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徐承重都陪着朱厚照在家裡玩,基本上不離開,所以他們的關係也突飛猛進。劉瑾等太監在旁邊看着羨慕的要死,不活徐承重對他們也很好,並沒有照顧不周全的地方。
“姐夫,你說南嶺衛花掉了數百萬兩銀子,真的有那麼多嗎?”朱厚照打出了一張牌,然後問道。
徐承重感慨了一下,何止是數百萬,這支軍隊他真的花費了特別多的錢財去打造,如果這些錢用來建造普通的軍隊,都已經足夠創建一支十萬人的大軍的。
“殿下對這個感興趣?”徐承重問了一句,不得不說,軍隊真的是銷金窟無底洞,花多少錢都有可能。徐承重剛剛纔給整個南嶺衛裝備了傳統的火銃,而鳥嘴銃也只有親衛裝備上了,其他的人都還沒有。
而徐承重如果想要讓科技進步,將火銃轉變爲燧發槍就不太現實了,更別提更強的半自動步槍了。燧發槍能夠被製造出來麼?可以,可是現在能製作出來麼?不太可能。
科學研究是需要很多錢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基於金錢的基礎上。不過看到朱厚照那麼感興趣,他還是決定給他看一些東西吧。
隨後徐承重就到桌子上拿了一本賬本過來,然後遞給朱厚照看,這上面都是南嶺衛的花銷。
“這麼多?”朱厚照真的有些吃驚了,因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完善的賬本,包括花銷在哪裡的,裝備需要用的錢,以及隊伍開拔所需要準備的乾糧和花費,還有戰士的糧餉,都有記載。
徐承重甚至在南嶺衛成立了一支兩百人的專業查賬的隊伍,有點類似於會計,而徐承重稱呼這些人爲“文工”,他們的軍餉比那些只會帶兵打仗的軍戶都要高。
誰讓他們會計算呢,他們所接觸的都是機密,所以他們是不可能從南嶺衛轉到普通的隊伍。不過他們也很知足,而南嶺衛的兵都不種田,每天只鍛鍊。
“這個後勤是做什麼的?爲什麼還有牛,雞鴨的記載?”朱厚照很好奇,他看着這些東西比他在課堂上聽到的之乎者也感興趣多了。
“這些都是必要的花費,殿下你想一下,人不吃飯怎麼有力氣打仗對吧?”徐承重說了一句,一支軍隊都吃不飽,怎麼能打得贏仗?
朱厚照點點頭,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不過徐承重不會是想將牛宰殺來吃吧?這個年代牛可是重要的工具啊,能夠開墾土地,很多百姓都沒有牛耕種。
所以徐承重也只有偶然間那麼一兩次纔敢摔死牛,然後就可以吃了。不過這些牛本來就是南嶺衛養的,也同樣花費了很多的精力。
“姐夫,你爲什麼要花那麼多的錢來建設這支南嶺衛,甚至不惜給他們都裝備最好的火器,父皇說了,火器要花很多銀子的,這些錢用來做其他事情不好嗎?”
朱厚照現在根本就不理解徐承重爲什麼要做這些事,不過他很好奇,他喜歡軍事完全是因爲自己不想學習,而嚮往太祖的那種生活。
徐承重看了一下他天真無邪的眼神,於是決定給他灌輸一下強軍的意義,不過這些話不能夠讓其他人聽見,然後他將旁邊的侍女都給趕走了。
不過朱莜芷不用,畢竟如果自己妻子都不信了,這個世界他還能夠相信誰呢?
“殿下,一個國家如果軍事不強,那麼它會遭受什麼事?”徐承重很嚴肅的看着朱厚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徐承重的這種表情,所以他也收起了笑容,仔細思考了起來。
“會被欺負?”朱厚照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徐承重點點頭,然後帶着他來到自己準備的一處沙盤裡,朱厚照看了一眼就已經迷上了這個東西,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殿下,這些都是我大明的駐軍,還有這些是大明的敵人。如果你手裡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如果再發生土木堡那樣的事怎麼辦?難道殿下將來也想如此?”
朱厚照搖搖頭,他的這位太爺爺就是因爲太浪太膨脹了,居然還被人家俘虜了。這是大明的恥辱,大明最能打的將軍和軍隊都折損在這一場戰役中,這成爲了後世子孫的一個案例。
“而南嶺衛不一樣,有南嶺衛在,可抵十萬雄兵。殿下,你說這樣的投入值不值?而且殿下我跟你說句實話,南嶺衛的花費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開口跟朝廷要過一分錢,如果南嶺衛被朝廷接手,兵部根本就養不起!”
徐承重不是在開玩笑,兵部一年都拿不到幾百萬,他們怎麼將錢用到這一支隊伍中?而且兵部就乾淨嗎?除了徐承重誰捨得花那麼多錢來給軍隊用?
“殿下你要記住,落後就要捱打是真的存在的,你想想宋朝,何其繁盛,可是呢,一樣亡於戰火,如果宋朝捨得花點錢在軍隊中,還會成爲那個樣子嗎?”
明朝什麼都好,就是太注重文官了。沒有很好的做到軍政分離,讓文人帶兵打仗,很大的程度上都是失敗。那種文武雙全的人才整個大明就出現了一個,那個人叫王陽明,是個聖人!
可想而知這樣的人有多麼缺少了,當然是可以培養的,可是大明現在哪裡有這個條件?
朱厚照聽了這些話,很有感觸,可是他也很難,當皇帝是很辛苦的。本來這些話徐承重是不太願意跟他說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弘治十六年的七月了。
弘治一朝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這個十二歲的少年還不知道自己要接手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帝國,雖然不太好,但是也沒有很壞。
“殿下,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我就教你,你願意學嗎?”徐承重感嘆了一句,這些東西本來他也是想要教授的。
而且現在不教,以後更沒有機會了。等他繼承了皇位,就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了。而且徐承重決定要教他游泳,因爲這個倒黴的傢伙,在三十一歲的時候會因爲落水而死。
“我可以學嗎?”他的父皇最近也開始手把手的教他批閱奏摺,而姐夫徐承重也要開始教他軍事知識,這讓他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