些話不能說,在小姐面前,一丁點兒也不可提起”

“爲什麼不能提”小雪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主子怎麼吩咐,咱們做下人的只管遵守就是。”小英回答。

巫玄衣的心中也存在着和小雪一樣的疑問:爲什麼不能提如果說她喜歡景流觴,不是正好麼,這樣藏着掖着的,卻又是什麼原因

小英和小雪不知道她在偷聽,所以她二人不是在說謊,那麼,說謊的就是南空城了。苑榮說過,她服下的藥是今昔,而今昔是讓人迷失神智的毒藥。後來她又給了苑榮一顆,請他查看今昔的配方,苑榮的答覆是裡面也混了一些對身體有益的成份,配製此藥的人,並不完全瞭解今昔的配法,但總的來說,還是毒藥

今日問南空城一句,只是想要求證他到底是不是害她之人,如此看來,她所期待的意外並沒有發生,藥是此人給的,謊是此人說的,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看着南空城那溫柔的笑容,巫玄衣想到了曾經做過的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南空城難道真如夢裡所見這張笑臉的背後,難道藏着另一張臉孔他爲什麼要害自己的親妹妹他對她的好,卻又看不出一絲假裝是他太會演戲,還是他壓根就是個精神分裂病人

“寧兒,你怎麼了”看到她面色稍變,南空城關切地問道,話語中的焦急明顯。

“我沒事,就是忽然有些頭暈。”巫玄衣說道。

南空城伸手一帶,玄衣跌進了他的懷中,一股熟悉的清新之氣撲面而來,玄衣待要掙扎,他輕聲說道:“別動,哥給你揉揉”

南空城擁她入懷,一手摟着她,一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揉着,一如三個月前。

“好些了嗎”低沉的嗓音在巫玄衣頭上響起。

“嗯好了哥哥,放開我吧,讓人看到不好”玄衣儘管留戀那份溫暖,還是強迫自己離開了他的懷抱。

南空城手懸在半空,微微愣神,以前妹妹總喜歡依在他的懷中,她從不叫他哥哥,只喊一個字,尾音拖得長長的,帶着絲撒嬌的味道,每每聽到,他的心頭就會感到異常的歡欣,她不再如此叫他,南空城感到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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