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彷彿在求她一樣。
“不要走!”他低沉的聲音透着魔力一樣的磁性。
他的手依然緊緊地抓着謝靜婭的胳膊,霸道的一點都不願意放開。
謝靜婭只得將擡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我母親帶給你的傷害,我向你陪罪。”六皇子脫口便出,怕她又要走時他來不及將內心的話說完。
謝靜婭只是淡淡地且堅持地說道:“只希望六爺將事情回了你母親纔是,她所想的事情絕不會實現的。”
“不……”六皇子固執地脫口而出一個字。
“請六爺放過我吧,就目前而言,我還真不想死。”謝靜婭冷靜的時候,全身都收得緊緊的。
“我不會放過你,也不會讓你死。”六皇子一反以往的溫潤形象,霸道而固執的回道。
聽了這話,謝靜婭卻苦笑起來,“六爺,你有沒有想過,你願意給的未必就是在下想要的。”
對他的那份感情,她自己也理不明白,但是現在,有一點她是非常清楚的,那便是六皇子給不了她想要的平靜,看華貴妃對她的手段,那樣的態度是不可能會改變的。
六皇子盯着她,一寸也不願意離開。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母親那邊一定會處理好的。”六皇子極力的解釋着,希望她能相信自己的話,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着他,他討厭她逃避他。
“你母親處理好了,還有你父親。”謝靜婭冷場地回道。
六皇子卻是自信地說道:“只要我母親的事情處理好了,我父親的事情也一定會沒有問題的。”
謝靜婭淡淡地回道:“六爺如此人才,大可不必爲了我挺而走險。”
“我願意!”六皇子毫不思考的就說了出來,“人生在世,真有一人值得我冒險的,也僅有你而已。”
他的情話總是那樣的纏綿。
顧海源與六皇子不一樣,因爲他好像從不會說情話。
謝靜婭回望着他,兩人眼神交織在一塊,他的柔情似海,他的氣質溫潤如玉,這樣的男子,鮮少有人見了會不動心的。
她不答他的話,也不再看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輕輕地說道:“去年沒有看完的事情,今年陪你看到最後,看看凝香姑娘究竟花落誰家。”
看完之後,咱倆橋歸橋,路歸路。
當然,這最後一段話,她只是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並沒有說給他聽,這會子無論謝靜婭說什麼樣拒絕的話,六皇子都不可能聽得進去的。
“好,我們一起看去年未完成的事情。”這一刻,六皇子竟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起來。
他依舊坐在她的對面,想起去年那會她羞紅的表情,便覺得心裡滿滿都是喜悅的感覺,這樣的感覺除了謝靜婭,沒有別的女人帶給過她,所以,他願意放下他的尊重,一輩子糾纏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樓下人聲沸騰,衣袂飄飄,高叫聲再一次此起彼伏:“凝香姑娘……凝香姑娘……”
謝靜婭真不明白,這些男人大都家裡有妻有妾,可是依舊不滿足,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六皇子彷彿有讀心術一般,輕聲而淡笑給她解釋,“讓這些人追逐的不僅是這凝香姑娘的美,更多的是男子對於女子的一種心態,越是捧的人多,便越是想要得到這個人,一旦得到,那麼男人骨子裡的虛榮感便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如若湯雅如在,一定會說這些庸俗之輩,存了這樣的心思,就不配再得到女子真正的愛,因爲他們所追求的也不過是下半身的刺激感和骨子裡的虛榮感。
“既然如此,那等會在下便替六爺奪了這凝香姑娘。”謝靜婭輕輕淡淡地回道,伸手便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
六皇子聽了後,心裡反倒樂了,調笑道:“今兒個凝香姑娘的起喊價是五萬兩,如若謝兄弟真能幫我得了凝香姑娘,在下自當好好收了。”
五萬兩?這是天價啊!天價!她剛剛嚥到嘴裡的茶差點就吐了出來。
看着她憋紅的臉,他滿意地笑道:“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
而後,他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
幾乎是一種本能,她的手一瞬間便從桌子上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對於她的反應,六皇子也不失望,依舊笑着望向她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
“我們要凝香姑娘……我們要凝香姑娘……快出來……凝香姑娘……”
下面的情緒被那些人調得高高的,其他人自然也跟着情緒高漲,一遍有一遍的喚着凝香姑娘的名字。
於一堆人之中,謝靜婭望見了榮國公史家齊的身影,這一次,他卻是一人前來;去年的這個時候,他是跟着上官子寒一塊來的。
上官子寒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她今兒個晚上對他那決絕的態度……
謝靜婭用力的搖了搖頭,更希望上官子寒沒能來是因着史湘靈纏上了他,上一世史湘靈的結局慘不勝睹,上官子寒的結局她卻是不知的。
“今兒個這上面只有我們兩人?”謝靜婭見着史家齊並沒有來這樓上的包間,不由得問道。
“嗯。”六皇子點頭應道,“今兒怡香院的規矩,樓上的包間只能看,不能叫價,這史家少爺不上包間也正常。”
這樣的規矩確實不適合史家齊這浪蕩公子。
謝靜婭明顯有些心不在嫣,她對凝香姑娘花落誰家,興趣實在是不怎麼濃,且這裡容易讓她睹物思人,去年的這個時候有着湯雅如陪……
“馬上就要開始了!”六皇子淺聲笑道,安撫着她有些焦躁的心情。
既然答應了他,她自然會陪着他看到凝香姑娘花落誰家。
沒一會,怡紅媽媽便站在了臺子中央,大聲地對着下面一羣黑壓壓的人影道:“請大家稍安勿躁,凝香姑娘已經在更衣,馬上就下來了!請大家仔細聽聽今兒個的規矩。”
“大家期盼了三年的凝香姑娘,在今兒個晚上便要交出自己的處子之身,但凡今天出得起高價,凝香姑娘就歸出高價的爺所得,連着三天,凝香姑娘都能服侍這位爺,且可以帶着凝香姑娘出怡香院玩,就看各位爺好哪口。”
“哈哈……”下面的人聽了一陣鬨笑,卻也不乏大叫好的聲音。
謝靜婭的目光無意一掃,卻意外的發現,那一抹熟悉的墨色身影……
怎麼會?顧海源竟然也在?
她有些害怕是自己看走了眼,連忙近一些看,那墨色的袖長衫,那雙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子,還有那臉上冷冰的神情……所有的一切,都證實着,下面那墨色身影的人就是顧海源。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也是爲着凝香姑娘的初夜而來的?
難道他也是這樣庸俗之人?
六皇子順着謝靜婭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人羣中卓然不同的顧海源,他的眼神中微微透着一絲寒意來。他所瞭解的謝靜婭,絕不是那種輕易能在別人身上放過多關注的人,就目前謝靜婭的表情來看,這個顧海源很顯然是個例外。
爲什麼會是個例外?六皇子當然有所知。
也因爲他知道,所以纔會害怕,害怕謝靜婭的目光會越來越久的放在他的身上。
“怎麼?下面有你驚訝的人嗎?”六皇子隨意地問道。
謝靜婭的身體輕輕地向後移了兩步,輕淡地說道:“遇着了一位熟人。”
那怡紅媽媽已經開始興奮地叫道:“歡迎我們的凝香姑娘……”
話聲一落,一抹大紅的衣衫在空中連着旋了幾個圈,慢慢的墜入在臺子中間。
比起一年前的凝香姑娘,越發的嫵媚妖嬈起來,大紅的衣衫襯得她膚如白雪,靈動的大眼滿含媚情,一瞥一笑都勾着那男人的魂魄。
“凝香見過衆位爺!”
她屈膝行禮,聲音嬌媚勝過黃鸝,一興一動都牽着下面那些男人的眼睛。
一陣喧囂後,怡紅媽媽便開始對凝香姑娘進行估價,“各位爺,只要您出得起五萬兩的銀子,且沒有其他人高過您的銀子,那麼這接下來的三天,凝香姑娘便是您的了!”
怡紅媽媽的話才一說完,有一男子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我願意出五萬一千兩銀子!”
“五萬五千兩!”估價聲此起彼伏。
越是爭的人多,便越有勁頭,“五萬六千兩!”
“我願意出六萬兩!”一位年過六十的老者叫道。
史家齊一個冷嘲,道:“就您老這身子骨,還動得了這嬌美的凝香姑娘嗎?”
“我動不了凝香姑娘,她動得了我就行,哈哈……”這老者輕輕的掃過他的鬍鬚,毫不介意史家齊的輕蔑,笑得很是得意和猥瑣。
謝靜婭看着那老者一臉的鬍子和皺紋,這麼大年紀還來湊這熱鬧,真夠噁心的。
史家齊自是憐花之人,冷笑一垢,道:“我願意了七萬兩銀子。”
那怡紅媽媽笑得兩眼生花,大聲地說道:“還有沒有比這位史公子叫價更高的?”
七萬兩銀子,可不是七千兩。
下面的人便開始搖起頭來,甚至有人覺得這價太高了。
“如果沒有人叫價更高,那這凝香姑娘便是史公子的了。”怡紅媽媽再次笑着確認道。
謝靜婭的眼神望着下面的人,心竟然怦怦地亂跳着,這一刻她竟然無比的緊張和期待,她好像期待着凝香姑娘就這樣落入史家齊手裡。
“十萬兩!”一位男子站了起來,英氣的臉不容逼視。
謝靜婭望着那叫價的男人,眼裡隱約閃過一絲暗沉,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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