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期，如果打不過，最好的辦法是加入。’
說到這裡，望着若有所思的小陳總，卿雲聳了聳肩膀，
“其實，智柳的做法和我殊途同歸。
他的選擇是通過價格戰，絞殺行業裡的中小產能。
所以，回顧這個行業的倆黑絲，其實你們可以看見，整機市場的品牌數，從90年代中期的一千多家，到現在的不足百來家。
智柳是通過長達十年的時間，年年發動一次甚至多次的價格戰，在出清市場上的落後產能。
而我的做法，是給這些產能一個選擇權，加入我，或者死。
本質上也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個時候對別人慈悲，就是對我自己最大的殘忍，當然，換個角度來看，其實也是對他們的殘忍。
畢竟，規模經濟下，他們只有死的份，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雲帝很想來一句‘這特麼的纔是大愛’，但估計說出來，三女也get不到他的點。
畢竟《天下無賊》還沒上映。
陳悅聞言沉默了良久，而後若有所思的問着，
“所以，實達電腦他們的做法，其實是整合期打不過就準備套現離場？對吧？”
“所以，我們在評估他們資產價格時候，也就是殘值打幾折的考慮思路。而並非他們提出來的市盈率幾倍的計算方式？
因爲不賣給我們，他們只有死。”
“所以，如果拒絕被我們收編的企業，那就直接打死，是這個道理是吧？”
雖然陳悅的話是疑問句，但是就連芊影大人也看出來了，這其實是肯定句。
而秦縵縵也是一雙大杏眼布靈布靈的，她明白後面和實達電腦的談判思路了。
其實，實達電腦的價值，就是上市公司殼資源價值加上當前的公司淨資產。
同時，她也明白了，爲什麼這個壞人要針對興天下集團做局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要形成規模效應，那麼這個市場裡那個原本的價格守門員，必須死。
否則，炎黃集團聚攏的規模，就是一個笑話，只是在爲伍陸軍做嫁衣。
有着板卡自研優勢的伍陸軍，天生價格就比各個商家都低。
而且根據收集的資料顯示，伍陸軍在控制成本上很有他自己的一套。
甚至，秦縵縵認爲，就連她那以控制成本爲專才的二伯，在這方面都比不上伍陸軍。
這一點，她也不得不佩服伍陸軍，他總是有天馬行空的降本手段使出來，讓人大跌眼鏡的同時事後又跟着模仿。
肯定了兩女的想法後，雲帝在心裡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
“我們可以參照摩根的手法，進行一定的信貸擴張，在銀行端進行直接融資，來解決部分收購的資金問題。
也可以對他們開放一定的股份，但僅限於上市公司平臺上，不能涉及到我們的控股公司。”
提前用產業鏈挖深護城河，管你以後什麼小米，什麼藍廠的。
規模一旦形成，老子看你們還怎麼內卷的！
核心科技是一個沒有，都特麼的窩裡橫的，只知道打價格戰，跟智柳有個屁的區別！
秦縵縵聞言舉起了手錶示有話說，“王姐、夏太她們給我提過好幾次了，如果伱有資金上的需求，她們希望能以基金的方式參與，給一個保底收益率就行。”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而後斜睨了他一眼，“她們的老公，這次都是幫了你忙的，多少要給點面子。
她們的資金都是家族積澱資金，平時也就是放銀行只做定期的，屬於風險厭惡型偏好。
她們拿出來的這部分資金，也就只是要個穩健的保值增值率而已，改善她們的收益率。
對我們而言，這次的資金需求屬於純債，倒是可以組建一隻基金或者有限合夥。
給她們一個銀行的同期貸款收益率，三年期的5.49%，我們從銀行拿差不多也是這個價，就當和她們加深加深關係。”
雲帝閉上眼睛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要給，就多給一點，固定收益6.5%，三年期。”
花花轎子人人擡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時的利率雖然才5.49，但爲了避免經濟過熱，此後幾年的貸款利率一直是上行通道的。
前世在厚朴最後的日子，也就是2007年的時候，三年期貸款利率已經破7了。
一次性給到位，免得別人到時候心裡不舒服的，時候嚼舌根的。
畢竟，當初他給石玉柱給得更高。
雖說中間有股權和債權、保本不保本的區別。
但這麼做，也讓秦縵縵在她的圈子裡話語權更重一些。
說了半天，卿雲也是口乾舌燥的，瞥見芊影大人正在喝橙汁，乾脆直接湊了上去。
躲閃不及的唐芊影也是無奈了。
怎麼，喝皮杯兒喝上癮了是吧！
原本昂着頭不想張口的她，卻不防現在已經壞到家的臭弟弟一隻鬼爪子亂來。
情不自禁的嗯哼一聲，就被他鑽了空子。
眼見橙汁被從嘴裡搶了過去，唐芊影氣得不輕，一記小拳頭輕輕的砸了砸他的胸膛。
小矮桌上又不是沒有，非要搶她的。
不過這樣的動作，在秦縵縵和陳悅看來，就純屬兩人打情罵俏了。
兩聲輕哼響起後，兩人卻猛地反應了過來。
壞菜！
就在兩女想跑之際，卿雲左右開弓，一把摟住她們的纖腰，下巴點了點了矮桌上她們的飲料，也不說話，就是賤兮兮的笑着。
雲帝表示，主打的就是一碗水端平。
知道躲不掉的秦縵縵，傲嬌的Hiang了一聲，卻主動的端起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自己湊了上去。
葡萄汁，酸甜口的，讓雲帝很是貪戀的仔細搜刮了一次。
而小陳總就沒那麼膽大了，羞紅着臉低着頭在那揉搓着自己的睡衣衣角。
emmm……
卿雲自顧自的端起了她的杯子，包了一口，勾起她的螓首，自己送了過去。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玩過一圈後，將三女摟在懷裡，卿雲將自己的腦袋搭在秦縵縵的肩上，
“你們……怎麼不問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芊影大人衝他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她表示，她被秦縵縵悶着了。
好笑的鬆開了懷抱，唐芊影和陳悅卻一左一右的抱着他的胳膊，秦縵縵伸出雙手扯了扯他的那張大臉，搓圓弄扁的搞着怪。
豬頭，小丑，鬼臉嘟嘟……
三女玩了一個遍後，女帝纔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腦門上，笑眼盈盈的說着，
“等你自己願意說的時候再說，我們今天只想陪着你。”
而唐芊影和陳悅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自己的脣瓣輪流的印在他的脣上。
在這一刻，卿雲的心裡，也沒了往日的銳氣和鋒芒，取而代之的事一片柔軟和寧靜。
何德何能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三女的氣息頓時充滿了他的胸腔，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氣氛都到這裡了，一直奉行愛是需要行動的雲帝，自然行動了起來。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她們的秀髮，指尖傳來的柔滑觸感讓他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新雨之後，厚厚的雲層散去，月光透過房頂的巨型玻璃灑在室內，鋪就了一片朦朧的銀色。
柔和的光影中，四人的身影彷彿融入了這寧靜的夜色。
……
太陽公公那刺穿雲層的光芒透過屋頂的玻璃，灑在寬敞的臥室裡。
卿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特麼的！
昨晚玩得太嗨，忘記合上那星空頂的遮擋。
不過身邊卻是暖暖的，香香的。
秦縵縵佔據着他的左邊，趴在他的懷裡，長髮隨意地披散在枕頭上，她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睡意，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着一個甜美的夢。
他右邊的胳膊則陷在了兩個小腦袋的頸下。
雲帝有點無語，感覺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沒有知覺的。
幸好他的臂展比禾鬥比比要長那麼一點點，也幸好是唐芊影和陳悅兩個小隻馬的，否則也躺不下。
右邊的陳悅的手臂則輕輕的搭在他的腰間，一張清麗耐看的小臉正埋在他肩窩裡。
而完全沒有睡相的芊影大人，則是從後面抱着小悅悅，一隻白皙的小短腿掛在陳悅的大腿上，
偏頭左右乜乜，三女睡得香甜之極。
特別是唐芊影，還打起了小呼嚕，讓卿雲也是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
昨晚最慘的，應該是被女帝和小陳總最後給聯手收拾的她。
陽光在她們的髮絲上跳躍，爲這個寧靜的晨間增添了幾分溫柔的金色。
動彈不得。
完全動彈不得。
也根本不想動彈。
看了看無法夠着的屋頂開關，雲帝深深的吸了口氣。
擡頭咬着被子往上面扯了扯，而後他腦袋往下一埋，直接躲進了被子裡。
至於誰會被這動作給整醒，他就懶得管了。
卿雲非常清楚的記得，老柳曾經在羣裡說過，夫妻生活在一起，要想活得久一點，就要膽大心細臉皮厚。
很顯然，現在是比誰臉皮厚的時候。
誰受不了，誰去關。
反正他動不了，也太困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果不其然，那個透光的星光頂已經被關上了。
看了看左右，秦縵縵和唐芊影睡得還是那麼香甜。
兒懷裡有着早起習慣的小陳總，此刻睫毛輕輕顫動着，要醒不醒的。
不過，從榻榻米邊上的木屐，雲帝還是能看出忍不了去關窗簾的是芊影大人。
emmm……
不得不說，這年頭，誰愛收拾誰吃虧。
徹底睡飽了的卿雲，偏着頭越過秦縵縵的俏臉看着時間。
8點過了。
他沒有急着起身，而是默默的望着天花板。
倒不是眼前珍貴和難得的溫馨讓他春宵苦短不願早朝，而是……
此刻，明珠港那邊，應該是出結果的時候了。
要想趕上明天在鬱金香之國的研討會，今天林本堅一早就必須在明珠港轉機。
世界上的時間，是公平的，但不同地區的時間又不是同步的。
飛機本身的飛行時間是一個因素，而八個時區的時差也是一個因素，自東向西飛，要比自西向東飛多花幾個小時的。
作爲理科生，是不學地理的，於是，到底相差幾個多小時，雲帝心裡沒譜。
但是站在物理學大樓的廢墟上，雲帝很清楚，‘時間’這個概念，其實是根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客觀世界。
相對論中，整個時空是個連續、光滑、可伸縮的幾何結構。
而量子時空觀裡，時空是解耦的、能能量共軛、並非光滑的存在。
不同的物種、不同的人、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刻，對時間的感知都不一樣。
通常意義上，時間是個物理學概念，但實際上，放在個體身上，人們在乎的是主觀感受。
你真正感知到的時間快慢和真實時間的快慢，是兩回事。
枯坐等待一晚，以及和三女放縱一晚，對時間的感受也是兩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