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滿臉鐵青地磨磨牙,想着李珍和那男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勾搭來往,他們卻始終找不到苗頭,她就覺得心裡氣得堵得慌,忍了半天好不容易壓下怒火,安清低聲問道:“那那兩個人現在在哪,還有我大哥呢?”
“李珍和那個男人現在都在d市醫院裡,那個男人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安先生被這邊的轄區派出所帶走了,我已經知會了兄弟過去關照着,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跟這邊的人疏通疏通,不然安先生怕是會有大麻煩。”
安清緊緊握着電話筒,腦子裡快速轉着,她從來沒在d市那邊發展過,對於那邊的人事都不熟悉,這一時半會哪裡去找人疏通,而且如果被打的那個男人真出了事情的話,安正洪背上人命,怕就是疏通也免不了大麻煩。
她不由着急,她大哥正值風華年歲,可千萬不能爲了那麼個紅杏出牆的女人賠上後半輩子。
“盧宏山,你先在那邊盯着,醫院和派出所兩邊都不能少人,不管是李珍還是那個男人,亦或是我大哥那邊,一旦有什麼消息立刻打電話過來,另外,我等一下給你匯錢過去,你把李珍和那個男人的醫藥費先付上,不花多少錢,一定要讓醫院的人保住那人的性命,另外,我不管你花錢也好怎樣也好,千萬別讓我大哥在派出所受罪,我這邊立刻想辦法。”
那邊盧宏山應了一聲。就急忙忙的掛了電話。
而安清仲怔半晌放下聽筒後,一擡頭就看見抱着孩子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沈桂香。
眼見着她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安清生怕她一鬆手摔了然然,連忙三兩步走了上去,把孩子撈回自己懷裡,這才朝着兩小叫道:“安寧,過來扶着媽過去坐下,安傑,趕緊去隔壁找你姐夫和餘四哥回來!”
兩小坐在電視機前。離電話比較遠,並沒有聽到安清剛纔的話。但是他們卻是極少見到自家二姐這麼嚴肅的樣子,再加上沈桂香毫無血色的臉頰,頓時也提起了心,連忙放下手裡的遙控器就站了起來。
安寧幾步跑過來扶着搖搖欲墜的沈桂香。而安傑則是毫不遲疑地大步朝外走。
裡面廚房裡的童媽也聽到了聲動,一出來就看到沈桂香跌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忙不迭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安家媽媽,你這是出了啥事?”
安清看了眼童媽,也沒讓她離開,只是把懷裡的小傢伙遞了過去,等着童媽接過去抱着之後,她這才直接蹲在沈桂香身前,拉着她的手說道:“媽。你先別急,大哥他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平安出來。”
“二姐。大哥咋了?!”安寧聞言立刻問道。
“等一下你姐夫回來之後,我一次跟你們說。”安清隨口安撫了小丫頭一句,就再次看着沈桂香,“媽,你相信我。”
沈桂香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直到安清反覆重複着讓她相信她之後。這纔有些回過神來,眼圈一紅淚珠子一個勁的往下落。“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大哥咋會進了派出所,還有你剛纔說李珍和那個男人,到底是哪個男人?!他們到底出啥事了?!”
安清連忙替沈桂香抹着眼淚,正巧這時候門外蘇承文和餘四被安傑叫了回來。
蘇承文一進來瞅着沈桂香的模樣就連忙問道:“安清,出啥事了?”
餘四也是皺眉看着屋內,沈桂香在他心裡的地位可一點不必其他人弱,這老太太一向愛玩愛樂的,怎麼能哭成這樣?
安清連忙讓兩人進來,這才把剛纔聽到的事情複述了一次,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驚到了。
沈桂香聽到說李珍居然紅杏出牆找了姘頭,連孩子也不是安正洪的,如今還害的安正洪被關進了派出所,受的打擊更甚,氣得整個人顫抖個不停差點厥過去。
安清連忙環着沈桂香,讓她靠在自己懷中,然後一邊替她拍着後背一邊說道:“媽,你別這麼氣,氣壞了身子,咱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先想辦法把大哥保出來,現在已經不是家事了,要是醫院裡那個人脫離不了危險閉了氣,大哥可就殺了人了,就算是過失殺人也是要判刑的!”
沈桂香神情一震,居然止住了顫抖,而安清見狀這才扭頭看着餘四和蘇承文,“現在這事鬧成這樣,你們看咋辦?”
蘇承文抿嘴想了下,這才說道:“現在首要的就是醫院裡那個人不能死,李珍那女人也就算了,但是那個姘頭絕對不能出事,只要他活着,大哥就只是過失傷人,這樣,我現在就跟餘四一起去d市,安清,你找之前你說過的那個李勤遠幫幫忙,他以前畢竟是這邊的公安局副局長,說不定認識d市那邊的同僚,讓那邊先不要給案件定性,咱們兩頭一起運作,等着醫院裡那個人出了結果再說。”
安清點點頭,這時候也只能這樣,吩咐了童媽和安傑安寧照顧好沈桂香和然然之後,安清和蘇承文就分別出了門,蘇承文給d市的盧宏山匯了一筆錢過去,然後就開着車和餘四一起去了d市,而安清則是在給趙建國打了個電話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跟趙建國一起找到了李勤遠。
李勤遠知道了安正洪的事情後,二話不說就聯繫了d市那邊的人,幸運的是,他們電話打的夠及時,等着確定那邊派出所的安正洪沒有受罪之後,安清就焦躁不安地回了家裡,一家子老老少少不時地在屋裡走來走去,等着d市那邊的消息。
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一直到了日暮西山太陽偏斜的時候,電話纔再次響了起來,聽着電話那頭,蘇承文疲憊地說醫院裡的那人脫離了危險期後,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而安清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又哭又笑。
小然然似乎也是被大家感染了似得,聽着安清釋然的哭聲,也是哇哇大哭起來,安清連忙從童媽懷裡把孩子接過來,抱在懷裡不斷哄着,好半晌才讓然然止住了哭聲。
沈桂香看着安清鬆泛的神色,不由不放心地問道:“清女子,你大哥他真沒事了?”
安清點點頭,“這邊已經有人幫忙打過了招呼,醫院裡那個人也脫離了危險,況且李珍和那個男人合夥詐騙大哥錢財在先,本就違法了,大哥雖然下手重了點,但是他們兩個若是執意追究大哥責任的話,他們自己也逃脫不了干係,下場不過是陪着大哥一起進牢房,我想他們不會那麼傻。”
“你的意思是?”
“承文會跟李珍和那個男人談,讓他們同意私了這件事情,到時候苦主不告,派出所那邊又有人疏通,大哥最多罰點款拘留幾天,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沈桂香聽到這話纔是徹底地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然而安傑卻是緊緊握着拳頭,憤恨道:“難道就這麼便宜了李珍那女人,虧大哥對她那麼好,她居然夥同別的男人來害大哥,還懷着別人的孽種冒充我們安家的孩子,二姐,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她?!”
“就是啊二姐,她還賣了媽和大哥的房子,還從你這騙走了五萬塊錢,這麼多的錢,難道就白白給了她?!”安寧也在一旁說道,稚嫩的小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咬牙切齒的神色。
安清看着激動的兩小,眼色幽寒,“我們安家的東西哪能這麼容易讓她拿走,現在只不過是暫時放了她而已,這樣才能保大哥平安,等着這事情過了之後,我會讓人好好招待他們,他們倆讓大哥這麼難受,別想着自己能有好日子過,拿了我們安家多少,我必定讓他們一個子都不少地全部吐出來!”
安家衆人從來沒見過安清這樣的神色,冷厲中帶着狠辣,眸子猶如寒潭連半點生氣都沒有,以往的安清總是溫溫和和,一副與世無爭安詳和樂的樣子,沒想到她發起狠來,居然讓所有人都覺得心顫。
事情解決的很順利,就如同安清所說,李珍和那個男人雖然吃了悶虧,可是卻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若是把事情鬧大他們佔不到半點便宜,甚至很有可能陪着安正洪一起進監獄,再加上蘇承文的一通嚇唬,在第二次派出所的人前來錄口供的時候,兩人齊齊改了口,紛紛說安正洪跟他們關係極爲要好,之前打傷他也不過是玩鬧時誤傷而已,他們決定私下調解。
派出所那邊本就已經提前打了招呼,見受害方都不追究,並且一直幫着安正洪說好話,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例行公事地記錄了一下案件經過,儘量把事情的嚴重性降低到可以承受的地步,然後讓李珍兩人簽了字摁了手印,給了安正洪一個行政拘留五日,罰款三十塊錢的處罰後,這事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