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駐軍的戰士執勤,上車的秩序還不錯,可有些旅客一上了車站在車廂連接處就不動彈了,堵在連接處和端門處,後面的旅客根本上不去車,列車員站在車下大喊着:“車上的旅客往車廂裡走,別堵着後面的旅客!”可是喊破了嗓子,車上的旅客就是不動。
肖遠航見狀,從車站客運員的手中借過一把喇叭,衝着車上的旅客大喊道:“車上的旅客趕緊往車廂裡面走,不要站在連接處,以免影響後面的旅客上車。”喇叭的聲音很大,車上的旅客聽到了,有幾個服從了指揮,拎着進了車廂,車門口一鬆,可剛上去幾個旅客,又堵住不動了,肖遠航再喊就沒有效果了,站在連接處的旅客就是不動。
肖遠航見狀分開上車的旅客上了車,一個一個的讓擠在連接處的旅客往車廂裡面走,其實車廂裡面邊過道上都站滿了旅客,幾名旅客雖然一臉的畏難表情,但列車長親自上來組織,還是拿着自己的包擠進了車廂裡面。
當肖遠航勸最後三名旅客的時候,這三名旅客說什麼也不往車廂裡面走,說車廂裡面也都是人,還不如站在這裡鬆快一些。肖遠航說:“你們站在這裡堵塞通道知道不,影響後面的旅客上車。”
可三名旅客就是不動,也不理肖遠航。肖遠航急了,上前推了一把其中一個旅客,吼道:“抓緊拿着你的東西往車廂裡面走,聽沒聽到?”
這三名旅客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見肖遠航推他們的人,立即圍了上來,強詞奪理的說:“哎,列車長,你怎麼打人呢?”
肖遠航面對三人毫無懼色,用手一指說話的那人說:“打人?打人是輕的,你們再不往車廂裡面走。信不信我讓當兵上來把你們揪下去,讓你們走不成?”
三人一聽這話有些害怕,嘴裡嘟囔着不滿,拿起包磨磨蹭蹭的進了車廂。通道一打開,後面的旅客上車就順暢了起來,肖遠航就站在連接處,每上來一名旅客他都大聲勸着往車廂裡面走,在8車上車的旅客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
肖遠航見8車的旅客上得差不多了。下到了站臺,又往其它硬座車廂巡視,4、5、6、7車的車門口上車的旅客也很多,但秩序還不錯。而2車和3車上車的旅客就很少了。因爲這兩節車廂是給順城和遼城預留的,順城是3車的61號到118號座席,遼城是2車的118個座席再加上3車的1到60號座席,因此,2車和3車只讓順城以內的旅客乘坐,大部是鐵路的通勤職工,3車與4車連接的端門已經鎖閉。防止那邊的旅客串過來。
硬臥車廂也是如此,7車60個臥鋪是給遼城預留的。6車11號到20號的30個臥鋪是給順城預留的。當然,臥鋪車廂是一個一個鋪位,6車和7車暫時空着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硬座車廂就不行了,其它車廂裡旅客擠得腳都沒有地方下,2車和3車卻是空着的,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出問題的。
好在經過宣傳和解釋。站在3車連接處的旅客情緒還算平穩,而其它車廂的旅客根本不知道這個情況。見旅客上得差不多了,肖遠航在站臺上向軟臥車方向走去。走到7車車門口的時候,鐵路醫院的副院長姜永林剛從檢票口進來就看到了肖遠航,大聲叫着肖車長就跑了過來。
肖遠航一看是姜院長,停下來望着他說:“姜院長,你這是?”
姜永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肖車長,明天津門有一個訂貨會,邀請函是年前寄過來的,可由於收發室的人疏忽,今天才看到,因爲走得急,連個座號都沒弄到,你看能不能?”
肖遠航見狀也是十分的頭痛,現在他手裡一張臥鋪也沒有,手裡掐着領導的條子等他補臥鋪票的人一大堆。看到肖遠航臉上爲難的表情,姜永林也知道今天的票實在是太緊張了,可誰讓訂貨會趕上過節了呢,他也是沒有辦法。
肖遠航說:“姜院長,你也知道,今天是節後旅客返程高峰,那幾張臥鋪安排領導的條子都不夠,我手裡現在還半張臥鋪都沒有……”
姜院長急忙說:“我知道,我知道,臥鋪實在沒有你幫我跟餐車說說,在餐車上買個茶座也行。”
肖遠航說:“姜院長,不瞞你說,餐車上的茶座年前就都被人訂走了,現在連過道里都坐滿了人。這樣吧,你跟我走吧,怎麼也得讓你去開上訂貨會啊!”
姜院長聽肖遠航這麼說心裡一喜,連聲說着謝謝跟着肖遠航向後走去。兩人從軟臥車廂上了車,等列車開車以後,肖遠航把姜院長帶到宿營車,進了簾裡乘務員休息的地方,來到他休息的鋪位說:“姜院長,這是我休息地方,你坐這裡吧。”
姜院長一見急忙說道:“肖車長,那我怎麼好意思呢,我睡了你的鋪,你睡哪啊?”
肖遠航說:“列車上這麼多地方,我怎麼也能擠個地方休息,實在不行我就打地鋪,反正津門也不遠,你就在這吧。”
見肖遠航把自己的鋪讓給了他,姜永林的心裡十分的感動,再三推讓之下,見肖遠航是真心實意的,只好躺在他的鋪上休息。雖然硬座車廂的旅客是擠不透壓不透的,但肖遠航還是堅持在硬座車廂裡巡視,現在硬座車廂裡超員已經接近300%,列車已經拍發了超員電報,但每走到一節車廂,肖遠航就囑咐列車員林家臺車站以前必須站站開門,儘可能的讓旅客都能上來車,只要車輛的彈簧不壓死危及行車安全就行。
列車到達第一個停車站山城車站,肖遠航見站臺上等待上車的旅客有將近200人,平時這個小站也就能上三四十人,今天一下子成倍的增長。列車員得到了肖遠航的囑咐,一到站都紛紛打開車門讓旅客上車,這近200人一上車,本來擁擠不堪的車廂,就更加擁擠了,列車在重負中啓動,繼續向黃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