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的你和當初的我又有什麼區別?”柳如雪也不甘示弱的反脣相譏。
“哼!我縱使再沒有人性,也不會扼殺自己的孩子!他……”月鳳歌故意將聲音拉的很長,然後非常緩慢的說道:“依舊躺在我的肚子裡!”
柳如雪不可置信的拼命的搖着腦袋,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月鳳歌平坦的小腹,“什麼?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張御醫可是安莫翎的人,他爲什麼會幫你作假證?倘若你肚子裡的孩子還在,那麼你以後怎麼對安莫翎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月鳳歌挑挑眉,接着說道:“張御醫是安莫翎的人,自然不會被我收買爲我說話了!但是你忘記了嗎?我當初能讓你的脈象呈現有孕的假象,就能讓我的脈象呈現滑胎的假象!別說是張御醫了,就是當時所有的大夫給我把脈,都會說我小產了!”
“你居然用滑胎來陷害我!遲早有一天安莫翎會發現!她一定也不會放過你的!”柳如雪悽慘的苦笑兩聲,目光如一把利刃,朝月鳳歌直射而來。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早已經想好了對策!”月鳳歌微微一笑,突然像想起什麼,恍然大悟的說道:“對了!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那天安莫翎潑到你臉上的水其實是被我放了無色無味的藥粉了!所以你的臉纔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你說什麼?”從頭到尾,所有的消息,都沒有這個消息來得讓柳如雪震驚。
那天她就覺得奇怪,爲什麼安莫翎用水潑自己很好,而那水到了自己臉上,卻如灼傷一樣,又疼又熱,後來臉上的皮膚還裂開了,結果就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那東西普通人用了沒什麼,即便喝到肚子裡也沒有任何害處!但是和你身上的煥顏膏一旦融合,便會發生強烈的反應!所以你的臉就這樣了!”月鳳歌伸出手,大膽的摸着柳如雪已經結痂的臉蛋,看着這張原本精緻絕美的臉蛋就這麼給毀了,心裡真是無比‘惋惜’。
“你這個踐人,都是你,是你……!你將我害成這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事情的真相被完全解開,柳如雪對月鳳歌的懼意消失無蹤,轉而被憤怒所取代,她一邊嘶吼,一邊想朝月鳳歌撲過去。可惜由於太激動,忘記了手腳筋已經被挑斷,她纔剛剛動了一下,身體四肢傳來的疼痛已經讓她又無力的倒在地上。
月鳳歌沒有閃躲,而是直接擒住柳如雪的一直手腕,當月鳳歌的手捏到柳如雪手腕的一霎那,柳如雪頓時疼的渾身冒冷汗。
手腕上的傷口才剛剛結痂,被月鳳歌這麼一握,傷口又裂開了,疼的柳如雪小臉難堪的扭曲着。
“姐姐,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差點忘記了,還有一件事情我還沒告訴你呢!”月鳳歌見柳如雪痛苦難受的樣子,心情便無比愉快。
“什麼?”柳如雪今晚知道的東西已經完全的超過她心裡能承受的範圍之內,聽聞月鳳歌還有秘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聽下去。
月鳳歌哪裡容得了柳如雪躲避,她放開捏住柳如雪手腕的收,用食指和中指捏住柳如雪的下頜,將柳如雪的臉板正,強迫柳如雪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當初是我一把火燒了沁苑!在燒沁苑時,我還特地在你茶中放了安神藥,所以當大火燃燒時,你自然一點都不能察覺!”
“你這個毒婦,你這個踐人,我真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殺了你!”聞言,柳如雪哪裡還顧得上下巴上面傳來的疼痛感,她將腦袋狠狠一甩,掙脫掉月鳳歌的牽制,然後直接朝月鳳歌的胸口撞去。
此時,她的四肢已經被廢,唯一能用了,除了這個腦袋,她還真的想不到其他。
想着自己一切悲劇的開始就是因爲那場大火,那場大火不止奪去了她的容貌,更加奪去了她的尊嚴!而這場大火居然是月鳳歌設計的!她怎麼能不激動,怎麼能不痛恨。
月鳳歌輕輕鬆鬆的躲過柳如雪的攻擊,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剛纔碰過柳如雪的手,然後將手帕丟到地上,任由手帕隨着雨水流走。
“我這一切都是跟你學的!當初你想借大火毀了我的容貌,我現在也借大火毀了你的容貌!我們也算扯平了!好歹,我還將你給救出來了!至少沒有在你臉上劃上一刀!”月鳳歌嘆口氣,拍了拍手,一派悠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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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有報應的,老天一定會收拾你的!”柳如雪靠在牆角上,擡頭看着笑顏如花的月鳳歌,她現在除了請求老天收拾月鳳歌,自己已經不能想到任何辦法了,
“報應嗎?我等着!老天既然讓我重生,不就是來給你報應麼!”月鳳歌高高的俯視着柳如雪,柳如雪越狼狽,她便感覺越開心。
“好了,真相你也知道了!我也該走了!長姐你就好好的乞討吧!”月鳳歌深吸一口氣,將放在一邊的羽扇撐開,打着羽扇,站在雨中,最後看來柳如雪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和柳如雪的恩怨終於徹底結束了!以後他們倆個就是陌生人!柳如雪現在這個下場,人不人鬼不鬼,相信一定比死了更加難受!她纔不會讓她那麼容易死掉,她要柳如雪活着,過着螻蟻都不如的日子替她的罪孽恕罪!
今天她告訴柳如雪這一切,並不是好心的想幫她,而是讓她爲以前的所作所爲後悔終身!她要讓柳如雪終身都活在痛苦懊悔中!
她和柳家的恩怨終於徹底結束了!接下來,只剩下安莫翎了!想着這個棘手的人物,月鳳歌眼裡有着凝重!
安莫翎陰險狡猾,比柳如雪聰明百倍,比柳宵呈殲詐千倍!想要對付他,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看來需要從長計議了!
看着月鳳歌雨中離開的背影,柳如雪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卻無能爲力。
當月鳳歌離開後,背影徹底的消失在雨中後,一個身影從角落裡慢慢的走了出來!他一步一步的來到柳如雪面前,雙眸帶笑的看着柳如雪。
“是你……!”柳如雪擡起頭,看着來人,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
翌日,天氣出奇的好,一點也沒有因爲昨日的風雨交加而受到影響!
夜晚出奇的寧靜,月鳳歌從牀上爬了起來,當看到身邊熟睡的安莫翎後,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身體,見安莫翎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這才重重是鬆了一口氣,措手搓腳的從牀上走了下來。
當她穿好衣服,來到房門口時,聞着清晰的泥土香,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月鳳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一個人憑空而落,降到月鳳歌面前。
看着來人,月鳳歌微微一笑,轉過身,將房門給關好。
王仙山嘟着嘴巴,如同怨婦一般的看着月鳳歌,怒道:“你這個死丫頭,總是喜歡三更半夜的擾人清夢!等你的事情辦完了,解決了,一定要好好的犒賞我一番!”
“你放心,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月鳳歌呵呵一笑,眼睛完成了新月狀。
其實想要安撫王仙山很容易,只需要做點好酒好菜招呼就行了!而這就是自己的拿手絕活。
“你可別忘記了你今天說的話!走吧!”聞言,王仙山高興的跳了起來,摟住月鳳歌的腰,轉瞬間便消失在了王府裡。
當他們倆人離開後,黑暗中的眼睛再度出現!
那雙眼睛如影隨形,彷彿如一頭野豹盯住獵物般,兇狠而興奮。
王仙山帶着月鳳歌直接來到一家客棧的門口,當看到站在門口的青青時,急忙大發王仙山離開,朝青青走去。
“夫人!”青青恭敬的朝月鳳歌行行禮,眼裡有着期待與興奮。
“你放心,你的妹妹很快就要來了!”月鳳歌點點頭,視線朝前方看去。
“青青多謝夫人的再生之恩!如有來世,一定涌泉相報!”青青感激的雙眸微紅,聲音顫抖。。
“那天你也受了不少苦,也算是報答我了!今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月鳳歌揮揮手,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黑夜的盡頭,月鳳歌終於看到了期待已久的身影。
只見安莫白一身白衣,身邊跟着倆個少女,款款的朝他們走來!
“三妹,大妹!”青青欣喜若狂,急忙跑了過去,抱住安莫白身邊的兩個少女便嚎啕大哭起來。
“你終於來了!”月鳳歌也朝安莫白走去,她已經努力的平穩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可是腳步仍然不由自主的有些興奮與顫抖。
安莫白一把將月鳳歌摟入懷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道:“多日不見,我好想你!”
“我也是!”月鳳歌點點頭,眼眶不知不覺的紅了!
想着兩人即將能在一起,她心情就無比激動!她終於等來了這一天!常伴安莫白身邊的一天。
一邊的青青見兩人親暱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即笑着跪到地上,給月鳳歌磕了兩個響頭,並且還拉着一邊的妹妹也一起給月鳳歌和安莫白磕了兩個響頭。
“青青多謝夫人幫青青找回妹妹!”
“青青!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雖然沒有幫你找到你的二妹,但是也已經盡力了!因爲你父親賣的那個商販轉手太多次,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也無能爲力!”月鳳歌有些抱歉的看着青青,想着青青那麼賣力的爲自己辦事,而自己卻不能完成她所有的心願,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抱歉的。
“沒關係,青青已經滿足了!說不定二妹過的比我們現在要好得多!總而言之,青青有再見妹妹們的一天,這都要謝謝夫人!”青青雙眼充滿感激,自古好事難兩全這個道理她是懂的,所以她不強求!
月鳳歌彎下腰,將青青從地上扶起來,催促道:“行了!你馬上帶着兩個妹妹離開吧!越早離開越好!”
“青青明白,青青這就拜別夫人!”青青急忙將臉上的淚水給擦乾,然後一手牽一個妹妹,最後看了月鳳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消失在夜空下。
安莫白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青青一眼,他的目光始終如一的盯着月鳳歌的小臉瞧。
待青青和其倆個妹妹消失後,月鳳歌這纔看向安莫白。當發現安莫白熾熱的目光後,雙腳泛起一絲紅暈,雙眸羞澀的垂下,喃喃道:“你這樣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幹什麼?”
“現在,柳如雪也解決了!你決定什麼時候離開安莫翎,回到我身邊!”安莫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上月鳳歌白希的小臉,雙眸充滿柔情。
“嗯……!”月鳳歌故意遲鈍下,當看到安莫白焦急的眼神後,呵呵一笑,俏皮的颳了刮安莫白挺直的鼻子,笑道:“快了!就這兩天!等我安排好一切,就會去找你!”
“只是我心裡很猶豫,以你現在的身份,你準備怎麼離開安莫翎?並且你是安莫翎側妃的事情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倘若你離開她了,我怕你會忍受別人爭議的目光!”安莫白又心疼又矛盾的看着月鳳歌,既想月鳳歌留在自己身邊,卻又害怕月鳳歌會被大家輿/論!
其實這種矛盾心裡已經摺磨了他很長時間!只是他真的不希望柳落雪再呆在安莫翎身邊,她多呆一天,就多危險一分,自從月鳳歌承認身份後,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就爬安莫翎會對柳落雪又做出什麼傷害的事情。
“那你說,嫁給安莫翎的是月鳳歌還是柳落雪?”月鳳歌俏皮的笑了笑,衝安莫翎眨了眨眼睛。
“月鳳歌不就是柳落雪麼?”安莫白不以爲然的回答,此時他的心裡全是擔憂,哪會去想月鳳歌話裡更深一層的意思。
“嫁給安莫翎的是月鳳歌,不是柳落雪!”月鳳歌很有耐心的再提醒一次。
“月鳳歌不……”安莫白正要重複剛纔的話,突然之間停了下來,恍然大悟的看着月鳳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莫白微微一笑,頓時鬆了一口氣。
“想不想看看真的月鳳歌?”月鳳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雙眸透着一股神秘。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安莫白不假思索的便開口問道。
其實他除了月鳳歌,對其餘的女人沒有一點興趣,但是這次不一樣,柳落雪冒充了月鳳歌這麼久,她倒很想看看,這月鳳歌長的到底是一副什麼模樣,她一直都在什麼地方?
茅草舍不大,外面種了很多奇花異草,在奇花異草中間包圍着一個大約二三十平米的小草屋!雖然草屋很破舊,但是不難看出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掃。
依弱脣非。“來!我帶你去!”月鳳歌牽起安莫翎的手,牽着他朝右邊轉了一個彎,然後在黑燈瞎火下,一陣九轉十八彎,終於帶着安莫白停在一個茅草堆積的小院子外面。
“月鳳歌就在這裡?”安莫白指着茅草屋,眼裡有着不可思議。
他萬萬沒想到,柳落雪居然一直將月鳳歌就藏在皇城裡!這真是驗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落雪點點頭,輕輕的推開了小院子破舊的門,只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
“誰?”門剛剛打開,便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細小的女聲!這聲音非常好聽,如黃鶯出谷,清脆而婉轉。
“我……!”柳落雪淡淡的應了一聲,裡面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安莫白詫異的看了柳落雪一眼,然後很冷靜的跟着柳落雪走了進去。
在柳落雪剛剛走到小屋門口時,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少女出現在柳落雪和安莫白的視線裡!
這少女明眸皓齒,美貌彎彎,小巧的鼻子,大小適中的飽滿紅脣略顯蒼白!在鵝黃色衣衫的襯托下,顯得無比嬌俏可兒,第一眼看去,就猶如月光仙子,傾城脫俗!雖然她沒有柳落雪的妖豔動人,奪人眼球,但是也別有一番韻味!讓人看了忍不住多看一眼,只需一眼,便能牢牢記住她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臉上少了一分精神,雙眸裡總是似有如無的浮現出淡淡的哀愁。
“落雪姐姐!”少女看見柳落雪,眼裡明顯的閃過一絲高興。
“鳳歌!他是安莫白!”柳落雪很溫和的對月鳳歌笑了笑。
“安大哥!”月鳳歌只是禮貌的朝安莫白點點頭,看着安莫白的眼神就猶如看着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你就是月鳳歌??”雖然安莫白感覺這問的這話是廢話,但是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們進去再說吧!”柳落雪不自覺的朝身後看了看,然後和月鳳歌安莫白一起走了進去,將門給緊緊的關上。
“安大哥,落雪姐姐,喝口茶吧!”月鳳歌禮貌的將倒好的溫水雙手遞到安莫白和柳落雪手中!
看着清冷話少的月鳳歌,安莫白心裡閃過一絲猶豫,他不由的朝柳落雪看去。