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牽走了我們的青春
吃過午飯後，吳楚之三人在外面隨便買了點零食雜物，便各自回到房間。
高考最後一科前的時間，沒必要搞什麼兒女情長，往後日子還長着呢。
招待所電視裡放着《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吃着薯片，喝着快樂肥宅水，孔昊看的津津有味，一副從小缺愛的樣子。
複習，是不可能複習的，ET的人生就是這麼彪悍，無需解釋。
高考前的三次全市診斷考試，第二名都還差着他20來分。
秦莞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拿着錯題本不停的翻着比劃着，相對於吳楚之和孔昊，她在學習上或許並沒有太高的天賦，但是她有着不遜於其他人的勤奮。
光英語一科，她積攢下來的錯題本就是厚厚的三本。
簡單題、中檔題、難題在高考試卷中的比例基本就是5:3:2，基礎全下，總分也有600分。
難題全放過，基礎都拿下，這就是打高中開始，吳楚之就給她定下的學習策略，所以她的成績一直穩定在每科120附近。
最後一科考試無需贅言，再描寫過程那是騙字數。
家長們輪天守孩子時都是單獨開一間房，怕影響孩子的睡眠，沒和孩子一個屋。
不能說下筆如有神助，吳楚之只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完了所有題。沒時間檢查，40來歲的腦速終究比不上18歲。
兩世爲人的吳楚之自然臉皮厚的驚人，牽着秦莞，慢慢向校門口走去，和熟識的同學一路打着招呼。
“要是張老師知道了，一定會感動的哭。”就連秦莞臉上也表示出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了的驚奇，出言調侃道。
吃過早飯，掃掃單詞，掐着時間，吳楚之三人互相鼓着勁進了考場。
兒子再大也是兒子，爸媽再年輕也是爸媽，沒啥好糾結的。
“……嗯！”
畢竟在應考上面，身經百戰的老師權威性更高。
就像前世吳楚之許過願望一樣，願八十壽誕之際，自己依然會因爲做不好什麼而被爸媽教訓。
家長也不用多，一個就夠了，就是應付一下緊急情況。
轉身，兩人並肩而行。
保持充足的睡眠，以最好的狀態迎接考試纔是正理。
沒啥好擔心的，前世他英語79分的成績也過了燕大的錄取線，只是因爲沒勾選服從專業調配，差經濟學的錄取線8分沒被錄取。
起身後，兩人又階級同志般熱烈的握了握手，大笑了起來。
不同的是，佳人身邊圍着幾隻蒼蠅，捏着信封激動的訴說着衷腸。
“也不是每對青梅竹馬都相配的。”副校長開口，自然是有人湊趣的。
教室喇叭已經換成了舊喇叭，吳楚之舒了一口氣。
幾千年來的文化大傳統、建國多年的文化小傳統、改革開放帶來的西方文化傳統，在這個世紀之初五顏六色、兼容幷蓄、紛繁複雜。
“主席威武！”
前世吳楚之站在旁邊圍觀了半個小時表白與拒絕的大戲，這一世他懶得浪費時間，直接霸氣的向衆人宣告了對秦莞的主權。
“略略略……”拌了拌嘴，關起房門，吳楚之做題做的天昏地暗，這個時候做模擬題只是在找回高中做題的節奏。
三人從小都是一個宿舍區長大的，父母之間關係也很好，各家飯吃的熟稔，孩子們看着也安心。
沒有點明關係是雙方無言的默契，畢竟告白確認關係是需要儀式感的。
望着兩人的背影，“老劉頭”摸了摸下巴，對着旁邊的人說“嘿！別說，這對青梅竹馬牽着手還真配！”
只見吳楚之左手在前右手在後，雙手外展內合，平指相疊，躬身便是一揖，
“情急出手，望姑娘海涵！”
周圍同學的怪叫聲讓秦莞羞紅了臉，恨不得把頭埋在胸口裡，腦袋上似乎都有白氣噴出，小手卻悄然變換了一下位置，十指相扣，讓旁人看的心碎。
或者說，經過社會的毒打，40來歲的人做任何事已經習慣了再三確認。
美中不足的是，秦莞不知道是因爲羞澀還是緊張，走着走着，兩人就變得同手同腳了，卻不知道該怎麼糾正。
沒什麼好說的，前世在吳楚之高考失利後，這幾隻蒼蠅平時看起來和吳楚之關係很好，卻極盡嘲諷。
說罷，站定，吳楚之收回了手，轉身面向身邊的女孩。
這一幕的突如其來讓秦莞有點哭笑不得，但並不妨礙她配合的做出迴應。
正沉浸在初次牽手那緊張、羞澀和小甜蜜心境的秦莞被吳楚之突然的剎車給小驚了一下，一臉不解，蠢萌的樣子和平時那個溫婉女神風格迥異。
未幾，吳楚之突然玩味的笑了笑，停下腳步，轉身擡起兩人的手，對着那幾只示意並微微一笑，而後拉着秦莞揚長而去。
人多了反而壞事，會帶來無形的壓力，這是老班專門要求的。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
下完樓梯，看着秦莞的一臉無奈，吳楚之徑直走過去，牽起了她的手。
這個時候，想什麼都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任。
到點。
用賓館的電話給爸媽閒聊了兩句，沒啥生疏感。
“比如？”
早上起牀後下樓跑了會步，前世那病牀上的無邊無際的黑暗，讓吳楚之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當吳楚之牽着秦莞出現在校門口時，老師們的反應也是大相徑庭的。
半個小時後，吳楚之坐在牀上，花了個把小時大致掃了一遍單詞書，就該睡覺睡覺了。
教室外，孔昊和卓浪早就跑的沒影了。
吃過晚飯，孔昊的父親也來到了招待所住下，今晚輪到他守着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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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周圍同學們如同1949年迎來解放一般的歡欣雀躍，吳楚之安步當車般的緩步而行就顯得十分格格不入，終究是40來歲的靈魂。
吳楚之沒有轉頭，嘴角的笑卻掩藏不住。
走了幾步，秦莞悄悄的伸出左手的尾指勾住了吳楚之的尾指，見吳楚之沒反應，隨即又是調皮的把無名指、中指、食指依次的放入，最後反手一握，十指相扣。
交卷。
掛掉電話，刷着模擬題繼續找着做卷子的感覺。
也不用着急，晚上大白鯊的自助火鍋是考試前學校定下的聚會，每年如此。
教學樓外，同樣的驕陽似火，同樣的佳人等候。
年輕的老師們眼光帶着欣賞，畢竟高考考完了，大家都已成人，少數幾個年輕老師還善意的朝着吳楚之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等他們笑唄，他們那是嫉妒！”吳楚之面上一臉的無所謂。
陽光下，40來歲老男人的靈魂和18歲的年輕身體達成了一個共識：男人至死都愛着18歲的女孩。
這次聽力沒問題，自己水平也有質的改變，沒道理杞人憂天。
也不用多刷，適應了節奏，到了晚上九點，吳楚之便開始盥洗。
重生前的年齡和現在爸媽的年齡相差不多，和同齡父母的交談，想想感覺也挺有意思的。
年長很多的老師們卻覺得這樣太離經叛道，成何體統，準備出聲斥責，卻又因爲高考已經完畢不知如何開口，只能轉頭無視。
“走了，回家給我做飯！”
畢竟腦袋裡面的知識儲備也僅僅是知識儲備，落在120分鐘的考試時間裡，能不能跟上節奏是兩說。
多動動，總沒壞處。
說罷給幾個老師招呼晚上見，就帶着秦莞徑直往外走去。
重生前的那幾年，4歲孩子有800的單詞量在漂亮國都足夠了，而在我燕京大HD區，不到1500以上你都不好意思說孩子會英語。
劉建軍招呼兩人過來，看着兩人還未放開的手，笑咧咧的對着吳楚之開口“少爺，這麼迫不及待啊，還沒出校門呢！”
就在吳楚之做完三套題後，秦莞和孔昊便叫他下樓吃晚飯了。
後面與身價倍增的吳楚之同時出現在商務場合時，他們極不自然而又阿諛奉承的嘴臉，讓吳楚之現在都記憶深刻。
同樣出自文科班的她，舉手齊胸，右腳後撤，屈膝並低下玉頸還了一禮。
“刀在手，殺陳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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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
吳楚之緊緊的握住秦莞正欲放下的手，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嘿嘿一聲，“主權問題，不容侵犯！免得今天晚上麻煩事兒多！”
“陳漢昇就配不上蕭蓉魚！”歷史老師陳聞之恨恨的說道。
世紀之初的高中校園實際還沒有前世那麼開放，那時還談不上什麼文化自信。
“他們會不會笑我們？”秦莞偏着頭問，嘴角的弧線卻不斷上翹着。
也不需要多專業，搞什麼擼鐵啊、瑜伽啊，老祖宗其實總結的很有道理：管住嘴，邁開腿。
相較於二十年後，現在的英語高考考試無論是單詞量還是難度係數都是完全比不過的，畢竟經過那麼多年的培養，前世十幾年後孩子的英語水平高的可怕，教育內卷已經到了極致。
“幸得公子解圍，小女子不勝感激。”
吳楚之則摸出了剛買的幾套模擬題做着，買的時候還被啃着娃娃頭的孔昊嘲笑這是臨陣磨槍。
如果他們打開桌上吳楚之的模擬卷，其實可以驚訝的發現這成績的變化，扣除30分聽力分，120的滿分，吳楚之的三套題的得分分別是68、83、88。
確不確定關係，有什麼必要呢？
陪着吳楚之作完妖后，秦莞發現自己的緊張和羞澀也不翼而飛，手遮着額頭，擡頭看看天，真好。
旁邊的地理老師鄒開元猥瑣一笑，“這一牽，今晚不知道好多人要喝醉了。”
周邊的男同學紛紛哀嚎的附和着，
“他牽走了我們的青春！”
“刀在手，殺吳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