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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的鬨笑中,許意走向講臺。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笑聲戛然而止,而講臺上,周志忠眼底閃過得意的神色,這正是他想要的。
當着副校長的面,名正言順的踢了他!
心裡陰森森的冷笑,但表面上,周志忠還是裝出在錯愕後的震怒,橫眉冷對的問道,“你有什麼問題?”言語中透露着被挑釁後的威嚴。
“他要幹什麼呀?”
“誰知道呢?”
“周老師生氣了,許意怎麼還往講臺上走講臺?”
“我了草,該不會是想當衆發作吧。”
“麻痹,看這樣子好像是啊。”
嘈雜聲四起,孔晨坐不住了,衝上去想要拽住許意,但還是晚了一步,許意已經拿到了備用的話筒,打開開關,用一種極其平穩的聲音道,“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一句話,所有人都傻了,露出有如雷劈的神色,屁股還沒落座的孔晨差點坐在地上。
噶?
什麼意思?
這是要認錯的節奏啊!
我嘞個去,認錯你倒是在臺下認啊,幹嘛要跑到臺上?還特麼拍的這麼響當着副校長的面,這不是光明正大的拍老周馬屁嗎?
就連一向最善於和老師打交道郝赫也對臺上的許意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色:他怎麼沒想到呢!
而就在所有人都被許意這句話雷得外焦裡嫩的時候,只有坐在聽課團裡的副校長滿臉帶笑,心裡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雖然犯錯了,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還是在這麼個場合下,可見這個孩子勇氣可嘉,這段視頻一定要剪成宣傳片,來弘揚學校的教育。”
臺上,許意繼續道,“我希望,我是一個睡在夢裡的孩子,我希望,我是一個自由飛翔的孩子,我希望,我是一個童話裡的孩子”
“沒有實現自己的夢,卻要將夢的藍圖焚燒得不留痕跡,前進不了,卻又折了退路。很多時候,我們都是任性的孩子,我們都有那笨拙的自由,不流淚的眼睛。”
“也許,我是被媽媽寵壞的孩子,我任性。”
“我希望,每一個時刻,都像彩色鉛筆那樣美麗,我希望,能在心愛的白紙上寫寫,寫出笨拙的自由,寫下一隻永遠不會流淚的眼睛”
“一片天空,一片屬於天空的羽毛和樹葉,一個淡綠的夜晚和蘋果。”
“我想寫下早晨,寫下露水所能看見的微笑,寫下所有最年輕的沒有痛苦的愛情,寫下想象中,我的愛人,她沒有見過陰雲,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顏色,她永遠看着我,永遠,看着,絕不會忽然掉過頭去。”
“我想寫下遙遠的風景,寫下清晰的地平線和水波,寫下許許多多快樂的小河,寫下丘陵——長滿淡淡的茸毛,我讓它們捱得很近,讓它們相愛,讓每一個默許,每一陣靜靜的春天的激動,都成爲一朵小花的生日。”
“我還想寫下未來,我沒見過她,也不可能,但知道她很美,我寫下她秋天的風衣,寫下那些燃燒的燭火和楓葉,寫下許多因爲愛她,而熄滅的心。”
“寫下婚禮,寫下一個個早早醒來的節日——上面貼着玻璃糖紙,和北方童話的插圖。”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我想塗去一切不幸,我想用我的筆,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都習慣光明,我想寫下風,寫下一座比一座更高大的山嶺,寫下東方民族的渴望,寫下大海——無邊無際愉快的聲音。”
“最後,在紙角上,我還想寫下自己,寫下一隻樹熊,他坐在維多利亞深色的叢林裡,坐在安安靜靜的樹枝上發愣,他沒有家,沒有一顆留在遠處的心,他只有,許許多多,漿果一樣的夢,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空氣靜了,氣氛也靜了。
原本緊張的大教室也變得柔和起來。
下課鈴響了,但沒有人離開,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的許意,即使是平日裡最愛鬧騰的學生也被吸引,如癡如醉的聽着。
這首詩是顧城的《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全詩都在追求純淨、和諧,沒有矛盾,使人心情愉快的另一個世界,不過這首詩在讀的時候許意還是做出了修改,在原詩中,顧城並沒有能完成自己的夢想,顧城放棄了,但他沒有!
回想前世,展望今生,許意感慨萬千,最後一段,他飽含深情的念道“我是一個孩子,一個被幻想媽媽寵壞的孩子,我任性,那麼多的夢想,那麼多的希望,我們都是任性的孩子,也許,不像想象中那麼幸福,卻也那麼珍貴,那麼單純,那麼任性的青春。”
“夢想是註定孤獨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質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樣,哪怕遍體鱗傷也要活的漂亮,我是許意,我爲網文代言。”
許意站在講臺中央,堅定而平靜的看着臺下的老師和同學。
縱然世人說我又怎樣?
縱然你們看不起網文又怎樣?
嘲笑我也好,指責我也罷,但我告訴你們,我,許意,就是要成爲網文大神的男人!
鴉雀無聲!
才緩過來的氣氛被許意這段話再次推向了冰冷的邊緣。
就是傻子在聽完許意最後這段話之後也反應過來了,這叫什麼妥協?這叫什麼拍馬屁,這分明就是挑釁好吧,什麼叫我爲網文代言?
難道你不知道學校不允許看網文?
現在竟然還說什麼網文是你的夢想?
你的夢想難道就是和學校做對?
副校長的臉上掛不住了,他原本以爲這是要給學校長臉了,結果誰知道竟然在最後反被打了一巴掌,最重要的是,今天還有別的學校的老師,好啊你小子,竟然敢在這兒撒野,存心給我們朝暉中學抹黑是不是?
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如果你的做法不合他心意或是期待,那麼你就是錯的,你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錯的,他就要糾正你,以此來凸顯出自己的優越。
“你叫什麼?”副校長站起來。
他當然可以叫到辦公室來訓斥許意,但他不想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他要殺雞儆猴,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個學校不是他們想怎麼胡鬧就怎麼胡鬧的地方!
“許意。”
還沒等許意張嘴,郝赫就搶先開口,臉上還帶着幸災樂禍的笑。
副校長走上前,揚手如電。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許意的臉上,這耳光的力道很重,登時,被抽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了,牙齒磕破脣角,流出血。
他叉着腰指着許意,“你明天別來了,周老師,這個,打電話給他父母,以後都別讓他來了。”轉身,對所有學生惡狠狠道“以後誰想像他一樣,都可以不用來,朝暉多你們一個不多,少你們一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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