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你好！”
……
陸揚一邊聽着王林的介紹，一邊跟眼前這三人握手寒暄，葛副臺長等人都很客氣，這一點不僅從他們熱情的語氣上能聽出來，從和他們握手時候的力度也能感覺得出，尤其是和葛副臺長握手的時候，葛副臺長滿面笑容，雙手握着陸揚的手，用力搖了又搖。
寒暄過後，陸揚回頭對白晶晶說：“你在這兒繼續釣！我帶幾位客人進去坐坐！”
白晶晶眨了眨眼，好奇地看了那三人一眼，想了想，道：“不了！你不在，我也釣不到！你把魚竿收了吧！正好我也進去喝杯水！”
“哦，好！”
陸揚有點意外，但還是答應着，跟葛副臺長等人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後讓王林先帶他們進去，陸揚抓緊時間收拾釣具，白晶晶和何白銘在旁邊幫忙，三下兩下就全部收好了。
最後拎起魚護的時候，注意到鄰居少`婦俞姐還在一旁，陸揚看了一眼魚護裡的魚，二三斤鯽魚、最少二斤多重的鯉魚，當即就蹲下身，從魚護裡拿出那條鯉魚，從身旁的垂楊柳上掐了一截樹枝，從魚嘴裡串進去，遞給俞姐，道：“俞姐！幫個忙！今天釣的有點多，我自己也吃不完，幫忙消滅這條魚吧？”
“呵呵！”
俞姐聞言失笑：“你太客氣了！給我魚吃，還說幫個忙，還是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你看你家今天也來了不少人！”
“沒關係！這裡還有二三斤鯽魚。足夠那些人吃了！我自己對吃魚沒什麼興趣，就是喜歡釣着玩！”
陸揚這話不假。從小他家裡就有魚塘，大魚捨不得吃。小魚小蝦，從小到大，那都是當鹹菜吃的，早就吃厭了。
俞姐還想推辭，陸揚家裡來了客人，沒那麼多時間跟她玩謙讓，便招招手，把小女孩囡囡喊過來，讓囡囡拿着。楊柳枝從魚嘴穿進，從魚鰓部位穿出來，再隨意打一個結，就是一條結實的魚繩了，小囡囡雖小，抓着楊柳枝還是可以的。
俞姐客氣，小囡囡今天下午在這裡跟陸揚混得熟了，又是鄰居，她可不客氣。甜甜說了句“謝謝叔叔”，就把魚接過去了，小臉蛋笑成一朵花。
叔叔……
陸揚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也不好跟小孩子計較。跟俞姐點了點頭，便拎着魚護回屋了，何白銘、白晶晶跟在後面。
叔叔……
往別墅走的時候。陸揚不由想起重生前兩年，那時候他才27、8歲。尼妹的！出門在外，偶爾遇到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問路。就有人喊他叔叔了，那時候他連一個穩定的女友都沒有，自以爲還年輕，第一次聽十六七歲年輕人喊自己叔叔的時候，那個鬱悶就別提了，心都碎了。
還好，現在小囡囡才只有幾歲。
……
回到別墅，陸揚把魚護裡的鯽魚都交給家裡阿姨去做，順便吩咐現在就做晚飯，等下留客人吃飯。
陸揚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王林正帶着葛副臺長等人在參觀陸揚的別墅，桌上倒是已經給幾人泡了茶。
陸揚這個正主來了，葛副臺長等人自然走向陸揚這邊，葛副臺長開口就夸人誇別墅，陸揚隨口應付着，和幾人在茶几那邊落座。
至於白晶晶，此時正在自己倒水喝，一邊小口喝着，一邊注意着陸揚這邊的情形，對於蘇江衛視的來人，她心裡是很好奇的，不明白名氣不小的蘇江衛視副臺長等人來陸揚這邊做什麼。
或者說，她是對陸揚的生活感到好奇，一個網絡小說作者，居然能跟電視臺有聯繫……
好吧！她也知道陸揚這幾年投資過幾部電影和電視劇，但今天親眼見了電視臺的人來找他，她還是感到好奇，想親眼看看、親耳聽聽，他們會聊些什麼，這也是她剛纔不願一個人在湖邊釣魚的主要原因。
至於何白銘，此時就站在距離陸揚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忽略這裡還有一個人。
“文丑先生！你寄給我們的策劃書，我們節目審覈組已經審議過了，雖然組裡有些反對的聲音，但我本人是很喜歡這份策劃案的！正好這一塊我有權利做主，這不，這次過來就是專門想跟您面談一下具體合作細節的！您看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不管是什麼要求，我們都可以討論的嘛！”
幾人聊了幾句題外話，終於進入正題，葛副臺長面含微笑，短短几句話，就夾雜了幾種隱藏含義在裡面。
比如，他特意提到審覈組有反對意見，以此暗示陸揚條件不要提得太高，否則這份合作有可能流`產。
還比如，他提到這一塊他有權利做主，暗示他在蘇江衛視的權利。
至於後面他說的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那都是廢話，因爲他這句話後面，還說了不管什麼要求，都可以討論的嘛！
既然什麼要求都可以討論，那麼也就意味着不管陸揚提什麼要求，他都可能以討論的名義，找理由否掉。
……
看來是一個笑面虎式的人物。
陸揚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但表面上，陸揚神情絲毫未變，依然微笑着，在葛副臺長說完那些話後，陸揚笑着先說了一句：“多謝葛臺長！”
然後就開始漫天要價。
既然葛副臺長已經有什麼條件都要談一談的意思，這個時候陸揚還跟他實打實地提條件的話，討論到最後，條件還不知道會被壓縮到多苛刻。
先把條件開高一點，讓他慢慢往下談吧！
“條件嘛！也沒什麼條件，既然是合作，需要多少投資，我和貴臺自然是投資各拿一半，等節目上映後，收益我們也對半分，版權也是一樣，葛臺長您看這個條件很公平吧？”
葛副臺長聞言，臉上笑容一僵，隨即呵呵笑了兩聲才恢復，搖着頭說：“啊……這不行！文丑先生您可能還不瞭解我們電視臺的行規，國內電視臺並不是只有我們一家，這個我們電視臺和私人合作，在行業內是有規矩的，您這個條件，如果我們答應了，就是破壞行規，到時候，各個省份的電視臺都會抗議的，行規這個東西您應該瞭解吧？破壞規矩是要惹衆怒的，而且，就算我同意了，項目報到我們臺長那裡，也沒辦法通過啊！這樣，投資呢！我們電視臺全包了，您的策劃案您看需要多少錢，我們討論一下價錢，由我們臺出錢買您的策劃案，您的文字不是一向拿稿酬的嗎？我們按照一個字兩塊錢算，怎麼樣？”
行規？
聽到葛副臺長拿這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的玩意來做藉口，陸揚就感到蛋`疼。
聽到葛副臺長說給他兩塊錢一個字的時候，陸揚更是直接無語了。
他那篇策劃書總共纔多少字？
一個字兩塊錢，看似不少，但一千個字才兩千塊，一萬字，也才兩萬塊，他那份策劃書有一萬字嗎？
兩萬塊都賣不到……
陸揚身子本來是前傾的，聽到這裡，陸揚笑了笑，將身子後仰，放鬆身子靠在沙發背上，用帶着笑意的目光瞥了王林一眼。
在葛副臺長等人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而略感疑惑的時候，陸揚開口轉移話題了。
“呵呵！葛臺長的誠意，我感覺到了，這個話題咱們就不談了吧！你們看我這別墅怎麼樣？剛纔我見王林帶你們在樓下參觀了，樓上和後院還沒去看吧？要不我現在帶幾位去參觀一下？稍後，也在我這裡喝點酒、吃點飯，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如何？”
說着，陸揚拍了一下沙發扶手，就要起身。
“等等！等等！”
葛副臺長見陸揚乾脆不談合作的話題了，頓時有些急了，連聲讓陸揚等等，等陸揚坐回去後，他便皺着眉頭不解地問：“文丑先生！您這是什麼情況啊？兩塊錢一千字您覺得怎麼樣您總要說一下意見嘛！如果嫌價格低了，咱們再討論嘛！哪有不能討論的價格呢？”
跟葛副臺長一起來的趙部長、楊小姐也趕緊附和，一個個面色疑惑而誠懇，彷彿剛纔是陸揚不對，沒有誠意。
陸揚看着他們，看了一會，又笑着看向王林，王林和他相交日久，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當即開口道：“葛臺長！趙部長、楊小姐！你們看文大這棟別墅怎麼樣？”
“很好！”
“很漂亮！”
“嗯，真的很漂亮！怎麼了？”
三人馬上回答。
王林又問：“那你們知道這棟別墅價值多少嗎？”
“多少？”
“應該至少要五百萬左右吧？”
“王林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王林：“一千多萬！文大住着一千多萬的別墅，開着近百萬的車，家裡還請了管家、保姆和保鏢，外面狗屋裡那條黑背幼崽就要小一萬了，葛臺長！按您的說法，文大一個字兩塊錢，整個策劃書賣給你們，也不過萬把塊，爲了萬把塊，您真的覺得文大有必要跟正兒八經的討論嗎？不是我跟你們吹！兩塊錢一個字，文大平時寫小說都不止這個價！不信的話，你們回去可以自己打聽打聽！”
葛副臺長等人面面相覷，有點臉紅有點懵，陸揚則在心裡給王林豎了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