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睜大眼睛,不敢有一絲絲的鬆懈,哪怕有汗水流入也不敢擦拭一下。他眉頭緊皺,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腮幫子緊緊的鼓起,這一刻的他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全身都緊緊的蹦着一股勁,雙眼早已經佈滿了血絲……
副駕駛的蘇琳稍微整理一下凌亂的髮絲,擦了擦紅腫的眼睛,然後理了理制服眼神不停的看着後視鏡,眼裡面都是慌亂不堪。因爲後面一輛麪包車同樣在飛速靠近他們。
她不由得害怕的看了看駕駛室專心致志的開着車,表情嚴肅的男人。她很想和他說的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蘇琳的小動作和害怕全部都被陸凡捕捉在了眼裡面,只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和他聊天。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後面的歹徒又靠近了一些。
不知道李一雪他們還有多久纔到?他想着,現在必須衝出去,最好在半道和他們匯合在一塊。
想到這裡,他一腳油門踩到底,麪包車吐出一大串尾氣後揚長而去。不過,看着他再一次加速,身後的麪包車也在同一時間加速。
駕車的是戴着面罩的歹徒,這一刻他嫌棄面罩礙事直接一把拿掉。小眯眼,陰沉着眼睛,眼神裡面同樣是慌亂。
旁邊的幾個歹徒害怕的扶着把手卻不敢說什麼,直到狗爺吼叫到:
“右邊,你他媽的不看路麼,那裡是土坡……”
司機立刻一把方向盤來了一個極限漂移,差點把幾個人給送飛出去。特別是剛剛包紮止血的瘦子,被這一個漂移差點把五臟六腑給抖出來。
“你特麼會不會開車,他媽的……”
他捂着傷口罵罵咧咧,表情格外痛苦。
司機懶得理他,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就衝了出去。狗爺皺着眉頭看了看瘦子終究是沒有罵出口。倒是另外一個面罩男不幹了。
“你特麼還好意思,要不是你被人家給反殺掉,還把車給搶走,我們會這樣狼狽不堪?”
“我TM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居然偷襲,臥槽——”
狗爺看着兩個人起了矛盾,眉頭緊鎖的喝到:
“夠了,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現在的關鍵是要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逃離了。”
“瘦子不是把郵箱的油放出來了麼?看他們還能跑多久——”
他一巴掌拍在座位上,惡狠狠的盯着前方的汽車尾燈。這個女人一次次的逃掉,他不甘心,有一種到嘴的鴨子飛了一般。
看着老大發火,幾個人很默契的閉嘴。司機又是一腳油門踩到底,路上碰到一個石頭差點又是讓他們體驗一把過山車的感覺。
……
陸凡這邊也不好受,他自己就不要說了,早就被起起伏伏的山路顛簸的麻木了。就連蘇琳也是頭上被顛簸起來幾個大包,她很疼卻不敢開口打亂陸凡,因爲後面的麪包車就好像是狗皮膏藥一般對他們緊追不捨。
……
在離幾人幾公里之外,一輛警車快速的向他們的方向駕駛而來。開車的依舊是四眼仔,另外還有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分別是李一雪,張衝還有一個老警察。他們沒有說話,只是專心致志的郊區前進。
李一雪皺着好看的眸子,眯着眼睛,心裡在擔心着陸凡。
這傢伙應該早就到了的,他不會幹傻事吧?
單槍匹馬就殺進去了?
或者毛手毛腳的給別人捉住揍了一頓?
她忍不住擔心的開口到:
“隊長,咋們這點人手夠麼?”
握握緊了手裡面的武器,眼裡面都是堅定。
老一點的老警察嚴肅的點了點頭:“咋們只是去牽制敵人,江隊長他們特戰隊已經從南區執行完任務回包他們。”
他看了看手錶到:“應該快到了,不要慌。”
聽着他的話,幾人點了點頭,心裡面也鬆了一口氣。有江隊長他們來支援,就算對方是大佬團伙作案也無妨了。
四眼仔司機聽老警察說有人支援,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於此同時,在南面有一支車隊迅速靠近郊區。領頭車隊副駕駛的江威看着消息,點了點頭。
“這個陸凡還真的是事情多啊!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的,呵呵,加快速度!”
“是。”
車隊又一次加快了車速……
一個凹凸不平的小道上佈滿了石子和泥土,甚至還有一些泥潭。一直青蛙躲在泥潭裡面剛剛準備呱呱叫叫來吸引異性的注意。
卻在這時,一輛麪包車火急火燎的開來,帶起一大片石子。
青蛙防不勝防的被石子打的鼻青臉腫,待他睜開眼睛卻發現麪包車只留下一個尾燈。
還不待他緩一口氣呢,又一輛麪包車來到。只能趕緊開溜……
麪包車上的司機似乎看到了什麼。連帶表情都變化了,手握方向盤有點偏了。
“老大,剛纔是啥一閃而過?”
“他媽的,開你的車吧,那是青蛙,快點。”
狗哥也是怒了,什麼玩意?居然被一隻青蛙嚇成這樣。
還有,爲啥前面的麪包車還沒有油盡燈枯?
司機只能再一次加快速度,帶起大片沙土。
“咔咔咔,咔咔咔……”前面的麪包車忽然傳來了馬力不足的聲音。一下子就將神經兮兮,草木皆震驚的兩人搞得高度緊張起來。他們知道,這車是沒有油了。
“該死。”陸凡怒罵一聲,想起來了瘦子一直靠在麪包車郵箱上幹了什麼了。
“沒,沒有油了麼?”
蘇琳害怕的詢問到,眼裡面都是緊張。陸凡沒有回答他,還想不甘心的踩油門卻發現車子越來越慢,然後靜靜地停了下來,熄火。
“草——”
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怒氣衝衝的罵到卻無可奈何。車被人動了手腳,沒有油了,怪不得對方會讓他開車離開,原來是早已經料到了。
現在他們已經處在絕境了,棄車逃生恐怕還沒有跑出去就被抓到了吧!
蘇琳害怕的看着後視鏡,那裡,一輛麪包車已經越來越近了。
她害怕的握緊了門把手,腦海裡面都是那些可惡的人那貪婪的目光。
作爲一個女人,這一刻的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