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慶良也是一個十分乾脆的人,要道歉就徹底的道歉,要臣服就徹底的臣服,畢竟嚴慶良只是一個小人物,殺人不過頭點地,肖遠航也沒想把他往死了整,更不怕他報復,還是像當初嚴慶良給他打電話時一樣,淡淡的說:“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嚴慶良也不知道肖遠航到底原諒他沒有,一身冷汗的回到了多經公司,心裡一直是忐忑不安,直到第二天運轉那邊給專用送車了,一顆提着的心纔算放了下來。
副站長張國剛雖然這段時間沒怎麼露面,可一直關注着這件事件,運轉那邊一停止給專用線送車,他就知道肖遠航採取對策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知道在肖遠航的強力手段之下嚴慶良服軟的事情後,心裡說:該!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爲肖站長的年齡小就好欺負啊,老子都差點裁在他的手裡,你算個鳥啊,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肖遠航對這件事情倒是沒有太在意,當時他確實挺生氣,但是打擊他的手段是正大光明的,從鐵路局到分局,都是堅持以主業爲主的原則,在滿足主業的需求的基礎上,可以適當的向第三產業傾斜,爲主業爭取利益合乎上級的要求,誰也說不出來啥,期間,在鐵路黨校學習的周建國也打回兩次電話詢問車站運輸生產情況,肖遠航一句都沒說這個事情,陽謀是無敵的!
距離實現安全生產兩週年只有十天的時間了,站長不在家,肖遠航就得多操心,每天都要抽時間到運轉車間看看,有時早上還特意參加一下交班會,瞭解了一下運輸生產的情況,囑咐唐正林越是在這關鍵的時期,就越是就盯住現場。
消遠航正批閱着文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一聽,是車站勞動服務公司經理於向平打來了,詢問他有沒有時間,要過來彙報一下工作。肖遠航看了一手錶,又看了一眼桌需要批批閱的文件,說:“我手頭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這樣吧,你10點鐘過來吧。”
車站勞動服務公司是集體制企業,主要是安排車站職工子女就業。這是鐵路的一大特色,鐵路局有集經處,鐵路分局有集經科,下面的每個站段都是集經公司,就是利用本單位所特有的資源,拿出一部分給集經公司,給本單位職工的子女創造就業的機會。
比如列車段,把他們所乘務的幾趟小線慢車上的售貨權給了勞服公司,售貨所得的利潤妝集經公司所有。另外。列車段的勞服公司根據自身的優勢,開發了幾個經營項目,自辦雪糕廠、麪包廠和香腸廠,產品除了在本段的列車上銷售外。還面向社會批發和銷售。
車站勞動服務公司當然也要依託自身的優勢,一個是商業車間,管理站臺售貨亭和流動售貨車,魏微原來在站臺上賣雪糕的時候就屬於商業車間的。另一個是飲食服務車間。主要管理車站候車室內的地下餐廳和站前售票處附近的三家飯店,這都是車站勞動服務公司的資產和生意。
最主要的是,車站勞動服務公司旗下有一家集裝箱修理廠。這是其它單位所沒有的,因爲,整個遼東鐵路局只有三個集裝箱修理點,古河站就是其中之一。這是前任站長羅光喜通過鐵道.部的關係爭取來的,每年爲全路修理破損和到檢修期的集裝箱,修理計劃由鐵道.部直接下,連鐵路局都管不到這一塊。
10點鐘,於經理帶着集裝箱廠廠長劉葛俊傑準時來到了肖遠航的辦公室,肖遠航請他們坐下後問道:“於經理,我對你們公司這塊業務不熟悉,如果不是十分着急的工作的你們就等一下,等周站長回來後直接向他彙報。”
於向平一臉焦急的說:“肖站長,這可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如果我再不彙報就來不及了。”
肖遠航聞言只好點頭說:“好吧,那你就說吧。”
於向平說:“部裡每年一次的年度集裝箱修理計劃會後天就要在津門召開,而每年的修理計劃則關係到一個集裝箱廠的生死存亡,今天早上,我讓葛廠長給部集裝箱管理中心計劃處的袁科長打電話問一下今年給我們廠下達的計劃情況,袁科長說今年只給了我們20萬的計劃,我們廠200多職工等着張口吃飯呢,這20萬連給職工發工資都不夠啊!”
肖遠航越聽越糊塗,只好擺了擺手說:“於經理,你彆着急,慢點說,20萬的計劃是什麼概念,以前每年給你們廠的計劃是多少,還有,今年爲什麼給的這麼少?”
於向平穩定了一下情緒說:“肖站長,這個年修理計劃是以修理費爲單位的,20萬的計劃就是今年只允許我們幹20萬修理費的活,這修理集裝箱是除鏽、是上漆、還是更換部件,每一項都有固定費用的,今年拿到20萬元的修理費後,就不允許多修理了,就是多修了也不給錢了。我們廠往年的計劃都是60至80萬,這麼多年下來,我們一直和集裝箱管理中心領導的關係維持很好,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拿出一部分錢打點一下,今年也不例外。但沒想到的是,過了年集裝箱管理中心換了主要領導,一下子就把我們的計劃給砍了一多半,現在計劃會還沒有開,如果會一開就再也無法更改了,因爲每年的集裝箱修理費就那麼多,全路這二十多家修理廠就是分蛋糕,分完就沒了,20萬連職工的工資都無法保證啊!”
肖遠航說:“於經理,那你們就趕緊做工作啊,主要領導換了,分管領導不是還沒換麼,就像你們剛纔的那個袁科長,請他出面向新領導介紹一下咱們的情況,你們別怕花錢,把計劃拿下來纔是正道。”
於向平說:“剛纔葛廠長已經反覆的向袁科長求情了,並許諾了事成以後的好處,但是袁科長說,新來的孫主任很不好說話,讓我們趕緊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