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
第二日,不只是謝府,京城的上流勳貴圈,都在傳着謝靜婭與晉國公世子的親事。
謝靜嫣搬起最後一隻茶杯摔了下去,自她得到消息至此,已經摔了四隻茶杯,打了兩個丫環,要不是蘇氏的到來,指不定會做出一些更出格事情來。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得到這樣一門親事,她一個在外三年杳無音訊的賤女人,居然能嫁進這極爲顯耀的勳貴之家去!”謝靜嫣握着拳頭,咬着牙說着。
“你個死妮子,給我收斂一點!”蘇氏冷聲地勸道。
謝靜嫣卻是一記冷漠的嘲笑,“收斂?哈哈……我現在是謝府嫡出的三小姐,是她謝靜婭的姐姐,明年的五月十九還是寧國公世子的夫人,我憑什麼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我憑什麼要忍着她!”謝靜婭一腔的怒火,迫不及待的往外涌。
蘇氏只沉着一張臉,片刻後,才冷冷地道:“你有本事在這裡張牙舞爪生悶氣,倒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那小賤人日後過得不如你的好。”
“我現在就去找父親……”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就想走。
蘇氏低吼一聲,“你給我站住!”
“孃親,就算謝靜婭要嫁去的是晉國公,那也抵不過我現在背後有太子還有寧國公府,在我和謝靜婭之間,父親大人一定會選擇我的!”謝靜嫣就不信,一向以利益爲重的父親會放棄太子這條線。
蘇氏拉着謝靜嫣的手,冷聲地說道:“太子這條線固然重要,可現在畢竟還是皇上的天下,太子只要一天不登基,那就是皇上說了算,現如今,皇上下旨,你父親是斷不會去做一些有損皇上利益的事情,特別是這臉面上的事。”
停頓兩秒,蘇氏又補充了一句,“最重要的是,謝靜婭可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由始至終,謝靜婭可從未跟你父親撕破臉,就算是有爭吵有不如意,其中的一個原因也只是我。”
“依着你父親的脾性,這樁婚事不僅會同意,還會風風光光的將謝靜婭出嫁,如果晉國公府在日後的皇位之爭活下來了那是一條光明有助於他的路,如果晉國公府活不下來,那謝靜婭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難不成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嫁去晉國公府?”一想到這,謝靜嫣心裡就冒出一股酸味來,渾身不自在。
“我只要一想到那個賤人沒死還尋了一門好親事,我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難受,不掐死我都睡不着覺!”謝靜嫣美貌的臉寵因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看上去讓她多了幾分錚獰。
蘇氏伸出手,在謝靜嫣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才道:“我的傻女兒,真要對付謝靜婭,有的是辦法,我只所以過問你父親的意思,只不是想確認你父親在對待謝靜婭這件事情上的一個態度而已。”
“現如今,你有了背後的力量,爲娘也可以放手去做,憑她一個還未及笈的女子,難不成我們還對付不了。”
“娘……”謝靜嫣睜着大眼,帶着疑惑的看向蘇氏,道:“難不成您想……”
說到這,謝靜嫣擡出手在脖子處示意一下。
蘇氏卻是對着謝靜嫣的小手一拍,道:“殺她做什麼,讓她活着受罪豈不是更好!”
聽到活着受罪,謝靜嫣嘴角一笑,道:“前些個日子,我在太子處聽說了一個法子,說是有一種東西沾上了便不能戒掉,且能通過那種東西控制住人心,回頭我向太子討了這個藥方,到時候,謝靜婭那個小賤人就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謝靜婭回來了,你得小心些纔是,見太子更是小心再小心,她能死而復生且大搖大擺的進了家門,指不定在暗處有我們不知道的耳目,如果這個時候,讓她抓住了什麼把柄,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娘倆!”蘇氏冷下臉,嚴肅的警告她。
謝靜嫣卻是一臉的不屑,“知道又怎樣,難不成她還敢跟太子爺對抗不成!”
每次一提起太子,她內心就有一種無人能捍動她地位的虛榮。
“糊塗!”蘇氏低吼一句,伸出手想煽女兒一耳光,想了想,又忍了下去。
見着蘇氏的動作,謝靜嫣臉上滿是驚恐和不解。
蘇氏只得改爲苦口婆心的勸解,“靜嫣,你得明白,在男人的心裡,權位纔是第一,有了權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要是做了妨礙他權位的絆腳石,不等別人來殺你,他都會第一個殺了你!”
“我不信……”謝靜嫣卻是一臉信心地說着,“太子是真心喜歡我的,他說他喜歡的美貌,喜歡的聰明,喜歡的小貼心,喜歡……”
看着謝靜嫣沉浸在自我虛榮的意識中,蘇氏的心裡一陣一陣的冒着冷氣,這三年中,沒有謝靜婭的存在,她越發的過得如魚得水,完全忘了要怎麼去算計人心。
這會子,她再苦口婆心去勸解,謝靜嫣都是聽不進去的,她這個女兒本就國色天香,又自持貌美無雙,對付男人得心應手,哪還會去想女人只不過是男人手中的一個玩物一顆棋子而已,愛情這種東西總是會隨着時間隨着更多的美人出現而消失。
想當年,她也是那麼的相信謝安邦的愛,可如今這般,那一點點的愛也被磨得只剩下算計和利益一體了。
這個道理,謝靜嫣既然還無法明白,那就讓她這個做孃的先替她掃除點障礙。
謝靜婭恨蘇氏母女,這點蘇氏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在她們母女眼裡,那是斷不能讓謝靜婭如願嫁到晉國公府去的,就算嫁去,那也一定得讓晉國公府的人對她非打即罵,過得生不如死。
要達到這種效果,蘇氏自是十分明白該怎麼弄的,以前對王月兒還留了一點點善心,對謝靜婭那是一點都不用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母女倆人各懷着算計謝靜婭的招數,只要謝靜婭活着的一天,在她們的心裡那都是一根必須撥掉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