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季從自己房間那本書過來，周煜看了眼那本明顯年代久遠的古卷，問：“這是什麼？”
鍾季把書豎起來給他看：“《巫記》作者不可考了。這是一本記載洪荒時期巫族最詳細的書了。”
周煜：“巫族？”
鍾季做下來，說：“巫臷原本是人族，無淫到巫臷之後將巫術傳給了他們，他們世代學習巫術，那便不算人族而變成巫族。”
周煜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鍾季接着說：“洪荒時，分爲神、人、妖、巫四族。神族管理大荒山水，人族自己繁衍生息，妖族修煉渡劫。惟獨巫族是個個例。巫族起源於人族，他們因爲修習巫術跳出生死輪迴。”
周煜：“那現在還有巫族嗎？”
鍾季搖搖頭：“沒了。第一次神魔大戰，皇帝大戰蚩尤的時候催生出了巫族。第二次神魔大戰，共工和祝融之爭時巫族滅族。”
周煜心裡一動，問：“水神共工？”
鍾煜點頭，說：“《山海經》中有：祝融降處於江水，生共工。共工是祝融之子一說。”
周煜：“那就是說共工祝融之爭是父子之爭？”
鍾季搖頭：“古籍記載不可全信，《淮南子》中還說共工是景風所生。但是景風是哪一位，又不可考了。自古關於水神共工的記載很多。可是都是各家之言，沒有統一的說法。就連共工怒觸不周山的原因都沒有統一的說法。”
“一種說法是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之爭，共工戰敗，怒觸不周山。另一種說法是共工與顓頊的爭帝位，共工戰敗，怒觸不周山。”
周煜聽完點點頭，沒說什麼。鍾季翻開《巫季》找關於巫臷一族的記載。
書中還真有關於巫臷的記載。巫臷一族本姓巫，後來跟無淫學習巫術後墮入巫族全族諱“巫”字，便改姓“烏”。
周煜看着那些記載還真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巫臷早期昌盛，他們避世而居，像個傳說一樣。後來在臨近祝融共工之爭時，巫臷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衰敗。書上記載了當時巫臷的族長，叫烏琿，她的妻子是外族女子，姓名什麼的已經沒有記載了。但是書中詳細記載了他的兒子們。
烏琿有三個兒子，其中長子繼承了族長的職位。次子在在成年時得病去世。對於他的第三個兒子，書裡面只用兩個字來說明：大煞！
周煜輕輕點着那兩個字說：“大煞？爲什麼只有大煞兩個字？”
鍾季沉吟道：“那時的部族對這種命中不祥的人都很忌諱，基本上都不會有很詳盡的記載。那麼這個族長的小兒子應該就是命中不祥的人。”
周煜拿着書又往後翻了幾頁，仔細的看。他記得在古墓裡他聽到祭司說了“聖水泉”三個字。聖水泉是什麼？泉水麼？
但是書裡面沒有關於聖水泉的記載，周煜有點失望。但是也沒辦法，現存的關於巫臷的記載實在是太少了。
鍾季聽他嘆氣，問：“怎麼了？”
周煜想了一下問：“我做的那個夢，裡面有一個祭司，他好像是叫烏湮。從夢中看，那個人十六年沒有發生過變化，唔，我說的是容貌。”
鍾季笑：“這不稀奇，巫臷本來就屬巫族，他們跳出了生死輪迴，本應該是不老不死不滅的。但是巫族所使用的巫術與天地之道相悖。所以他們依舊會老會死。但是應該會比一般人慢上很多。”
周煜：“慢多少？”
鍾季想了下：“他們的壽命應該是幾百年吧。”
周煜皺眉：“但是烏琿的兒子在他小兒子，也就是命中不祥的那個嬰兒16歲的時候就繼承了族長的職位。一般族長職位交替應該是指老族長過世吧？”
鍾季低頭想了一會兒：“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烏琿死了。他的兒子才繼承了他的位子。你曾今說過，你夢中的嬰兒在他16歲的時候被一個和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人綁起來送到祭臺上。這也許就是他第二次上祭臺的原因。”
周煜不由的皺眉。他沒有告訴鍾季他在古墓中那段疼暈過去看到的東西。那時，祭司烏湮說他們巫臷族的聖水泉枯竭了，所以要處死烏溟。那時把他送上祭臺的正是烏溟的大哥。而烏琿呢？爲什麼不見了，是死了還是去哪裡了？
周煜有點煩躁的站起來走到窗邊，他掏出一支菸點着銜在嘴裡。
鍾季轉頭看他，從古墓裡出來後。周煜明顯有心事了。但是周煜不說就說明他心裡還有沒想通的地方。
周煜站在那裡抽完那隻煙回頭看鐘季說：“我出去一趟。下午下班不用等我。”
鍾季點點頭，看着周煜拿着外套往外走。
現在是7月，正值盛夏。外面熱的冒煙。周鍾季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周煜開着車離開了局裡。
周煜很少一個人單獨出去，自從他們確定關係後，這還是第一次。周煜要自己一個人出去查事情。
鍾季看着辦公桌上的那本《巫記》眉頭緊緊皺起來。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鍾季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是爺爺。鍾季接通電話。
“爺爺。對，古墓不太對勁兒。回去？現在？這……好的，爺爺，我馬上買機票回去。”
鍾季掛掉電話坐到沙發上微微垂着頭。爺爺剛纔電話裡提到那座古墓語氣很不好，這個時候讓他回家？鍾季有點擔心是不是爺爺發現他和周煜的事情了。
他坐了一會兒，站起來拿起衣服下樓。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從外面進來的少歆，他想了想還是叫住少歆。
“少歆，我要會S市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周煜，你幫忙照看一點。”
少歆點頭，又說：“最近，鐘山很不對勁兒。”
鍾季看他。
“原來在鐘山市幾座山裡修行的妖精們現在都在往外撤。”
鍾季心一沉，妖族對於變故有天生的靈敏性。現在這些妖族都開始往外撤是不是說明鐘山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回去查一查。周煜，就拜託你了。”
少歆：“嗯，不過你最好快一點回來。我也覺得不太好。”
鍾季看了他一眼，轉身加快腳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