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此時已經目眥欲裂,可距離蘇睿和張寧還有三四米遠,就算是飛也沒有辦法飛過去。
商廈裡面有人看到如此危險的情景,也是發出一陣陣驚叫聲。
而張寧的眼睛已經閉上,可還是堅定地擋在蘇睿和小安心前面,一動也不動。
“C你媽!!”
安逸怒吼一聲,手裡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地丟了過去,就在那把砍刀將將砍中張寧的時候,砸到那個兇徒的臉上。
這些東西里面有蘇睿給張寧買下的幾件金首飾,還有一個分量非常重的小金牛,就生生砸到這個兇徒臉上。
這人頓時就是鼻血長流,一聲不吭地向後就倒。
安逸藉此機會已經來到蘇睿的身邊,不過別外一個兇徒的棍子卻也向蘇睿的後腦勺上砸落過去。如果這一下打實了,恐怕蘇睿的生命都會有危險。
安逸已經來不及出手,腦子裡面想也不想,已經撲到蘇睿的背上,只到一聲沉悶‘吭’聲響起,安逸眼前都是一暗,嗓子眼裡面都有些發甜,卻還是生生地把一口鮮血給咽回去。
兇徒的這一棍子正正砸到安逸的後背上面,力道之大,甚至都反彈回來,差點讓棍子脫手。當時兇徒也是一愣,隨即又惡狠狠地用力揮棍,向着安逸的後腦砸下去。
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機會了,安逸頭都沒回,直接一個後蹬腿,正中這傢伙的要害。
這一腳安逸也是飽含恨意,用力非常大,兇徒發出一聲慘叫,身子都弓在一起,向後飛起來,接邊砸倒身後兩名兇徒之後,倒在地上,看他的模樣眼睛翻白,了無聲息,已經昏迷過去。
安逸這時已經轉過身來,只是後背上面的疼楚傳來,又是讓他眼前一黑,胸腹間陣陣血氣翻涌,嘴角也滲出絲絲的血跡,估計剛纔這一棍,已經令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可是現在也沒有讓他喘息恢復的時間,又有兩名兇徒突破了保鏢的阻攔衝了過來。
安逸雙手一攔,把蘇睿和張寧護到身後,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還轉頭衝着蘇睿笑了笑:“我沒事兒,你們在這裡好好待着。”說完,他轉身怒吼一聲,迎着兩名兇徒衝了過去。
這兩人也沒有想到安逸如此悍勇,面對着兩個人也敢直接衝擊,當時就是稍微的一愣。
安逸已經近身,擡手叉向前面兇徒的眼睛,嚇得這人條件反射般用手裡的棍子去擋,身下卻重重地捱了安逸一膝蓋。
力度之大,這人都被頂得騰空半米多,然後‘噗嗵’一聲掉落在地上,死魚一樣翻起了白眼,命都丟了半條。
安逸看都不看一眼,藉着這個身子的掩護,已經期近另外一個兇徒的身前,速度之快,簡直就如同鬼魅移形。
這個兇徒只是覺得眼前一花,安逸那張充滿冷酷神情的臉,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嚇得怪叫一聲,用力揮舞起手裡的砍刀,想要擋住安逸的進襲。
不過現在也晚了,安逸已經近身,這個兇徒的手臂剛剛擡起,就被安逸扣住用力扭動,同時身子借勢半轉,右手五指並立如刀,砍到這人的喉嚨上面。
似乎都能夠聽到一聲清脆的‘喀嚓’聲,這名兇徒緊握住自己的脖子,身子往下軟倒,安逸沒有半絲停留已經衝向正在鏖戰中的保鏢。
由這些兇徒衝進商廈到現在,其實也不過短短的兩三分鐘,可是其中的過程卻如剃刀過喉,兇險萬分。
現在安逸後背受傷,並且還連續地擊倒四個人,無論是傷勢還是體力的消耗,也是非常大了,也都開始不停地氣喘,可是他還不能停下,還要繼續往前衝。
跟隨他的那四個保鏢抵擋住大量兇徒的衝擊,已經渾身是血的倒下兩個,也不知道傷勢如何。
當然對方形勢更慘,畢竟這些保鏢都是專業性,無論是攻擊的手段還是手法,根本不是這些兇徒能比的。
如此短的時間,兇徒們已經倒地十幾個,現在只有五六個兇徒正圍着最後兩個保鏢不停地攻擊,安逸就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
形勢危急,安逸身上傷勢也在劇痛,再也沒有留手的理由,當先一拳就轟到一人的後腦勺上面,打得這人舌頭都伸了出來,立刻失去知覺,就象是一個麻袋般倒在地上。
旁邊那人轉頭看到安逸,嘴裡驚叫一聲,剛要轉身揮砍手裡的刀,卻被安逸一腳蹬到腰肋上面,接下來他就看到一隻拳頭越來越近,直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連續出手,擊倒兩人,剩下的兩個保鏢頓時感覺壓力一輕。其實現在他們身上也是多處負傷,鮮血都已經把襯衣給染透,可還是強自支撐着,不讓這些兇徒衝過去。
這些保鏢全部都是華夏人,也都是曾經在部隊裡面淬鍊過,本身意志就是特別是堅定。而且安逸因爲他們都是羅克敵介紹來的緣故,對待他們一向都是特別親近,並沒有拿他們當普通的服務人員看待。平時有時間的話,甚至還都會在一起切磋一下搏擊技巧,感情也都算是比較的深厚。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安逸給予的薪水,全都是特別時豐厚,跟着安逸幹一個月,都夠他們在外面幹一年的了。要知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負擔着一大家人的吃喝,安逸如此的慷慨,自然要命來報答。
現在有了安逸的加入,配合着剩下的兩個保鏢,迅速地把最後的幾個兇徒給擊倒,整個場面纔算是安定下來。
雖然現在安逸已經是氣喘吁吁,後背上面更是疼痛難忍,可也沒有再做停留,轉身就走回到蘇睿的身邊,看到蘇睿和張寧還有小安心全都沒事兒之後才放心。
特別是小安心,剛纔一直都在睡覺,根本不知道面臨着何等的風險,現在睜着一又純淨的眼睛,正趴在蘇睿懷裡喝奶,模樣顯得特別進安恬舒適,看到安逸過來,甚至還張着胖胖的小手搖來搖去的,小臉蛋上面也露出微笑。
安逸當時就鬆了一口氣,只要蘇睿張寧還有孩子沒事兒,那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不過現在不能再留在這裡,必須要立刻離開。其實危險還是沒有解除,萬一再有兇徒過來,依着安逸這些人現在的狀況,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幸好這個時候,原本留在商廈外面看護車輛的一個保鏢,也在發現商廈裡面出現狀況之後,跑了過來。這算一個生力軍,特別是在所有人都受傷的情況下,更是需要這樣一個人來負責大家的安全。
安逸吩咐這個保鏢趕緊去幫忙處理一下其他人的傷勢,他自己拿出大哥大給醫院打電話要救護車,有兩個保鏢受傷特別重,如果搶救不及時怕有生命危險。
正在忙碌得時候,商廈外面警笛響起,隨即衝進來一大隊警察,安逸看了一眼,轉身繼續打電話,這次是給沙二萬打的,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當時沙二萬嚇得不輕,立馬就說會開車過來。
“喂,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別打電話了,先說明一下情況。”安逸剛把電話掛斷,就有一個聲音在身後質問。
安逸眉頭皺起來,事態發生已經有十幾分鍾了,警察才趕過來,不得不說反應太慢,只是安逸也不想計較這些,開口說道:“事情就是我們在這邊購物,這些人衝過來襲擊我們。現在我們的人受傷了,希望儘快得到救治。另外,因爲有孩子在那兒,我現在就得陪同離開,有問題的話,可以直接找我聯繫。”
聽到安逸說話一點也不客氣,這個警察眉頭也緊皺起來。剛纔他進來看到滿地躺着的那些人,多少年的破案經驗,當然一看就明白是因爲什麼,先入爲主的就把安逸也當成同樣的人,並且還說話如此的囂張,一點也不把警察放在眼裡,更是讓人反感。
於是這個警察也把臉沉下來,冷冷地說道:“不行,你們都不能離開,必須和我回警察局接受調查再說。”
安逸當時就是一愣,看着眼前警察板着的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心裡就有些冒火了。
其實現在安逸也只不過剛剛氣息平復而已,只是後背上面的傷勢感覺越發地疼痛,而且因爲剛纔和兇徒搏鬥用力過猛,感覺雙手和雙腿上的筋絡都有些抻着了,稍有動作就會感覺一陣陣地痠麻和痛楚,全身都難受無比。
安逸也實在是不想和這個警察多羅嗦,又開始撥打電話,等到接通之後,說了兩句話,就把大哥大遞給了眼前的這個警察:“請你接個電話,你們局長的。”
等到這個警察接過電話,安逸也沒再理他,轉身招呼着蘇睿和張寧簡單收拾一下,就要走。
剛纔的那個警察有些訕訕地走過來,雙手把大哥大遞還給安逸,還帶着幾分歉意地說道:“實在抱歉,剛纔是我誤會了,如果需要幫助的話,還請不要客氣。”
安逸當然不會和他客氣,一迭聲地說道:“請你先安排好救護工作,待會兒就有救護車過來,你要安排車輛負責開道。另外,這些人都要帶走看管好,會有重大線索在他們身上。最後你還要再安排一輛警車跟我走,我要送人回去。”
剛纔還冷着臉的警察現在卻態度好得讓人吃驚,安逸說什麼他就點頭照做,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原來剛纔安逸是給哈濱市的公安局長直接打的電話,簡單地把商廈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又提到懷疑這些人是李光南所指使的。如此這個局長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安逸的地位如何,那天王安時書記去醫院看望安逸,這個局長可是一路陪同着的,早就已經見到了。當然他所處的職位,也能瞭解到安逸如此受重視的背景,自然更不敢怠慢。再說這件事情還牽涉到李光南,更是令這個公安局長頭疼。
要知道李光南現在還是全國重點通緝對象,可是一直沒有抓到。目前也有消息說已經回到哈濱市,居然就直接對安逸動手。萬一安逸出現問題,他的這個局長也就到頭了,自然重視無比。
安逸開着那輛奔馳商務車載着蘇睿她們去沙二萬的別墅,前面還有一輛警車負責開道,一路上都很順利,並沒有再遇到有人襲擊。
走在半路上遇到急匆匆趕過來的沙二萬,看到安逸幾個人全部都沒事兒之後,沙二萬才鬆了一口氣。這次他也帶來四五個保鏢,安逸也就不用再開車了。
回到別墅之後,先安頓好蘇睿和孩子。剛纔的險情,當時蘇睿雖然害怕卻更擔心安逸的安危,現在來到別墅,精神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眼看着就要跌倒。安逸也是急忙叫過醫生和護士幫忙照料,而張寧也跟着一起去看護蘇睿和小安心。
安逸這才把整個事情都對沙二萬說了一遍,當時氣得沙二萬差點都把面前的玻璃茶几給砸碎:“李光南這個雜碎明顯就是衝着蘇睿和孩子來的,簡直就是太下作了,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安逸這些臉色卻沉靜下來,思忖着說道:“這個李光南必須清除掉,否則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今天是對付我們,明天萬一把目標放到我舅舅身上怎麼辦?從現在開始,你把其他事情都放下,全力去把他給挖出來,時間要快,爭取在他下一次行動之前拿下他。”
沙二萬重重點頭,對於李光南這個人,他也是有過仔細瞭解的,絕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並且特別地心狠手辣。因爲是安逸把他弟弟李虎一給弄進去的,報復必然慘烈。
李光南今天沒有成功,肯定還會有後續的手段。一定要想辦法儘快抓到他,不然這傢伙喪心病狂之下,還不知道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
安逸交待完沙二萬之後,就又開始陷入沉思,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對沙二萬說道:“我後背也受傷了,這半天都不得勁兒,你給我看一看。如果有膏藥就找來一些給我貼上。”
沙二萬到現在才知道安逸也受傷了,當時可真嚇了一跳,立刻由座位上面站起來,快步來到安逸的身邊,埋怨地說道:“你也受傷了怎麼不說啊,正好可以讓醫生給看一看,嚴重不嚴重?”
安逸搖頭沒有說話,擡手開始脫身上穿着的T恤衫。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疼得直呲牙咧嘴,陣陣鑽心的疼痛不斷傳來,忍不住就是悶哼一聲。
沙二萬轉到安逸的身後,看到傷處,也是倒抽一口涼氣。
安逸的後背上面,有一條長度在三十公分左右的淤痕,顏色青中帶紫,墳起足有近一公分那麼高,寬度也差不多有近五六公分,就如同一條黑蛇般盤踞在安逸的背上。
“你受傷太嚴重了,恐怕都會有內傷,咱們現在就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沙二萬一看急聲說道。
安逸搖了搖頭:“只要骨頭沒斷就行。我如果去醫院又會給李光南可趁之機,而且還得有人和我一起去,分散人手不可取。這邊也有醫生,你去找他們過來看一看,有現成的藥我吃一些就行了。”
沙二萬不敢違抗安逸的命令,雖然看起來這種傷勢的確需要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才行,還是去找醫生過來看一看。可是待在別墅的醫生也都是負責照顧蘇睿和安心的,對於外傷並不擅長,最多給安逸開一些消炎藥吃下去,防止傷勢加重。
安逸也沒理會這些,直接叫沙二萬拿些高度白酒,點上火之後給他按摩化淤。
說實話,這種痛楚簡直就和上大刑差不多,陣陣刀刺斧削般的疼痛由後背傳遞到腦海裡面,就好象有人在拿鋸條在鋸他的神經一般,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感覺。
安逸如果不是事先拿過一條幹淨的毛巾咬嘴裡,都能直接嚎叫出來,雙手也是緊握成拳,發出一聲聲‘咔咔’的指節響起。
就算是這樣,等到沙二萬按摩過一遍之後,安逸疼得全身也都被汗水溼透,人似乎都疼得有些虛脫。要過沙二萬手裡的酒瓶,一口把裡面的白酒全部喝下,這才感覺放鬆一些,然後就昏深沉地睡着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安逸並沒有走出別墅一步,每天都是由沙二萬負責給他按摩活血,再加上由醫院買來的膏藥,傷勢恢復得很快。
當然他這幾天也並不只是在療傷,每天都會通過電話指揮着全國的生意,包括明珠港的王楠,日出國的真田壽二,羅斯國的彼得和魯夫,當然還有美利國的克里斯蒂娜。
除此之外,就是全力偵緝着李光南的消息,可惜的就是,好幾天時間過去了,這個傢伙就好象一個幻影般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當然現在整個哈濱市的公安系統,也是在全力偵緝李光南,無論是力度還是重視程度,以前從未有過。
自從安逸在商廈遇襲的消息傳到王安時耳朵裡面,當時這位哈濱市的書記就大爲震怒,視爲對於執掌哈濱市的最大挑釁,嚴令哈濱市的公安系統限期破案,一定要把李光南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