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禪溪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主要是之前就知道了顏竹笙和李珞親過,如今再次聽顏竹笙主動說起,除了有些吃醋之外,已然生不出其他強烈的抗拒情緒。
她也不知道現在四個人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自從去年李珞生日到現在,足足大半年的時間,明明自己和李珞私底下都不知道親過多少次了。
但每次基本都還是要拿拍攝MV的說辭來掩蓋一下。
所以理論上來說,自己和李珞仍舊還只是正常的青梅竹馬關係,並沒有能更進一步。
同樣的道理,顏竹笙和徐有漁也都差不多。
所有人似乎都處在一個灰色的地界,往前是白,往後是黑,明明可以黑白分明,但就是四個人都在裝傻,非得待在灰色的世界裡不出來。
應禪溪沒敢去想太多,僅僅只是順從自己此刻的本能和潛意識,扭頭規避了顏竹笙的正面直球,支支吾吾的說道:“學、學姐……該你投骰子了。”
另一邊的顏竹笙也被李珞摁回沙發靠背,讓她少講兩句。
茶几上的遊戲繼續。
徐有漁的手氣不錯,連續幾次路過卡牌區,手裡又積攢了兩張【事件卡】和一張【人物卡】。
李珞則是路過一次走廊衛生間,收穫了一張【事件卡】和一張【取而代之卡】。
應禪溪就比較倒黴了,再一次的來到了【客廳書桌】,鼓着嘴氣呼呼的坐到了書桌那邊的座位,一臉幽怨的盯着他們仨投骰子。
等過了一輪纔回歸沙發,結果又來到了【李珞主臥】,需要另外一個人陪着去睡覺。
顏竹笙在前兩輪又抽到了一張【場景卡】和一張【人物指定卡】。
但在應禪溪來到【李珞主臥】的時候,她投的骰子點數最小,只能陪着應禪溪去李珞的房間一起睡覺。
應禪溪走在前面,沒有直接去李珞的房間,在路過自己臥室的時候,還專門進去一趟,把自己的皮卡丘和哆啦A夢拿出來,抱在懷裡,然後才和顏竹笙去了隔壁臥室。
兩個人往牀上一躺,應禪溪躺在平時李珞睡覺的位置,扭頭看向顏竹笙,見她閉上了眼睛,就悄咪咪的給皮卡丘邦邦兩拳。
雖然這兩拳沒什麼聲音,但畢竟臥室裡很安靜,顏竹笙還是聽到了一些動靜,扭頭睜開眼看向應禪溪:“溪溪你在幹嘛?”
“沒、沒幹嘛呀……”應禪溪有點心虛,在被窩裡摸摸皮卡丘的腦袋,以示安撫。
結果顏竹笙竟然翻身過來,直接騎到了應禪溪的身上,隨後眨着眼睛問道:“溪溪,剛纔你跟李珞在廚房裡做什麼了?”
“就、就按照觸發的事件做了呀。”應禪溪面對顏竹笙直視的目光,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視線。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幹嘛要心虛?
於是她又努力的瞪了回去,和顏竹笙對視到一起。
結果顏竹笙又來一句:“我告訴你剛纔我跟李珞在臥室裡幹了什麼,你就告訴我你倆在廚房裡做了什麼,好不好?”
這話一出,應禪溪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這就像是一個懸疑劇,帶了點恐怖元素,有個鉤子一直吊着她,讓她想要看下去,但又對恐怖元素感到害怕,想要遠離一樣。
應禪溪此時大概就是類似的心理。
當她再一次在和顏竹笙的對視中敗下陣來,應禪溪還是沒能擋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問道:“所以你跟李珞在臥室裡,剛纔是怎麼……嗯……”
應禪溪說到一半,有點不好意思繼續問了。
但此時顏竹笙已經俯下身來,湊近應禪溪,隨後說道:“就這樣。”
“啊?”應禪溪愣了一下。
“就這樣親呀。”顏竹笙眨了眨眼睛,“溪溪沒有趴在李珞身上親過嗎?”
“……”應禪溪被顏竹笙一句話給幹沉默了。
自己好像、貌似、也許……確實沒這麼幹過?
這半年時間親的有點多,她自己都有點記不清了。
但要她像是顏竹笙這樣主動趴到李珞身上求親親,應禪溪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不來的。
太羞恥了吧!
竹笙在學校裡明明那麼高冷女神的樣子,結果在李珞面前就這麼主動。
而應禪溪更多時候,都只是跟李珞正常站位的親親,又或者偶爾幾次被李珞壓制,摁在牆上或者牀上。
她自己其實也挺喜歡這樣……
但一想到顏竹笙竟然還解鎖了這種姿勢,應禪溪就越想越吃醋,但轉頭她的想法就變成“下次我也要試試,不能落後”。
只能說,有時候女孩子在一些方面的好勝心還是挺強的,以至於完全蓋過了一些其他的問題。
“所以溪溪呢?”顏竹笙從應禪溪的身上翻下來,隨後好奇問道,“你還沒說廚房裡的事情呢?”
“其實也沒什麼啦。”應禪溪被顏竹笙的兩次直球正面擊中後,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害羞了,只想着在這方面找回一點場子。
於是她總算鼓起勇氣,朝顏竹笙說道,“我倆進去之後抱了好久,被學姐提醒才分開,然後開始完成任務。”
“不過李珞就只是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臉,之後就、就……”
“就親上了?”顏竹笙幫她補充道。
“嗯啊……”應禪溪還是第一次主動跟人分享這種私密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和自己爭搶同一個男孩子的人,這就讓應禪溪的心情多少有點微妙。
不過介於剛纔顏竹笙對自己造成的暴擊,應禪溪又補充了一句:“親着親着,李珞就把我摁到牆上了,好用力的。”
“喔。”顏竹笙十分同意的點了點頭,“李珞他確實很喜歡把人摁牆上親。”
應禪溪:“……”
被顏竹笙這麼簡單一句話回擊,應禪溪再次沉默。
合着自己解鎖過的姿勢,顏竹笙都試過,但顏竹笙解鎖的姿勢,自己還沒體驗過嗎?
應禪溪咬咬牙,又偷偷在被窩裡給皮卡丘來了兩拳,把自己內心的憋悶發泄出去。
而就在她倆躺牀上分享彼此的戰績時,客廳沙發這邊,遊戲還在繼續。
李珞投完骰子,前進九格,抽取一張【事件卡】。
徐有漁前進三格,來到了【徐有漁臥室】。
此時徐有漁已經有【事件卡】和【人物卡】在手,很自然的觸發了事件。
“【事件卡】:你收到了一條圍巾,對方親手爲你戴上,你感到很開心,緊緊的抱住對方,表達自己的歡喜。”
“【人物卡】:如果要找對象,那麼在場的人當中,你更傾向於誰?”
徐有漁一板一眼的說出自己先前抽到的卡牌內容,隨後笑着看向李珞:“哎呀哎呀,真是沒辦法,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只好勉爲其難的選你了。”
“爲什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勉爲其難的樣子?”李珞笑着調侃道,“你也可以去主臥找溪溪和竹笙。”
“那不行,她們在睡覺呢。”徐有漁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怎麼能打擾別人睡覺呢?就你了,跟我走!”
說罷,她就一把將李珞從沙發上拽起來,轉身後便露出迫不及待的笑意,踩着拖鞋啪啪啪的就走進了自己臥室。
李珞被她一路拉進去,一進房間,就看着徐有漁把臥室門關上,還上了鎖。
隨後她思考了一下,重新把門給打開,順手把插在門外門鎖上的鑰匙給拔了,然後才重新關門上鎖。
從自己的衣櫃裡面找到當初林秀紅親手織的圍巾,徐有漁把它遞到李珞手裡,笑嘻嘻的說道:“正好之前林姨送過一條圍巾,就拿來充當一下道具吧。”
“給你戴上就好了吧?”李珞將圍巾散開,走到徐有漁面前。
“還要抱抱。”
“行,抱抱。”李珞說着,已經給徐有漁戴上了圍巾。
但戴到一半,徐有漁就擡手製止了他後續的動作,反手把剩餘的圍巾捲到了李珞的脖子上,直接把兩個人包在了一起。
下一秒,徐有漁就撲進了李珞懷裡,踮起腳尖,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唔……”李珞被猝不及防的偷襲,隨後逐漸沉浸下去,直到幾分鐘後,才模模糊糊的說道,“不是說只是抱一下嗎?”
“事件卡上又沒說不能親。”
“自己給自己加戲是吧?”
“呵,你敢說先前沒和竹笙跟溪溪親親嗎?”徐有漁眯着眼笑看他,“怎麼樣?短時間品嚐到了三個女孩子的嘴脣,你覺得誰的親起來最舒服?”
李珞:“……我可以拒絕這個回答嗎?”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徐有漁白了他一眼,“你在書裡可沒少寫。”
“沈咚咚是嘟嘟脣,平時看上去就好像嘟起來似的,有很飽滿的脣珠,哪怕生氣的時候都會顯得可愛。”
“而墨輕含則是月牙脣,薄薄的兩瓣如同月牙,親上去的時候,很容易就把它完全覆蓋,讓人有很強的征服欲。”
“至於姜茗月,則是那種桃心脣,上嘴脣的脣珠與下嘴脣相結合,看上去就如同一顆飽滿的小桃子,親上去十分充實和滿足。”
徐有漁笑眯眯的說着,雙手輕撫他的側臉:“都是你書裡自己寫的哦,還真是實踐出真知呢。”
李珞無法反駁,只好再次低下頭去,把徐有漁的嘴給堵住。
但兩人在徐有漁的臥室裡耗費了太多時間,以至於主臥的應禪溪和顏竹笙起了疑心。
“感覺已經有十分鐘了吧?”應禪溪蹙起眉頭疑惑道,“爲什麼他倆還沒好?”
“可能是觸發事件了?”顏竹笙說道,“剛纔我好像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了。”
“那也不至於要十分鐘這麼久吧?!”
“你跟李珞剛纔在廚房裡就有這麼久。”
應禪溪:“……”
結果又過去五分鐘。
還是沒人來喊她們回去。
這下子顏竹笙也覺得不對勁了,直接翻身下牀。
應禪溪見狀,連忙提醒道:“竹笙,你這樣違反規則了呀。”
“我去上個廁所。”顏竹笙眨眨眼,徑直就朝外面的走廊走去。
應禪溪聽她這麼一說,也連忙翻身下來,找到地上的拖鞋,手裡還抱着皮卡丘和哆啦A夢,跟上顏竹笙的腳步。
兩個人來到走廊上,顏竹笙便扭頭朝應禪溪舉起食指噓了一聲,讓她保持安靜,隨後指了指徐有漁臥室那扇已經關上的門。
悄咪咪的走到走廊盡頭,兩人瞅了眼空蕩蕩的客廳,確認李珞和徐有漁確實是觸發了事件,便回到徐有漁的臥室門口,耳朵貼上門,側耳偷聽裡面的情況。
“有漁姐……是不是已經挺久了?”
“有嗎?感覺好像就幾分鐘吧?”
“……是嘛?”
“唔……你好壞呀,手摸哪兒呢?”
“咳咳……下意識,下意識。”
“幹嘛縮回去?又沒說不讓你摸……嗯~這麼輕……好癢的啦。”
門外的顏竹笙此時蹙起眉頭,滿臉都寫着不開心。
應禪溪更是緊咬嘴脣,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了裡面的場景,心裡酸溜溜的。
她懷裡的哆啦A夢頓時遭了老罪,不光被邦邦兩拳伺候,腦袋還被應禪溪死死掐住,那張大笑的嘴都被捏的扭曲了形狀。
“感覺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徐有漁微微喘息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不是說才幾分鐘嗎?”李珞的聲音聽上去還有點意猶未盡。
“再待下去,溪溪和竹笙說不定要找過來興師問罪嘍。”徐有漁壞笑兩聲,便把脖子上的圍巾給摘掉,拉着李珞朝門口走來。
應禪溪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拉着顏竹笙逃回臥室,重新躺到牀上。
“溪溪,你爲什麼要躲?”顏竹笙扭頭看向她,一臉困惑。
“這、這正面撞見了多不好意思?”應禪溪小聲嘀咕道,“太尷尬了吧。”
“不好意思的應該是他們纔對吧。”顏竹笙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什麼好怕的?”
應禪溪看向顏竹笙,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頓時嘆了口氣:“好羨慕竹笙你這種性格,總之我是做不到的啦。”
“那要不這樣。”顏竹笙轉動眼珠,隨後說道,“一會兒要是你觸發了事件,我就幫你拖住學姐,你盡情發揮,反過來,你也得幫我拖時間。”
“啊?”應禪溪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搞懂顏竹笙在說什麼,“這樣不太好吧?今天是學姐生日誒。”
“所以你不想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