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知道徐家在米國那邊是些人脈。
但從張靜話語中吐露出的自信,曲江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徐家的底蘊。
本來他還打算如果發現端倪,就去和徐叔說說。
不過既然張靜主動要求參與,這對他來說倒可以說是意外之喜。
“張小姐,如果你能幫我們度過這次危局,一切都好說。”曲江說這話時非常的平靜,就像如同往常閒談一般。
這份淡定和從容讓想看他笑話的張靜就是一驚。
明明對方年紀不大,但表現出來的冷靜和從容,讓她這個自認爲見過世面的人也不由暗自佩服。
但如果她知道曲江此時的真實想法後,怕是就要崩潰了。
因爲曲江如今一個高中生,哪有能作爲報酬的東西啊!
想到這裡,曲江不由的暗暗的嘆了口氣。
畢竟要籌劃的事情太多了!
看來他得抽時間好好分析下自己後世積澱下來的優勢和能利用的資源了。
“呵呵,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大禮了哦。”
曲江看着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從自己的手中拿走了資料,一顆懸着的心才總算是落了地。
“姐,你看看現在天也不早了,是不是該請我倆吃頓飯啊?”徐宏偉見兩人談完了正事,笑着走上前道。
“去去去,給你們幫忙還得倒貼飯錢的啊?”
被宏偉這麼一插科打諢,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無意間又拉進了些許。
“宏偉,這頓飯無論如何都該咱們請。正好家裡在招待客人,張小姐有沒有興趣湊個熱鬧?”曲江道。
“呵呵,不用叫的那麼生分,你和宏偉喊我姐就行。至於你請我回家吃飯是假,想利用我留學生的身份讓騙子投鼠忌器纔是真吧?小小年紀哪學的那麼多彎彎繞!算了,等我覈對好資料後就聯繫你。你們兩個小屁孩自個玩去吧。”
好玲瓏的心思!
曲江沒想到張靜能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
雖然他是想着借用張靜讓李長庚忌憚,但其實他邀請張靜回家更是爲了讓父母看出自己的成長,來增加話語權。
“姐, 你學校可是在道里。這大老遠的來江北,是不是處對象了?”
這話一出,張靜原本淡然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羞紅。
“亂說啥呢,我今天是和教授來江邊收古玩的!”
對啊!
難怪曲江從第一眼到張靜的那刻起,就一直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和着後世叱吒古玩界的“老佛爺”,就是他眼前這個略顯青澀的少女啊。
說起古玩,曲江可就有一肚子的話!
隨着人們越來越富足,國內原本沉寂多年的古玩界在九十年代末迅速崛起。
重生前曲江是科班的歷史系畢業。
也正是因爲記憶了大量的古代器皿的樣式和結構,才能靠一份設計師的工作勉強溫飽。
現在大家還沒有收藏古董的意識,如果借用他記憶下的樣式去淘些古玩,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就在曲江想當然的計劃着如何賺第一桶金的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緩步走到了他們跟前。
“小靜,是出了什麼事麼?”老者聲音平緩,當他看到曲江和徐宏偉時還微微的點頭示意。
“劉教授,難得今天陪您老出來一趟,我這不就帶着我的兩個小表弟過來一起長長見識麼。”
“哦,那感情好。咱們國家文玩界的人才還是太少了,許多古人留給咱們的寶藏都還未被髮掘。要是我能讓他們喜歡上這個行當,也算是我爲國家發揮最後一點餘熱了。”劉教授笑呵呵的看着他們三人,似乎很是開心。
“您老又說這樣的喪氣話,再說我可生氣了哈。像您老這樣的大德絕對能長命百歲!”
“呵呵,人活太久可就遭人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去船家那看看吧。說不定他們又打撈上來好物件了。”
曲江見狀,急忙拉着徐宏偉跟在了老者的身後。
這可是張靜給與他的一個機會!
要是搞砸的話,對方幫不幫忙都還兩說...
"江兒,咱們真的要一起跟着啊?"
“嗯,多聽多看別說話。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訴徐叔,他絕對給你張大團結。”
徐宏偉被大團結一刺激,整個人瞬間就老實了,像極了一個乖寶寶。
曲江也是從小居住在江北,對這裡倒是十分的熟悉,划船過江那更是信手拈來。
但當劉教授帶他們來到船家們休息用的那排磚瓦房前時,卻還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要知道他們廠領導層用來辦公的房舍,可都沒修的這麼氣派。
這平時渡河只收一毛錢的船工們,休息的地方居然都這麼闊綽。
劉教授帶着他們推開了最靠裡的一間房門,只見屋裡正有幾個船工在嘮家常。
“你們幾個又將活推給徒弟,難道不怕閒出毛病來?”劉教授對那些船工道。
“呵呵,是老劉你來了啊!快坐,正好我們前幾天清河道時撈出了些瓦片,還準備抽時間去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就先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估摸四十多歲的中年,那黝黑的皮膚顯然是個老船工了。
劉教授一聽這話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迫不及待的朝中年擺了擺手。
那中年似乎也摸清了劉教授的性子,笑着從裡屋拿出了一個小布包。
這布包不大,當其被打開後,幾個還沾着淤泥的瓷器碎片就呈現在了衆人眼前。
不過即使物件並不完整,劉教授也依然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副手套,然後小心的觀察起來。
過了足足大概十五分鐘,劉教授將手中的那片碎瓷器放在了桌上道:“小張,你剛剛一直在我傍邊,能推斷出這瓷器的年代不?”
“這...這應該是明朝的永樂年間的吧?”
劉教授聽到張靜的回答,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而後有輕輕的搖了搖頭,像是想要責備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這倒是給了曲江一個機會,只見他指着桌上的那個瓷片道:“劉教授,這瓷片上的釉色較深,胎質方面比不上乾隆時期,而且胎骨也相應有些厚。應該是清晚期的作品。”
“那你覺得是官窯呢還是民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