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朝聖之路
“無論你們是否成功獲取遺物，我都不會在山下一直等你們。
在你們完成本次事件並下山後，需步行返回先前的公路，我會不定時在那裡徘徊，最長持續十天，祝伱們好運。”
車伕機械式地留下一段話，駕駛着馬車轉身離開。
三人倒沒有急着登山，先就山下的情況進行一系列觀察。
在灰域瀰漫的林間區站了五分鐘，既沒有遭到任何活化樹木的襲擊，也沒有遇到之前攔路的兔子怪人。
本應危險的區域卻顯得異常安靜。
“山腳樹林間的病化生物，無論是否具備意識，它們在本能層面都不敢靠近這裡。
根據調查小隊的資料記載，任何接近朝聖者的動物都會被挖去眼睛，或許是這個原因才導致附近生物都不敢靠近這條朝聖之路。
我們上山的順序暫時這樣制定，
由我在最前面與小葡萄聯合探路，
殿後的任務就麻煩里根先生了，如果你的感應探測到我走錯路，或者發現身後走過的山路在灰域作用下發生變化，立刻提醒我就好。
來自湖底巨眼的精神衝擊逆向而去。
這種狀態並未持續多久，小葡萄於全身毛孔溢出冰冷的湖水，洗了一把冷水臉讓自己打起精神。
這個笑容並不痛苦或是扭曲，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釋然，甚至可用‘興奮’來形容的真切笑容……就好像他自己的朝聖根本沒有失敗，依然在繼續着。
崎嶇蜿蜒的山路目前僅有一條，無需做出任何岔路選擇。
全身顫抖地由衣領間鑽出，其中一隻手還扶於易辰脖頸，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
『我們已經在登山了，馬上就將遭遇【聚眼症】相關的特殊病者，或許能得到你日思夜想的優質葡萄。』
嘎嘰嘎嘰~屍體的背部一直保持着多顆粒的蠕動，沒有進一步的變化或威脅，似乎就是等着路過的人去揭開遮擋蠕動區的破舊布塊。
金你就留在中間，
無論是我在前面突遇危險，或是里根在後面遭到偷襲，你都能第一時間給予支援。”
但是……嗡！
膝蓋跪地，身體前傾，腦袋完全磕在地面，整體呈三角形跪拜姿態
傳回來的視覺景象卻相當詭異，讓易辰眉頭緊皺，
已死朝聖者其雙眼被剝奪，這雖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卻保留着一種笑容。
就算想要他的命，也正如月痕所說，將等到易辰成長至足夠成熟，也就是突破「人之極限」以後。
『哦。』
“好啊！”
易辰接連觀察了好幾位死去的朝聖者皆是如此。
大概經過十五分鐘的登山，山道間終於出現了事件裡詳細記載的「朝聖者」。
所有的顆粒狀眼睛均注視着眼前的‘揭布者’，一種承載着精神病原的思維入侵瞬間作用於小葡萄。
頗有一種‘對波’的感覺，只是這種精神層面的衝撞肉眼不可見。
雖說依舊需要顧慮一些細節層面的威脅，但現在需要做的是將目光放在登山。
踏着崎嶇山路正式開始登山時，
全身僅裹着一張破爛布塊，
手中均捏着一件小物件，或是玻璃彈珠，或是金屬戒指，或是一張紙條，來自他們昔日親人的遺物，似乎想要藉着朝聖之旅將親人的靈魂一同引向沒有病症的彼岸世界。
由於被破爛布塊遮掩蓋住，並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在蠕動，只是數量很多，大小不一。
屍體後背遍佈着大大小小的葡萄，來自各種不同的山間動物，唯獨缺少人類的眼睛結構……這些眼球或許與朝聖者生前的進食有關。
呼~
易辰一手提着斧頭，一手捏住布塊邊角，緩慢拉拽。
他們的屍骸整齊排於接下來的山道間，每隔兩三米便有一具，延伸至山間濃霧的深處，無法確認是否有盡頭的存在。
他們的身體如枯樹般細長，可能與長期的徒步前行以及營養缺失有關，
『那你稍微緩一緩吧。』
走在最前面的易辰示意稍等，“小葡萄它好像睡着了，我去叫它。”
小葡萄簡單迴應一句後，兩條腿一搭直接坐在易辰肩膀上，它這樣的狀態似乎就差半支菸含着嘴裡，似乎抑鬱了。
下一秒，
噼裡啪啦~彷彿有人在山間放鞭炮，屍體背部的眼羣全數炸裂，無一倖存。
同時，易辰還伸手向山道下面的隊友示意，這個事情由他先試着處理，他們根據情況來判斷是否需要出手幫忙。
『喂，還好嗎？之前本想提前告訴你關於月痕的事情，但看你一直處於接觸【冷湖墓園】的興奮狀態就想着算了，洛裡安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金肩膀上小佩也開始認真起來，全身雞毛呈固定夾角張開，露出其中一顆顆繼承於雞婆婆的多眼結構，同樣能起到精密觀察與幻術看破的效果。
經過一夜與月痕的交流，易辰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到任何的僞裝，基本能確定爲真誠的交流。
無需驗證，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些朝聖者已經死亡，屬於提前就被淘汰，還沒來得及病變的弱者。
就在他觀察第五具屍體時，
隊伍末端的里根捕捉到一絲異常，連忙喊出：“威廉，小心屍體的背部！”
易辰微微一笑，沒有去多解釋什麼。
易辰沒有退開，而是收回正在‘垂吊作業’的小葡萄……由小葡萄來獨自觀察着背部的怪異蠕動，易辰選擇將雙眼閉上。
易辰試着靠近一具朝聖者的屍體，像吊掛安全繩的工人一樣，讓小葡萄拴着根鬚慢慢降下去，窺探朝聖者埋在底部的面龐。
幾乎是在喊話的同一時刻，屍體背部真的開始蠕動起來。
隨着意念傳達給洛裡安，小葡萄的本我這才從洛裡安構建的【意識病房】被釋放出來。
當破布由背部滑落時，一副讓人極度不適的密集場景被小葡萄的獨眼觀察並傳回易辰大腦。
也就在破布滑落時，
“小葡萄，幫幫忙。”
『沒有……』
然後一臉認真地說着：『登山途中得到的葡萄全都給我，如果能讓我進階，演化出更高等的姿態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易辰也是有些好奇，小葡萄居然沒有任何傳話，依照它的性格應該會不停抱怨。
做完這一切的小葡萄叉着腰，相當不屑地說着：
“這種低端瞳術還故意遮遮掩掩，裝模作樣，真是垃圾~像這種低劣的眼球，我連一絲食慾都提不起來。”
瞬殺目標的小葡萄就像找回自信一樣，
立即從抑鬱狀態恢復過來，挺立於肩頭，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上端的山路。
“我今天要炸爆你們所有的低劣葡萄，儘管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