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踢了踢伍星還完好的那隻腳,“其實,換個角度想想,進不了部隊,也不是全然沒好處的,你不是喜歡鄭雪嗎?之前在部隊沒時間追他,現在有時間,有機會了。”
“你懂事點,別整天和掉進泥窩一樣站不起來,等你好了,我幫你和鄭雪牽牽線。”
伍月說話的聲音很輕飄飄的,像是根本沒發生過什麼大事,沒有之前伍星摔東西的一幕。
完全沒把伍星當成一個真的需要人特別小心謹慎的安慰角色。
伍星不知是聽說,伍月要幫他找國外醫生的原因,還是伍月要幫她牽線鄭雪的原因,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不傷心了?”伍月挑眉問。
他紅紅的眼圈還未好轉,臉又紅了起來,吞吞吐吐的問,“你、你真把鄭雪介紹給我?”
“……”伍月滿眼詭異的看着伍星,“我以爲你會更關心國外醫生的事情。”
前一刻還爲了不能再保家衛國而差點落淚的男人,下一刻就爲了一個女人紅了臉蛋。
前後相差太大,伍月忽然發現,她原來並不瞭解這個看起來,傻乎乎,沒什麼心眼的雙胞胎弟弟了。
“我知道你會幫我聯繫國外醫生的。”伍星語氣肯定的說道。
“……”伍月白了伍星一眼,“你還真是瞭解我。”
“你說要把鄭雪介紹給我的事情,還算不算數?”伍星追着這個問題不放。
伍月揉了揉眉心,一陣頭疼,“那也得人家同意,就你現在禿廢的樣子,我看見你都想繞道走,更何況別人?”
伍星聞言,臉一垮,又低頭不說話了。
伍月踢了踢伍星的鞋尖,“沒事就別裝這死樣子了,趕緊上牀上躺着。”
伍星嘴裡無聲的抱怨了一句什麼,伍月沒聽清楚。
本來伍月以爲伍星已經沒什麼事情,但是接下來的兩天,伍星整個人卻又和丟了魂一樣。
每天寡言少語,臉上沒什麼表情,和他說一句,他就嗯一聲,不和他說,他就一天不出聲。
這種情況,讓伍月覺得很反常。
伍月又拿鄭雪的事情,試探過伍星一會,他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也沒再向她第一次提起的時候,那麼感興趣。
好在伍星雖然不說話,也沒再砸東西,發脾氣。
伍月每天和沈秀梅一起,兩點一線,醫院家裡兩邊跑。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顧娟高考這天。
一大早,伍月和沈秀梅就陪着顧娟一起坐着樑敬的車子去考場。
這個年代,雖然沒像現代那樣有那麼多家長陪着孩子,在考場外等着孩子高考,但是這個時間點,學校門口的人依然很多。
車子在距離學校門口一百多米的時候,就開始走不動了。
沒辦法,顧娟只能下來,走着去學校,臨下車前,她對着車子裡的三人自信滿滿的說道:“你們等着,我一定拿個第一名回來。”
伍月笑道:“趕緊去,別吹牛了。”
顧娟打開門準備下車,忽然想到什麼,指着不遠處的樹蔭,對着駕駛座上的樑敬道:“樑敬哥,那邊有樹,你趕緊把車開到那邊,在那裡太陽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