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卓猜得沒錯,墨鏡男是河越幫頭目不假,但他卻沒料到墨鏡男還是河越幫幫主阮雄的胞弟阮虎。雖然同是河越幫四金剛,刀疤漢子是從底層打拼起來的,平時得罪的人不少,斷了一手一腳,自知在西河鎮再難生存,敢於拼卻性命不與葉君卓合作,但眼鏡男卻做不到,別說斷了右手腕,就算整條手臂都斷掉,也不愁生存不下去。
因爲有退路,所以阮虎缺乏刀疤漢子狠厲。他朝葉君卓勉強擠出副笑臉:“兄弟有話好說,別動手,千萬別動手!”說完急忙揮動左臂,衝着河越幫衆大聲呵斥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搶給老子扔掉!你們想害死老子嗎?”
河越幫衆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即無奈,又不甘,可他們得罪不起阮虎,只得紛紛將手中的槍給仍在地上。
“謝謝合作!只是還得勞駕你跟我走一趟。”葉君卓見阮虎臉色大變,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只要到達目的地便會放了你!”
這騙三歲小兒的鬼話誰信啊?你到達目的地第一個遭殃的怕就是我了。阮虎臉頰輕微抽搐幾下,強自擠出副和善的笑臉,道:“好說,我聽你的安排就是!”
“叫你的手下把路讓開,我要進鎮子。”葉君卓掃了眼河越幫衆,手中的刀緊了一分,鋒利的刀鋒已劃破阮虎的皮膚。
“你們還不快給老子讓出道來!”阮虎感覺到刀鋒上傳來的陣陣寒意,面色大變,朝着河越幫便是一通喝罵。
河越幫衆嘴角抽搐的有之,面色驚惶的有之,眼神無奈的有之,衆人稍作猶豫,最終還是將車子開到路邊,讓出條道來。
笨女人,河西鎮是河越幫的老巢,河越幫對此地熟悉得就好像手上掌紋,你以爲暫時逃離,便能逃脫河越幫的追殺嗎?除非有我幫你拖個十來分鐘,否則你鐵定逃不到金三角經濟特區便會被攔住。葉君卓見道路已能通行,瞥了眼,已調轉車頭的肖瀟,喊道:“喂,那個誰?你是打算跟我進鎮呢,還是調頭回去?”
可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姓名?叫我的名字,難道你會少塊肉啊?不過他現在叫住我,肯定是想讓我跟他進西河鎮,我到底進不進去呢?肖瀟柳眉緊蹙,猶豫了片刻,權衡利弊後覺得還是跟在葉君卓身邊安全點,於是發動車子緩緩朝葉君卓駛了過來。
葉君卓見肖瀟車開車過來,本想讓肖瀟挾持阮虎,自己開車,但細想又覺得不妥,一個生於城市裡的女孩,怕是連雞都沒殺過,讓她挾持河越幫悍匪,她不被悍匪反挾持就不錯了。再說他雖知曉四方會駐地,卻不知具體路線。西河鎮城鎮面積近五平方公里,住着近兩萬人,雖不難找,卻也得耗費一番功夫。至於他去四方會的事,他也不怕河越幫知道,因爲西河鎮就這麼大,河越幫要查他行蹤其實並不難。
“你叫個人過來開車,將我送到四方會駐地。”
四方會?他難道是四方會的人嗎?四方會行事向來低調,怎麼他卻如此囂張跋扈?嗯,四方會主要生意是做傭兵,偶爾也做販運軍火的生意,他可能是去四方會談生意吧!阮虎略作沉吟,衝着河越幫衆喊道:“石頭,你過來開車,送這位兄弟
去四方會!”
……
葉君卓說話向來一言九鼎,阮虎將他送到四方會駐地門口,他見河越幫衆並未有追上來,也就將阮虎和石頭給趕下了車。
四方會的駐地是個佔地近三公頃的大庭院,外層牆壁高四米,都是用大石塊混合水泥砌成,厚達半米,就算十二毫米機槍都無法打穿。四面牆壁,四個角落都設有哨塔,由於駐地牆壁有小兩百米長,每面牆壁中部還設有哨塔,共計八座哨塔,遠遠看去就像座加強版的小營地。
大門口的兩名守衛沒少與河越幫的人打交道,自然認識阮虎。他們見阮虎和石頭從車上狼狽的滾了下來,神經瞬時繃緊,脖子上掛着的AK步槍都端了起來,神情凝重的注視着開過來的兩輛車,見車上下來的兩人竟是對俊男美女,並沒有攜帶武器,神經才稍嫌鬆弛,可葉君卓的話,卻讓他們神經再次繃緊:“你們幫主仇淵在裡面嗎?讓他來見我!”
兩名守衛看了眼狼狽逃遁的阮虎,見他面色慘白,捂着手腕,全身是血,好像是受了重傷。一守衛皺着眉頭,斜了眼葉君卓,疑惑道:“你是什麼人?爲何要見我家幫主?”
“有些事你不便知道,你將此玉符交給仇淵,他自會出來見我!”葉君卓將一玉牌遞給守衛,沉聲道。
好大的口氣,若他不是個瘋子,必然來頭不小。守衛接過玉符掃了眼,沉聲道:“兩位請稍等!”說完轉身便跑了進去。
過了三四分鐘,一名看上去約三十六七的中年漢子帶着十幾名幫衆快速跑了出來。漢子個頭不高,外露的皮膚偏黑,肌肉繃得緊緊的,一看便知具有很強的爆發力,他見到葉君卓當即抱拳行禮,道:“您老人家來我這裡,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好派人去接您啊!”
兩名門衛和肖瀟見仇淵對葉君卓如此客氣,都驚呆了,瞪大了雙眼,仔細打量着葉君卓:他到底是什麼人?仇幫主竟對他如此客氣,就……好像下屬一般。
氣息綿長,太陽穴高高鼓起。不錯,想不到仇淵的修爲比資料上記載的還要強些,已是四境巔峰武宗,若我沒記錯,他才四十三歲,以後若有丹藥輔助,成就六境武靈想必不難!看來他的資質不錯嘛,只可惜當初投錯了門派,若是拜在華山、嵩山等大派門下,想必早已是五境武者。葉君卓看了眼仇淵,揮了揮手,淡淡笑道:“仇幫主不用客氣,我只是順道路過來看看而已!”
“請,您裡面請!”仇淵當即做了個請字手勢,讓出道來,將葉君卓請進駐地。肖瀟也沾了光,在四方會數十幫衆的矚目下跟着進了駐地。至於他們的車,早已有兩名四方會幫衆坐了上去,隨着他們一起開進駐地。
葉君卓先讓仇淵給肖瀟安排了個房間,然後帶着玄陰宮的正式部屬進了大廳。
仇淵見外人都已離去,將葉君卓扶上主位,當即躬身抱拳行禮道:“玄陰宮血刃堂副堂主仇淵率堂下弟子見過少宮主!”其餘在場十五名弟子也紛紛朝葉君卓行了大禮。
“衆位免禮,今日我來只是順道看看,並不是爲了公幹!”葉君卓淡淡一笑,揮了揮手:“仇堂主留下,其餘人都退下吧!”
“遵命!”十五名弟子抱拳行了一禮,紛紛轉身離開大廳。
見衆弟子離去,葉君卓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笑道:“仇堂主,請坐吧!”
“謝少宮主賜座!”仇淵道了聲謝,小半邊屁股掛在椅子上,整個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其實也怪不得他畏懼,玄陰宮有內四堂,外四堂,他只是外四堂副堂主,上面有外四堂四位堂主,內四堂十二位正副堂主,以及四位護法,以他的身份也就見過風護法的側面,對於神秘莫測的四名護法和兩位宮主,他是發自心底的畏懼。
“仇堂主,血天使工廠建設進行得還順利嗎?”葉君卓看在眼裡,也不點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
“由於血天使還處於試用階段,宮主還沒撥下建廠款項,再者血天使一旦投產,利益豐厚,河越幫和兩河幫都虎視在側,到時必然想要分杯羹,衝突在所難免……”
還未撥款?看來我丈母孃哪裡的資金似乎也不太寬裕!葉君卓搖了搖手指,笑道:“今天我殺了河越幫十幾名幫衆,還砍下阮雄胞弟的手腕,這仇恨是不可能和解的,我此行便順手滅了河越幫,也除掉個四方的競爭對手!”
“河越幫只是羣烏合之衆,何需少宮主親自動手?”仇淵當即站起來抱了抱拳,隨即話音一轉,擔憂道:“只是兩河幫基地雖在雙月島,但在西河鎮也有百多名成員,若是河越幫被滅,平衡局勢被打破,他們未必不會起獨佔西河鎮的心思。兩河幫在西河鎮擁有不少重武器,還有三輛裝甲車,武器方面絲毫不比我四方會遜色,而且雙月島據此只有百多公里,要趕過來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
“兩河幫?”葉君卓冷笑一聲,看了眼仇淵:“仇堂主,河越幫的事就交給你處理,若兩河幫想從玄陰宮手中搶食,我也不會對他們客氣!”
少宮主是準備親自出手嗎?看來一統西河鎮的時機到了。仇淵暗自大喜,抱拳道:“屬下遵命!”
葉君卓瞄了眼仇淵,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大一小兩隻瓶子,放在茶桌上,笑道:“玄陰宮在西河鎮有弟子二十二名,我準備了二十一枚鍛骨丹,一枚洗髓丹。仇堂主想必該明白我的意思,這些丹藥你拿去吧!”頓了頓,他聲音冷了下來:“記住河越幫的事,一定要辦得乾淨利落,要能震懾住兩河幫。我雖不介意出手,卻不想出手,知道嗎?”
玄陰宮對進補衝境丹藥施行的是獎懲制度,只有立下功勳的人才有。仇淵本以爲得等到血天使工廠建成才能因功獲得洗髓丹,想不到現在少宮主就拿出洗髓丹來賞賜他,也就是說這份功勳他可獲得兩份獎賞。他心中大喜,躬身抱拳道:“屬下明白,明早屬下便將河越幫衆頭目的頭顱獻到少宮主面前!”
“除卻阮氏兄弟,其他人不必一定要殺,記住我的命令,抗者必碎!”葉君卓揮了揮手,冷聲道:“你下去安排吧!”
“屬下領命!”仇淵抱拳領命,拿着兩隻丹藥瓷瓶出了大廳。
幾乎同時,河越幫的議事廳中,阮虎的手腕和脖子已被包紮好,臉色慘白的躺在藤椅內,憤怒的目光掃過一位位河越幫頭目,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