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進行得很快,快到葉君卓只是舞着陌刀衝出十幾丈,大吼一聲,劈出道刀氣,拍出一掌便解決戰鬥,前後不過十數秒鐘。葉君卓對施震銓的話也不是吹牛,他真氣雄厚足以支撐他一口氣連續劈出九道刀氣,若他真要斬殺施震銓,以施震銓肉身移動速度根本閃避不開。
好狂的口氣,還連續劈出刀氣呢?以你六境中階武靈的修爲最多連續劈出三道刀氣,你真將我當三歲孩童耍弄嗎?哼,今日的恥辱,早晚我要向你討回來。施震銓陰着臉,眼睛好似鷹鷲般盯着葉君卓,沉聲道:“想不到你肉身力量堪比七境武尊,真氣也達六境中階武靈之境,我輸了。”他長吸了口氣,道:“我應諾解除婚約!”
聽到施震銓這話,施福安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兒子心高氣傲,再次向葉君卓挑戰,到時葉君卓會不會手下留情還是個未知數。
同時韓百韜也吁了口氣,臉上露出迥異的紅潤,嘴角一咧,好似笑了:我這孫女婿還真厲害,我肉身與真氣疊加爆發力才十二匹馬力,他的力量起碼達三十匹馬力,我韓家的靠山還真牢靠啊!如今施家答應解除婚約,此事可算是圓滿解決了。
葉君卓微微一笑,體內真氣迸發,將身上的石甲與護體氣罩震碎,將陌刀柄拆卸下來,塞入乾坤袋。同時取出只拳頭大的檀木盒,拋給施震銓:“這枚洗髓丹是我答應給你的補償,收下吧!”
洗髓丹啊,洗髓丹!哼哼,反正得不到韓佩琪,這補償不拿白不拿!施震銓望着近在咫尺的檀木盒眉頭緊蹙,雙手緊握成拳,骨骼關節“啪啪”作響。他暗自冷笑,將檀木盒抓在手中,笑道:“雖然解除了婚約,看來我也沒吃虧!”
心機夠深,也能忍。不錯,是號人物,有做忍者神龜的潛力!葉君卓眉頭一挑,扭頭望着百米外的桂樹林,嘴角噙着抹玩味的弧度:“既然已與施家解除婚約,暖玉手鐲也該還給人家,出來吧!”
衆人聞言紛紛扭頭望向桂樹林,此時落日的餘暉只能照到小部分桂樹林,形成了大片的陰影區域。等待好一會兒,韓佩琪磨磨蹭蹭的從陰影區域走了出來,衆人大驚,紛紛低頭耳語。
“姑爺的五識可真厲害,距離百多米遠都能察覺到,不愧爲六境武靈,高手啊。”
“這可難說,說不定小姐早告訴了姑爺的藏身地點呢!”
“你說小姐爲什麼要藏在暗處觀察?”
……
韓佩琪見衆人目光熱辣,臉皮有些發燙,看向葉君卓的目光變得極爲複雜:這傢伙是屬狗的嗎?相隔這麼遠都能發現我,而且還當衆點明我的藏身之處,着實可惡,這讓我如何面對韓家人?如何面對施家父子?葉君卓你個混蛋,王八蛋,你就不知道照顧女孩家的顏面嗎?
韓佩琪心中羞怯,螓首低垂,面頰酡紅,走路躡手躡腳,生怕將地上的螞蟻踩死似的!
葉君卓腳尖沾地,借力飄出五六十米遠,飛到韓佩琪身前。
韓佩琪沒料到葉君卓會突然飛過來,心中大駭,後退了小半步,怔怔的看着葉君卓:“你……你要做什
麼?”
“你現在是我未婚妻,這東西當然得歸還施家!”葉君卓微微一笑,直接抓起韓佩琪的右手,將紅色玉鐲給摘了下來。
玉鐲一摘,韓佩琪體內寒氣上涌,身體打了個寒顫,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前,隱約間還有絲顫抖的跡象:嗚,好冷,這混蛋太霸道了。就算要摘下玉鐲,也得讓我準備一下,你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話嗎?
她體內的純陰之氣比我想象中濃厚,看來未必需要她修成七境巔峰武尊。葉君卓見她冷得發抖,不敢怠慢,趕緊取出條鑲嵌着“紅色水晶”的鉑金項鍊戴在韓佩琪白皙的脖子上。
項鍊是普通項鍊,不過紅色水晶鮮紅如血,極其瑰麗,是由錢塘君精血凝聚而成,此物就算是八境修者見到也會心動不已,尤其對水族有着洗滌血脈的作用,有着近乎致命的誘惑力。
龍血至陽至剛,韓佩琪戴上項鍊頓覺體內寒氣消失不見,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在經脈中流轉,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坦愜意。她暗自瞄了眼葉君卓:這傢伙除了霸道、冷漠、不近人情外,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還不錯!可惜他千不該,萬不該,把我當做貨物來買賣,實在不可原諒!
其實倒不是葉君卓冷漠不近人情,當初他打斷老騙子的腿時,穆婉君便對他做了箇中肯的評價:神性大於人性,重規則而輕人情!
葉君卓轉過頭,將玉鐲拋給施震銓:“還給你!”
當衆秀恩愛,這是向我示威嗎?哼哼……你確實厲害,不過笑到最後纔是真正的贏家。施震銓將玉鐲緊緊的抓在手裡,銳利的雙眸眯了起來。
知子莫若父,施福安見兒子神色不妙,擔心再被葉君卓相激會暴走,急忙朝韓百韜抱了抱拳:“韓家主,我父子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
韓百韜明白,如今韓家與施家雖未兵戎相見,但已生了嫌隙,今後就算不是仇人,也別想再像從前那樣在商場上合作打江山。他與施福安客套幾句後,讓韓百鳴送施家父子出了山莊。
施家父子一走,韓百韜當衆宣佈晚上設宴爲葉君卓與韓佩琪把親事定了下來,一時間,山莊內喜氣洋洋,歡呼聲,道賀聲不絕於耳。
韓家子弟都忙着佈置酒宴,通知在汴杭的親族。韓家家大業大,子弟也多,雖然只是親族和山莊內的僕傭,但也擺了十幾桌,一時好不熱鬧。
作爲宴席主角,葉君卓少不得被灌酒。杯盞更箸,宴席開了近兩小時才結束,葉君卓雖內力渾厚,但酒量着實不咋樣,兩斤白酒下肚感覺頭暈眩起來。
韓家人對他很熱情,“姑爺”、“天”、“姐夫”等親近稱呼叫個不停,若有要求都儘可能讓他滿意,極盡討好,最後還邀請他留宿山莊。看着這羣韓家人,他甚至相信今晚就算他摸進韓佩琪的房間,與她發生點超友誼關係。哪怕發出慘叫?這些人都可以充耳不聞,讓他心中體會到世家子弟功利心的可怕。
拒絕了韓家的邀請,葉君卓在韓家衆人歡送下滿臉醉意的登上車子。
一上車,他醉意全去,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吩咐道:“開
車,回別墅!”
車隊緩緩啓動,葉君卓背靠着真皮坐椅閉目養神,道:“黎執事,近日我可能要在世俗生活段時間,你去給我辦身份證、駕駛證等必要證件!”
“屬下回去便着手去辦!”黎子雄通過後視鏡看了眼葉君卓,當即陪笑道。
“嗯”葉君卓點點頭,繼續閉目養神,而黎子雄卻通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他。哪怕黎子雄沒有惡意,但又如何能瞞得過葉君卓的感知?
“你有事嗎?”
這樣都能被發現,少宮主着實厲害!黎子雄見葉君卓發威,生怕惹惱了他,小心翼翼陪笑道:“屬下不明白洗髓丹萬金難求,有價無市,今日少宮主爲何要給施震銓洗髓丹?”
今日我蔑視施震銓,他無動於衷;我用韓佩琪激怒他,他也毫不憤怒,應該是個城府極深的傢伙。葉君卓雙目一睜,嘴角噙着抹玩味的冷笑:“世上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殊不知會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咬人又兇又狠!”
原來如此,人的野心往往伴隨力量增強而增強,施震銓要“殺人”,少宮主就送“刀”,爲的就是尋個殺他的機會。黎子雄混跡江湖十幾年,閱歷豐富,心思機敏,一點就透。他陪笑道:“屬下明白了。”
“今日折騰一整天,你也辛苦了。你已是三境初階武師,這顆鍛骨丹日後能增大你衝擊四境武宗的機率!”葉君卓取出只玉瓶,倒出枚墨色藥丸,屈指一彈,飛入黎子雄手裡。
鍛骨丹?市場價雖說就兩三百萬,我也買得起,可惜此物稀少,沒有門路有錢也買不到。少宮主果然大方,看來我並沒跟錯人。黎子雄抓着藥丸,諂媚的笑道:“謝少宮主賞賜!”
汴杭,西胡別墅區。
“咔”大門緩緩推開,客廳沙發上的金紅鯉和穆婉君紛紛側目,見葉君卓滿臉的疲憊,金紅鯉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嬌笑着迎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美眸細細的打量他的神情:“殿下,今日提親順利嗎?”
“還行吧!只是還有點小麻煩!”葉君卓嘆息一聲,將今日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穆婉君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誰讓你要我扮你後媽?活該被人當冤大頭宰。哼哼,就連對付小小的施家也留下這許多麻煩,現在你該記得我的好了吧,看你以後還敢隨意得罪我!
穆婉君撂挑子不幹,確實給葉君卓帶來很多麻煩,但葉君卓感覺應付她更麻煩。他揉了揉額頭,吩咐道:“穆宮主,韓家和施家你還得多派人手密切關注,千萬別出什麼岔子!”頓了頓,又道:“還有我要在世俗生活段時間,你儘快幫我在博文大學找份即不用工作,又可以在學院內四處走動的差事!”
殿下打算在博文學院照看韓佩琪?喔,看來施家還替我辦了件好事,施家的事未解決殿下絕不會放心回龍宮,必定要在世俗生活段時間,這樣我就有更多與他相處的機會。不過不用工作,還可以四處走動的差事,這還是去工作嗎?這分明就是去當老闆的嘛!穆婉君心中大喜,抱拳道:“遵命,臣妾這就着手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