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郊機場，陳河宇滿載而歸。
腦海裡盤點着孟老允諾的條件，付出一套火控系統和三份新型戰鬥機圖紙，總的來說，並不算吃虧。
窗外暮色沉沉，幾顆暗淡的星光，掛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上，明月高懸，傾瀉出柔和的光線。
“先送我去小酒館。”
陳河宇輕聲吩咐道。
“好的，老闆。”
丁默點頭應道。
燕城的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偶爾還有幾輛懸浮摩托車從高架上空飛過，透着一股科幻氣息。
四十分鐘後，車隊停在了路邊。
陳河宇推門走下去，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羣，擡腳走進小酒館。
“帥哥！我記得你，你是來找我們老闆的對吧？”
剛一進門，一個扎着高馬尾的女服務員，便笑嘻嘻地開口詢問道。
“兩瓶青梅酒，再來幾碟小菜，掛徐總賬上。”
陳河宇笑笑，選了一張空桌子，徑直坐下。
“好勒！我去喊她。”
女服務員點點頭，幫他勾選了幾道下酒菜後，轉身向着吧檯走去。
十幾秒後，徐酒酒邁着小碎步走了過來。
“事情都處理完了？晚飯吃了沒有？”
徐酒酒坐在他的對面，輕言淺笑道。
“在別人家裡蹭了一頓，現在來你這再吃一頓，徐總歡迎嗎？”
陳河宇半開玩笑道。
“你說呢？”
徐酒酒橫了他一眼，吃吃笑着道。
……
遠在千里之外的廬城，雷駿把新車發佈會的視頻內容，以及上線當天的銷售數據發送給了陳河宇。
莫斯智能快速從中提煉出關鍵信息：
大米Tank的售價爲36.8萬元華幣，首日預訂單突破32658輛；
大米皮卡的售價爲39.8萬元華幣，首日預訂單突破14712輛；
市場熱度極高，建議繼續擴充產能！
陳河宇在燕城待滿五天，並抽空去了一趟未來科技總部，方纔啓程回滬。
與此同時，大華區宣佈將在第52屆花都國際航空航天展覽會上，公開展出JC-20戰鬥機的模型。
這一行爲，無異於告訴全世界，JC-20開始正式出售！
要知道，JC-20作爲大華區最先進的第五代戰機，自打列裝以後，一直被視若珍寶，從未賣過一架。
如今卻要在航空展覽會上亮相，釋放出來的信號非常明確，換而言之，說明大華區擁有了性能更加優越的新型戰機。
網內的社媒、自媒體平臺瞬間嗨爆，新聞頭條鋪天蓋地，充斥在互聯網的每個角落。
“倒計時十八個月！第一批JC-20將於2019年6月份交付，棉花國一口氣購買28架！”
“波斯退訂！毛熊35不再吃香，轉頭選擇JC-20！”
“均價9440萬美刀/架，巴斯坦採買10架！”
一反常態的舉動讓漂亮國一臉懵逼，隨即發動影響力，暗暗探尋背後的原因。
殊不知，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一家民營公司罷了。
……
陳河宇躺在頭等艙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回想起與鐵路司大老闆胡燁磊的溝通過程。
出乎意料，結局很糟糕，看來其中蘊藏的關係鏈和利益鏈條，要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哪怕山海集團願意讓出一部分利益，對方依舊無動於衷。
熱情、禮貌、拒絕，一連三擊，便是他此行的遭遇。
“嗐！這點小錢勞資還看不上呢？”
陳河宇撇撇嘴，滿不在乎道。
兩個半小時的航程，他只能看書打發時間，電磁波接收器的尺寸和光板電池板的轉換效率，始終困擾着他，從而導致山海集團的第二步遲遲邁不出去。
落地後，吩咐老默開車前往山海影視總部，打算順道去找老胡喝杯茶，就當散心了。
誰曾想，行至半路時，楊宏碩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闆，霧國的供電合作出了一點狀況，您目前在滬城嗎？我想當面和您溝通。”
“去辦事處見面吧。”
陳河宇想了想說道。
難道是李家不老實？ шωш ⊙тt kan ⊙co
他暗暗想着，旋即衝着丁默道：“老默，掉頭！去夸父能源在滬城的辦事處。”
“是的，老闆。”
丁默點點頭道，從最近的高架出口開下去，繞行半圈重新回到中環高架上，朝着目的地一路疾馳而去。
陳河宇翻開莫斯智能發來的郵件，並未找到有關霧國供電業務的信息，這就說明李家的手段做得極爲隱蔽。
“莫斯，調出霧國能源系統的所有異常情況。” 他對着麥克風，發出一道語音指令。
位於埔東的超級計算機主體，接收到任務後，立刻爬取霧國最近三年的全部公開文件、信息和論文資料，包括莫斯終端設備收集到的信息，企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夸父能源公司的滬城分部。
“老闆，李家做事不地道，要不是施總意外發現，我八成也要被矇在鼓裡。”
楊宏碩拉開他的車門，躬身解釋道，一臉的嚴肅之色。
“進去再說。”
陳河宇淡淡一笑，拍了拍楊宏碩的肩膀，他還是第一次見老楊這副模樣。
兩人來到一間會議室，助理端來兩杯熱茶。
“李哲鉅私下收買了幾家環保組織，從三個月前，不斷通過各種抗議方式，向霧國施壓，企圖關閉更多的火力發電廠。”
楊宏碩沉聲說道。
“爲了冬季的電力資源銷售，雖然噁心了一些，但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然後呢？”
陳河宇不以爲意道，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效果的確不錯，在毛熊國縮減天然氣供應的情況下，霧國的供電系統愈加依賴山海國際供電公司，但是李家竟然套了兩層合同的外皮包裝，繞開了合資公司的限制。”
楊宏碩怒氣衝衝道。
“具體說說？”
陳河宇來了興趣，畢竟楊宏碩是生意場上的老手，套皮合同的玩法對他而言，簡直就像是小學生的伎倆。
但既然能瞞過楊宏碩和莫斯智能的雙重審查，自然有一定可取之處。
“山海國際電力公司原本應該與霧國的供電司總部簽訂供電合作，但李哲鉅卻把交易方改成了霧都供電司，接着把需求訂單賣給了李家在當地的電力公司，再由那家電力公司負責霧國的電力供應業務。”
楊宏碩言簡意賅道。
“所以，在採買價格上，李家賺了差價？”
陳河宇嗤笑，真特麼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原以爲李哲鉅的小動作，是爲了提升霧國的用電消費量，卻沒想到還有更深層的打算，聯合霧供電司擡高出貨價，趴在集團身上吸血。”
楊宏碩悶聲回道。
“有意思，難怪把你都瞞了過去，霧都供電司肯配合，足見李家在霧國的權勢深根蒂固呀。”
陳河宇心有感觸道。
“山海國際供電公司的售賣價格是0.25歐鈔/千瓦時，但李家在擡價後，把報價拉到了0.29歐鈔/千瓦時，按每年1600億-2000億的供電量計算，李家一年要黑走64-80億歐鈔。”
楊宏碩繼而補充道。
“施陽怎麼知道的？”
陳河宇好奇追問道。
這小子跑到風車國後，頭兩年幫着山海微電採買晶圓設備，從中大撈了一筆。
最近兩年，在夸父能源公司強勢崛起後，又搭上了能源買賣的生意，在楊宏碩的扶持下，於北歐地區混得風生水起。
“一個霧都供電司的大老闆太過貪心，想把多餘的電力資源高價賣到千湖國，恰好施總就是那位中間人……”
楊宏碩感到好笑，若不是施陽提醒，他很難察覺出異常。
“你想怎麼做？”
陳河宇輕飄飄問道，他打算看看老楊的手段。
“不動聲色，讓施陽給李家下一筆大額採購訂單，用高價誘捕李哲鉅，等着李家往坑裡跳。”
楊宏碩陰惻惻道，心裡的計劃已然成熟，就等大老闆點頭。
“你看着辦，這個冬天過後，我不想霧國的能源市場，再出現李家的身影。”
陳河宇輕描淡寫道。
言下之意，他要把李家徹底踢出局，藉機吞下李家在霧國的能源產業。
“老闆，您放心，這件事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楊宏碩咧嘴一笑，意味深長道。
李家讓他在大老闆面前丟了臉面，他必須找補回來，代價就用李家的產業來填吧。
看似極其荒誕，但若不是多了一個貪心的洋鬼子，陳河宇也很難察覺。
因爲合同的流程、簽訂主體、採購價格和供應模式，統統沒有絲毫問題。
李家唯一利用到的信息差，便是山海集團對霧國能源市場不夠深入瞭解，以及從容搞定了霧國供電司的關係。
等兩人商談結束，把計劃完善好，窗外的餘暉漸消，陳河宇懶得再去公司，選擇直接坐車回家。
另一邊，回到漂亮國的保羅，先和富特汽車公司的現任總裁溝通了大半天，然後又拜訪了鐵路司的大老闆。
一年數十億美刀的純利潤，並且還能提升石油行業的毛利潤，對他來說，當然充滿了驅動力。
就在他忙於奔波之際，特拉斯在北莓洲市場率先推出了無限續航功能的Model 3、Model X和Model S，並拿到了審批文件，接通了衛星電網的無線充電服務。
北莓大陸上，終於迎來了第一批無限續航的電動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