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送到這就行了,我在京都等你們~”
H市火車站臺,李涵宇跟賈政晶和李東昇握了握手,各自道了珍重,準備登車。
“李東昇,司徒家那傻子我已經幫你忽悠瘸了,他同意年後去京都找我,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這段時間我都快噁心死了。”
“原本我以爲你就挺人渣的了,沒想到那個司徒浩楠比你還不如,你替我同秋雨和小楠楠道個別,我在深圳歡迎她們隨時去玩。”
鶴輕柔跟賈政晶和李東昇握了握手,突然給了李東昇一個擁抱,然後一頭扎進車廂。
“記着,我在深圳等你們!”
鶴輕柔登上了車廂,打開車窗跟李東昇揮手,眼中有着一絲不捨。
“放心吧,我會去的,你們報社還欠我一年報紙呢!”
李東昇揮了揮手,注視着賈政晶安排的保鏢們也登上了火車,笑着回答。
“大哥,你將夏菲菲安排給我當秘書,幾個意思?”
目送火車離開,李東昇和賈政晶二人緩緩向站臺外走去。
他給賈政晶點起一根菸,聲音中有着詢問。
“這件事不是我的意思,秋雨昨晚特意交代我,讓我把夏菲菲安排給你做秘書。”
“東昇,你在外面做什麼我不會過問,但你要是虧待秋雨,我真的不答應。”
賈政晶吧嗒着香菸,停下了腳步,淡淡的看着李東昇,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這輩子,只有一個老婆,那就是秋雨,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誰也代替不了。”
“那就好,走,回公司。”
......
“大哥,初三之後我想跟着華仔去趟香港。”
嘉盛董事長辦公室內,李東昇和賈政晶相對而坐。
二人品着極品碧螺春,下着象棋,聊着天。
“香港?那地方很亂。”
賈政晶放下茶杯,將自己的炮吃掉了李東昇的馬,隔着李東昇的相:“將軍!”
“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去嗎?”
李東昇端着茶杯,愁眉苦臉的盯着棋盤。
論下象棋,他連胡生都不如,更比不上棋盤老手賈政晶了,完全是挨虐。
“哎,輸了,重來!”
“你有你的想法,那就大膽去做,不管未來你是對是錯,我都支持你。”
賈政晶微微一笑,將棋盤復原。
望着李東昇走出的當頭炮,無奈的搖了搖頭,馬走日,守兵。
“大哥,我一直好奇個事。”
“說~”
“你都三十六了,咱爹媽也不催你結婚?這不符合邏輯啊~”
李東昇將另一個炮前進三格,貼近河道。
“你很好奇?”
賈政晶手裡的車剛要落子,聞言微微頓了一下,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吃掉了李東昇的炮。
李東昇望着自己的炮又被吃了,心中暗恨,怎麼沒注意賈政晶的車過河了呢。
“你讓我給崔家四兄弟介紹對象,現在崔壯已經跟融婉柔聊得火熱,年後提親的事情得你出面,到時候你得去趟京都。”
“我就是有些好奇,爲什麼你總是讓我給你的兄弟劃拉對象,你這個當大哥的,偏偏單着?”
李東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愁眉不展的盯着棋盤。
剛剛棋差一步,第二個炮也沒了,這還怎麼玩?
“我並不是沒結婚,我在二十歲那年,就已經成親了...”
賈政晶的聲音有些落寞,似乎沒了下棋的興致。
他將手裡的棋子丟在一旁,點起一根香菸,似乎陷入了回憶。
“那嫂子呢?爲什麼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就連胡生也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李東昇的眉頭微皺,他望着賈政晶那悲痛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二十歲那年結婚,二十一歲那年你嫂子有了身孕,我以爲我的人生就該這麼平淡的渡過一生。”
“那個時候我在做木匠,需要時長去別人家幫忙定製傢俱,你也知道,木匠這行做的人很多,H市有錢的也就那麼幾家,狼多肉少自然就會有摩擦。”
“那個時候我軟弱的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別人與我搶生意,我就當吃個啞巴虧,不去計較。”
“就在你嫂子臨盆的前兩個月,我接到一個大主顧的訂單,她找我定製一套梨花木的傢俱,那個時候的梨花木很貴的!”
“如果我能完成那個訂單,光手續費就不下一萬塊,財帛動人心吶,我去之後累死累活幹了一個半月,總算是完成了工期,當我準備去領錢的時候。”
“那僱主卻說錢已經給了我老闆,我是孜然一人,哪來的什麼老闆?我與她理論,得知她的確沒騙我,我的工錢的確給了別人。”
“那是一波由地痞流氓組成的木工小隊,自身手藝極差,偏偏仗着人多搶生意,糊弄僱主,他們要是得知哪家要做傢俱,就會主動上門,逼着對方把活給他們。”
“並且漫天要價,你不給就是一頓毒打,偏偏這羣人滑的很,公安也拿他們沒轍,這羣人見到我賺了錢,直接以我的名義領走了我的工錢,並且威脅我的那命僱主不得聲張。”
“那一萬塊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真的是一筆鉅款,你嫂子要臨盆,花銷一定很大,所以我硬着頭皮去找那夥流氓理論,結果被一頓毒打,差一點就把我打死。”
“你嫂子勸我別去了,那些人我惹不起,可我也是個倔脾氣,憑什麼老實人就要被欺負,只因爲我勢單力孤,我老實,我就該被欺負?”
“第七天晚上,我揹着你嫂子,一人拎着菜刀,找到了那夥地痞流氓的老巢,那個時候那羣地痞正在舉行狂歡宴,所有人都在,我自知打不過對方三十來個人。”
“於是我就放了一把火,將那羣人全都燒死在裡面,後來我因爲害怕跑了,索性沒留下證據,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那一夜那夥地痞居然有人漏網了,還不止一人,後來那羣人不知怎麼就查到了我這裡,那時正巧我出去做工,等我回到家的時候。”
“你嫂子被一羣人活活玷污了,她受不了刺激上吊了,我那還未出生的孩子,被他們活活從你嫂子的肚子裡挖了出來,用開水煮熟,放在我的餐桌上。”
“當我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我已經徹底瘋了,我發了瘋似的找尋他們的漏網之魚,偏偏那羣人徹底消失,我再也找不到了。”
“我找了很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還有幾個!”
“從那以後,我不再做木工了,混起了社會,我不想再讓任何欺負我,傷害我的親人。”
“知道我爲什麼撮合你和秋雨嗎?因爲我看出了你心地善良,是個有才華的人,我一個罪犯不知哪天就會落入法網,甚至還會連累賈家。”
“賈家如今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就怕我不在的那天,她們有人受到傷害,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接替我照顧她們。”
“至於我一直單身,是因爲我心底有愧,不想再虧欠任何人!”
“這件事,胡生並不知道,那個時候秋雨也還小,真正明白我的,也就只剩下我的父親了。”
“就連最初你欠債輸掉祖宅,這個局,也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